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夸奖

这家俱乐部以品酒和欣赏歌舞为主,当然,也提供餐食和饮料,甚至还有好几间很大的健身房,以满足会员的需要。

许横点了点头,脸上有了笑意,听起来都是他感兴趣的,但愿这儿的歌舞不是那种文学性含量很高的,要不然他就欣赏不来了。

众人或坐或站,还在聊着天。

不多时,一位经理制服的人领着一群人进来,那群人都穿着统一的衣服,脸上化着有些偏浓的妆,色彩过于艳丽,第一眼会让人觉得不太舒服,但是在灯光下,这种妆容又恰恰刚刚好。

皮质的沙发过于舒服,面前的歌舞又不太欣赏得过来,许横撑不住地打了两个哈欠,还是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

与只高脚酒杯被送到了面前,闻渠容向他指了指后面,许横眼神微动,一被打扰,脑子就精神了不少。

两人到了最后面,并肩站着。没站多久,许横手臂微曲靠在墙壁上,正好面对的是门的方向。

“很无聊?”闻渠容率先发问。

许横抿了口酒,红酒的独有的苦味在唇舌见迸发,喉结滚动,回甘也适时显露,有一阵很弱的果香,这瓶酒的口感有些厚重,年份应该偏久了,用来品倒是很合适。

意料之外的合胃口。

“有点儿。”许横表情微变。

房间里萦绕着乐曲声,两人说悄悄话,难免靠得近些,但环顾一圈,这么做的也不止他们两个,有人边欣赏歌舞也边说小话,只是频次不高而已。

“这家的红酒很不错,我特意想让你尝尝。”

“谢谢。”许横看了他一下,微微笑。

“怎么样,这一款?可是我精心挑选的,我才你会喜欢这种。”闻渠容朝他抬了抬手上的杯子,方向自然是许横手上的那个杯子。

许横低头看了下,透明高脚杯被擦得亮极,猩红色的液体在灯光的照射下,愈发显得可怖了起来,却无法自控地透出一股又一股醇厚的酒香,像引人上钩的果实。

“味道很好,是我最近喝到最喜欢的一款酒。”许横说的是真心话,酒的贵贱仅仅凭气味便能很好分辨,他虽然并不钟爱红酒,更多时候在酒吧里也是喝那种度数偏高入口十分烈的洋酒。

闻渠容莞尔,并不是那种果然如此的笑容,倒更多的是自己的想法得到了证实的喜悦的笑容,还有很细微的讨好的意思。

“你喜欢就好。这里还有很多别的,如果今天不急着回家的话,可以多试几种。”闻渠容提议道,朝人举了举杯。

许横又喝了一口酒,这次更大口一些,并不是第一口那种试探性地抿,表情并不是太舒畅,反而还微微皱了眉,片刻,他道:“我酒量不好,别到时候发酒疯麻烦你。”

“那我还挺想看看你喝醉了发酒疯的样子。”

笑容加深,不得不说,闻渠容的情商太高了,每一句话的语气都控制的恰到好处,不让人觉得他在刻意讨好,但又让人感受到他的重视。

许横低头发笑,没回他的这句话。

“雾观是不是说他要来?”突然有人发问了这么一句。

台上的歌舞没停,底下人却直接讨论起来了,刚刚在自己的话题上,众人都十分有分寸地保持小声,现在却遇到了一个让他们不得不暂时放弃优雅与规矩的人。

许横有些好奇这人的身份了,看着对于他们圈子里的活动并不热衷,存在感也并不十分强,却貌似被所有人忌惮。

真有意思。

闻渠容注意到了他的表情,贴近他,“很好奇吗?”

许横抬眼看了他一下,不置可否地点头,很快,又道:“一点点。”

闻渠容似乎因为他的话回答而笑,眼睛上挑的弧度加大,更加流露出些婉转的美丽来。

“那怎么不直接问我?”他说。

许横挑了下眉,有些正式地站着,手臂离开微微倚靠着的墙,视线齐平对方的眼睛,“那你现在告诉我。”

闻渠容愣了下,但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并不是非要他现在说,只是堵他一句而已,看来刚刚的话是他过界了。

他低头一笑,许横的目光没变。

恰好这时,门边传来响动,这点儿声音是完全能够被歌声盖住的。

谢雾观猝然与一双眼睛对视,向他而来的那道目光带着年轻人无法掩盖的赤诚与灼热,即便许横本人并非拥有如此的少年心志,但他太年轻了,身上流淌的血液似乎都比他人鲜艳几分。

许横并非有意看他,只是正好没有挪动视线而已,但这也并不妨碍在看见对方注视着自己时,仍旧面不改色地回望过去,即使意识到了对方的身份不凡。

众人适时转身,更有甚者竟然起身,虽然没说话,但态度很明显。

许横看见了,表情平淡,却更觉得有意思了,看来这个圈会更好玩。

闻渠容作为圈内少数胸无大志只想养老且并不巴结谢雾观的人,很多和谢雾观有关的场面,他出场都会更合适。

“雾观也来了。”

