她没请他进去,二人便隔着门槛谈话。
李姝茵柳眉轻挑:“殿下命人送过东西?”
长在宫里的皇子哪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几乎立刻反应了过来。
也不等他开口,身后的李公公便走上前,躬身道:“殿下,上一次往昭日宫送东西的宫婢是阿年和阿元,是否需要奴才让人将她们带过来?”
“带过来!本宫倒要瞧瞧,这二人是个什么样子,竟然敢在眼皮子底下动手脚,耍心机!”
宋慕含气得可不轻。
一来是他一直被蒙在鼓里,二来是悉心准备的好东西并没有送到她的手上。
李姝茵见状忙道:“殿下息怒,别劳烦李公公多跑一趟儿,待会儿您回去的时候再训也不迟。”
这一趟儿来回要耗上一点时间儿,他还有要是要做,如此一来的确不是很合算。
宋慕含冷哼声:“这些个宫人,真是见风使舵的蠢东西!”
李姝茵嗯了声,早已对这些宫人看的透彻,只是她还是有些诧异,这七皇子居然还惦记着她,差人送东西来。
“今我儿来呢,是有件事儿想同你说。”他清了清嗓子,又恢复那股子吊儿郎当的劲:“前些年儿因着先皇后的丧期,太后娘娘的寿辰一直被耽搁儿,再过半个月便是太后的六十大寿,父皇对此十分伤心,依照旧时惯例,各宫无论尊卑都要送出贺礼。”
他默了默,慧眼紧盯着李姝茵:“太后她人家偏爱世俗山水画,若是贺礼里头有她满意儿的,赏赐自然不会落下。”
李姝茵悟了他的意思,不放心的小声问道:“但依着昭日宫偏僻,肯定没有宫人来收礼,这.....”
宋慕含笑声爽朗,黑眸弯成了月牙状儿,拍了拍胸脯:“这不是还有本皇子在呢,就算昭日宫在天涯海角,本宫也能收到你这儿来的礼!”
李姝茵这才放了心,也没有心思同他继续交谈,思忖着这山水画该从哪儿得来。
宋慕含还有事儿要去处理,便匆匆告离。
说是有要事,无非是到冷宫里边儿看望他被罚的太子哥哥。
恰逢宋演在院儿里的贵妃椅上晒太阳,他便让宫人将礼品抬了进来。
抬手行礼:“太子哥哥。”
宋演轻嗤一声,不轻不重的瞥了他眼:“这是冷宫。”
宋慕含略显得害怕,忙道:“是母妃让我来看看你。”
宋慕含的母妃是安贵妃,同先皇后为表姊妹,安家世代从军,且多为男子,唯有的两个女郎全都送进了宫中。
“将这些拿回去,若是让父皇知道,该罚你的。”
宋慕含同他虽不是一母同胞,却甚是,除了从小要顽劣些,倒是挑不出其他的毛病。
“听说你的身子又差了,这里边有千年人参、鹿茸灵芝,还有——”
宋演打断他,一个眼神便吓得他说不出话:“拿回去,若是让皇后知晓,又得找你母妃的麻烦了。”
宋慕含垂首,略显得委屈:“来日太后的寿宴,你也不出席?”
宋演翻了个身:“礼到即可。”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院子里挂着几幅墨渍未干涸的水墨画。
原来他早已准备妥当。
宋慕含这才高兴:“既然如此,那太子哥哥好好休息,慕含先回去了。”
宋演颔首:“替孤向贵妃娘娘问安。”
宋慕含迟疑,久久不答。
宋演漫不经心的看向他:“怎么了?”
后者深吸一气,极其认真:“母妃挂念您,若是皇兄可以自己去请安,母妃会更加开心。”
宋演微若未闻的嗯了声。
轻到仿佛是宋慕含听错了。
但好在他还是答应了,这便是最好的。
待到宋慕含离开,宋演看着略显得空旷的院子,莫名的轻叹一声,而这声叹息随着风不断吹走。
“阿嚏!”
李姝茵翻遍了乱糟糟的杂物间,却是什么可以作画的东西也没有。
别说作画,文房四宝一样也没有,就连写字也是个困难事儿。
林嬷嬷端着茶水走近:“公主这是在寻什么呢?”
“寻可以作画的东西。”
林嬷嬷诧异:“公主还会作画?”
李姝茵眨眨眼,缓神道:“现今学来应当不算晚。”
林嬷嬷虽不清楚她为何想要学习作画,但毕竟在这宫里待着实在无趣,公主若是能寻些喜好出来,也不是无可厚非。
“公主若真是需要,明日奴婢碰上七殿下的人,托他们带点来。”
“嬷嬷说的也是。”
李姝茵愣了片刻,怎么方才他在的时候,自己不同他讨要呢,如今是翻遍整个昭日宫也翻不出东西来。
林嬷嬷将茶盏递予她,忽而想到了什么,便问道:“哎呦,公主,昨日的那口小瓷碗你放在哪儿了?今儿怎么也没找着。”
李姝茵想起那口碗被她送去了冷宫,原打算今早去拿回来的,忙着居然忘了。
本是一口瓷碗,想着拿不拿影响并不是很重,只是偏不巧这碗是林嬷嬷从燕国带来的,算是这庆国宫里边为数不多燕国的东西,放着屋子里用,也算是留个念想。
“嬷嬷等我片刻,我去拿来。”
她迅速呷了口茶,疾步向外走去。
林嬷嬷接过茶杯,等她背影淡了,这才笑了出声。
公主这两日不知道忙些什么,总是慌不择路,想来又是有了什么乐子。
*
望着院墙,想着昨日夜里那人不曾回答自己,心里边便没有底。
瞧着的确是个丰神俊朗的少年,但应该是个不好相处的主儿。
夜里昏暗,这羊肠小道看不太清,等到这白日里才是真正看清了这条小路的荒芜、磕磕绊绊。
并不是很宽敞的院儿中摆着把美人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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