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竞泽说过,妞可以泡,但朋友的妞他绝对保持安全距离。
现在跟他说让他保持安全距离,他又会说,他从小到大就不知道安全俩字怎么写。
这种行为用他自己的话讲,叫欠治。
就今早,他突然在wechat上给k写一篇感谢信。感谢他竭尽全力搞砸了和冰尤的感情,让自己有了上位的机会。
字数控制在300字内,因为冰尤不喜欢话太多的男人。
他在手机上敲完这段话发出去时,正在西华体育馆的楼梯上。
刚打完球,全身上下的血管扩张,出了点汗怕吹风,于是胡乱穿了个黑色帽衫扣着帽子。
冰尤看到他时,是在另一个端头。
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下着楼梯,用嘴里的烟接着哥们儿手里递过来的火。烟草被点燃,没来得及走到室外,就贪婪地吸了一口。
无事一身轻,是个人都能看出他状态多爽。
冰尤今天本来想请假在家休息的,因为昨天实在是累的发昏,再一个就是避免和他碰面,省的两人都尴尬。
但早上收到那副画后,她突然觉得能看看他反应也挺有趣的,自己又不能一直躲在家。
因此才硬着头皮来了学校。
她眼看着以他为首的几个男生消失在拐角,连烟带尘卷起一阵风。
对旁边的女同学询问:“咱班付竞泽不是今天要出去比赛吗?”
“嗯……按理是,不过听别人说他脸上挂彩了,教练怕让别的学校看见影响不好,就先让他歇了。”
女生没当个要紧事,边说边收拾着一旁散落一地的球。
冰尤停驻了一瞬,把手中的球投进了球车中。
看来昨天他和k还是在别墅里动手了,就是不知道最后情况如何。
一时间竟然有点后悔自己当时走的太早,没有看见付竞泽发疯的样子。
体育馆上空突然爆发出一阵猛烈的撞击声,声音大到所有留在馆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紧跟在巨响后面的,是一颗颗篮球在地面弹跳的声音,一下下接连不断。
没有规则的混乱声响瞬间引得大家寻找源头。
中心篮筐的下面,一个女孩倒在地上。
和她一起被推倒的,还有她身侧装球的推车。
冰尤撩了下头发看戏,靠在身后的墙上,光点在眸中闪动。
女同学加快了收拾的动作,抬头催促着她:“快快快!执勤小组的人来了。”
她表情慌张的像见了鬼,让冰尤没忍住笑了一下。
没错,执勤组,手带袖标的几个人。
他们的站位团团把倒下的女生围困住,带着很浓的弱肉强食味道。
女生明显已经是待宰的羔羊,神色惶恐,即使坐在地上也不断向后挪动,指甲抓挠着地板,出于本能地想要逃走。
在明亮的公共场合,能把一个女生吓到这种地步。
也是让人发指。
带袖标的人还不罢休,公然把手中的红本甩在女孩身上。
“昨天让你刷三层的厕所,怎么,没刷够啊?”
馆里除了她说话的声音,没有一点其他的响动,落地一根针都能听得清。
所有人明明都在观摩这场打着检查旗号的霸凌,就是没人站出来制止。
冰尤没听出个所以然,垂眸摆弄着指甲,耳朵还留在他们的对话里。
女生坐着的姿态转变成跪着,膝盖在场馆的地板上摩擦,她双手合十放在胸前。
是祈祷的姿势,也是求饶。
“学姐,我保证下次不会穿这条裙子了,我保证会调整好再来学校的,求求你们!求求你们给我点时间!”