“你不知道他要来吗?”许横略显突兀地开了口。

闻渠容似乎是想朝谢雾观走去的,但被这句话暂时停住了脚步,他略有些迟疑,一时不太明白许横这句话的意思。

而他们都不知道的是,谢雾观停住脚步的地方,角度堪称绝佳,许横斜着的半张脸被闻渠容遮挡住,好似二人正在说一些只能两人知晓的悄悄话一般。

谢雾观的表情仍旧是与平时无二致的平静夹杂冷漠。

这样说似乎并不完全真确,他身上是有上位者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气质的,不过这并不是大事,谢雾观不是一个傲慢的人,他只是会站在高处聆听他人的意见。

“什么?”想了好一会儿,闻渠容没想出来答案,问了一下。

许横其实挺能理解这些人的关系的,有交情但也很有限。圈子里或明或暗有一个带头的人,毕竟他们的年龄摆在这里。诸如沈云觉之流是没有的,年纪没到,只有家庭赋予的一个身份,故而无需在自己的圈子里重视排名。

人只有走到高处了,才需俯瞰他人与他物。

许横朝闻渠容晃了晃酒杯,收敛了点儿笑意,眉目却依旧清晰异常,“这些人当中,我好像只认识你。”

闻渠容被对方的表情晃了下眼,半晌说不出话来。

谢雾观早就在几人的言语簇拥下找了个位置坐,没再去看许横的方向,好像刚刚刻意停留且沉默的几秒钟,是错觉一样。

大概,也并不是几秒钟。

等歌舞撤台,屋内的灯光重新恢复了来时一样,是偏氛围感的黄灯,流动在杯中的液体有一种莫名的质感,好似表皮上沾染了一层能够凝固的胶体,正外溢着独特的光彩,与在明亮的白炽灯下完全不同。

许横也理所当然地跟着闻渠容回了沙发区坐下,都没什么事要谈,两人坐得放松。

闻渠容又给许横添了杯酒,笑得像停留在花蕊上的蝴蝶,特勾人。他是真挺闲的,又很想每天都约许横一起玩,光是看着这个人,他就有种莫名的开心。

许横微眯着双眼,虽然说不算拘束,但肯定没有在酒吧时放得开。

他看了眼闻渠容,就当是道谢了。

等级关系其实并没有明显到让人不适的地步,没人上赶着向谢雾观示好,一是没这个需要,二是一群身份也差不多的人自然不会主动去拉这个脸。当然,最后一点,最重要的是,谢雾观不允许。他有这个资格不允许。

除开许横,都是一个圈的,自然也凑在一起聊些圈内的话题。

他们并不避讳许横,原因可能有很多。但许横猜测仅有一部分或接近没有是因为他是闻渠容带来的人。更权威一些的说法,大概是,许横知道对方并不把他放在眼里,一个没权没势的圈外人,不就是跟班一样的人。

说不上反感,更谈不上喜爱,只是无所谓。

上一个话题是哪两家联姻,下一个是谁谁谁又要走马上任。

闻渠容倒是照顾许横,没跟那些人一块儿聊,反倒是跟许横说着有的没的。

玩的时候倒觉得没什么,但是一聊起来,许横就能感受出差别了,他还是挺喜欢和沈云觉他们一块儿聊的,有共同话题。

即便这样,许横并没有冷脸,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闻渠容。

闻渠容也不尴尬,还甘之如饴,发挥出了点儿年轻时候找话题的能力。

有人不经意注意到了他们的情况,很惊讶,毕竟都知道闻渠容的性格,以前还能算是会哄人的性格,但还是第一次见在一个人面前这么讨好的样子。

瞬间,许横在他面前的形象就生动了起来,合着带人进来是这个意思,也不直接挑明了。

“许横是做什么工作的?”

许横抬了下眼,应该正儿八经打过照面,可能还说过话,但他没记起来名字。

“帮人收贷。”

“嚯!”宁瑜有些愕然地看向了闻渠容,对方正一脸波澜不惊地小口抿酒,心想,兄弟久不开张,一下突然有了兴趣,原来是看见野的了。

按照闻渠容的喝酒速度,一个小时都不知道能不能喝完手上那杯,他还挺有闲情逸致地给许横加,专门等着伺候人一样。

许横倒是没抗拒这些动作,他本人性格就是如此,来者不拒。

“那不是很辛苦?”宁瑜想着,闻渠容也忒不懂事了,只知道让人出来玩,好歹对人家大方点儿啊。

许横低头,微微一笑,“被我追贷的人更辛苦一点。”

宁瑜一愣,突然明白了许横的意思,转过头去看对方的脸。

许横从来不在意他人的目光,或欣赏或厌恶,他都能笑得出来,也觉得事不关己。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了几下,犯烟瘾了。

其实他以前一直抽的是普通的香烟,便利店里大多数人会选择的那几样,不过有时候抽得多了嗓子不太好,也呛得他难受,跟着一位朋友换了细烟,比想象之中更好,频率也慢慢降下来了。

“厉害。”宁瑜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说出来了这么个夸奖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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