执勤的女生俯下身,对她的答案并不满意:“你说什么呢?我们都是按学校要求办事,怎么被你说的像欺负你似的。”
几人发出一串讥讽的笑声。
冰尤脱离了靠着的墙壁,从边缘走在了楼梯扶手这一侧,她趴在栏杆上看着几人的动向。
被欺负的女生身上穿的制服裙应该不是学校供的,颜色虽然也是深蓝,可明显和正常校服有一定的色差。
执勤组可能是揪着这点不放,逼迫女生给自己当牛做马。
她从地上抄起一颗篮球,把它举出了护栏之外,正下方就是几人站的地方。
还没等女同学冲上来制止,那颗球就已经脱离了她的手掌。
篮球在空中自由落体,划出一道干净的垂直线,正正砸在了几个人的脚边。
带袖标的女生尖叫着向后退了几步,在确定掉下来的只是一个篮球后,恶狠狠地抬头看向了楼梯。
站在上面的冰尤恶趣味满满,她学着低年级的学生摆出“被吓到”的表情。
略带娇嗔地冲楼下开口:“不好意思学姐~我手滑了。”
说完她扬起一个灿烂的微笑,眉眼弯弯人畜无害,透亮到人心里。
她盯着执勤的女生一步一步走下了台阶,高挑的身材在她们处在同一个水平线时变得格外突出。
校园广播播放起了浓烈的西班牙鼓点,声音如层层热浪荡进了体育馆里。
天气艳阳,冰尤笑着的脸在背光中,虚幻又迷离。
*
办公室的门一上午都紧锁着,里面外面都很热闹。
冰尤和执勤组作对不是一天两天,之前还只是背地里踩几条红线,现在演变成明目张胆地顶撞。
班主任气的头疼,一直用手揉着太阳穴。
高三一班因为这事被扣了不少分数,同学间也对冰尤颇有微词。
在西华,积分就是一切,想要增加积分只有两条路。
一是遵守学校制度保证不扣分,二是统考成绩排在年级前列,拿到相应的奖励积分。
冰尤闹这一回事,把付竞泽上次考试挣回来的分全扣没了。
她听不进去一点老师说的话,只是频频点头,人站在办公桌前,心已经飘远。
老师把戒尺摔在地上,她蹲下身捡起来放回到桌面后,终于说了她进门来的第一句话。
“下次考试,我会把分挣回来的。”
班主任烦躁地摆摆手让她离开。
她转身拉开办公室的门,一堆趴在外面偷听的同学失去重心向后退了几步,她眼神一一扫过这些人然后白了一眼。
走廊窗台边,付竞泽倚在老位置双手插兜。
冰尤这才看到他挂的彩。
高挺的鼻梁上多了一处淤青,现在已经隐隐泛紫,额角处也有血红色的划伤,只结了一层薄薄的膜,颜色还是很触目惊心。
怪不得不让他参加比赛。
她从鼻腔里笑了出声,似在取笑他这副样子。
为了装乖她纽扣系到了最顶上,外面还要拴一个领结,刚刚闷在办公室里差点喘不上气。
于是她边往班里走,边单手解着制服上的领带绳,走到垃圾桶时没带好气地把它扔到了里面。
后面的一整节班会课她都没心情听。
班委在讲台上主持半天,话里话外都是对她最近违规的事作出的批评。
从考试不贴条形码,说到任意裁剪制服,从校园里抽烟,说到顶撞学生会执勤组。
冰尤这点伟迹在年级上是笑料,在班里就是声讨。她百无聊赖地在课桌下玩着手机,等着下课铃打响。
奈何台上的班委对她事不关己的态度很上火,不由分说地提高了说话的音量,眼神也一直死死盯着她的座位。
冰尤就当看不明白,全神贯注在手机上。
屏幕上方弹出一条消息提示,她才恋恋不舍地切到微信。
联系人那栏多出一个红点。
点开后是付竞泽从群里加到了她的账号。
她抬头越过整个后排看了眼他,他正玩性大发前后晃着椅子,拿着手机等她通过好友申请。
冰尤挑了下眉,随手按了通过。
班委在台上逐渐义愤填膺,看不下去她懒散的样子,抬手拍在了讲台上。
“某些人别太过了,把上学当游戏吗?进了学生会备选名单但不去参加面试,是把增员当闹着玩吗?!”
他在台上说的激动,冰尤在台下一脸黑线。
当时要不是k逼她赶紧走,说不定现在自己已经潜进去了,就是白搭了付竞泽费劲替她把名字弄到名单里。
还在想,聊天框就弹出了他的消息。
【玩游戏吗?】
冰尤“切”了一声心想他瘾真大,眼睛却看着这几个字出神。
过了一会,她敲动着键盘。
【这次玩什么?】
上面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她面色平静,指甲在课桌上轻轻敲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省略号消失,付竞泽的消息发了过来。
【两周内,让你当上学生会会长,失败或超时都任你处置。】
【如果成功,你陪我一晚】
真够直接的。
冰尤还没等回复,就看见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大家都在安静坐着听班会,乱动的人都很少。被他挪椅子的声音打断,一整个班的同学都齐齐看向了付竞泽。
他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下,堂而皇之地拎起了地上的书包挎在肩上,然后从课桌上抓起手机朝后门走。
班委甚至没察觉出他是要走,等到他转动后门的门把手才反应过来。
“付竞泽!开班会呢你去哪?”
他门开了一半,转头应付:“废话听多了头疼。”
然后就是“砰”的一声摔门,教室里充斥着一片死寂。
冰尤习以为常地把视线转回到手机上,一个字一个字地确定着他发来的消息。
“学生会”、“会长”。
她进学生会都难,付竞泽怎么踹了现在的会长让她当啊?
搞笑。
她反手回了俩字。
【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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