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
姜汾下意识拒绝,岂料闻行压根不听她的话,直接单手抱起她就往马车上一丢。姜汾借着力道,麻溜地滚进了马车内部。
两行清泪缓缓落下,姜汾摸着自己刚刚被磕到的脑门,无力吐槽。
还没缓过神来,闻行一个大跨步就上来了。
感受到马车的摇晃,姜汾立马反应过来想要起来,下一刻,闻行单手搂住她的腰,就把她往马车座位上一扔。
再次撞到脑门的姜汾,眼泪汪汪,对着系统一顿输出:“我就说了吧,不用,他是超雄吗?这么甩我。”
【宿主啊,待会儿别骂他啊,毕竟在那些渣男贱女的虐文中,男主这么对女主的,即使是读者,都是一看一个不吱声。】
“我弄疼你了吗?”闻行像是变戏法似的,从衣衫中掏出一瓶药,然后娴熟地为姜汾额头擦伤处抹药。
“别哭。”
姜汾刚刚只是摔疼了,本来也没想哭的,但闻行这么一说,她便忍不住地抽噎起来。
这么多天了,没有手机,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活在这边只能陷入无穷无尽的算计中,好不好自己就死了。本来以为来了个金手指系统,结果除了分配任务就是讲八卦。
【又讲我坏话,我暂时要恨你一会儿。】
偏偏闻行还一直摸着头告诉她没事,本来一直咬紧牙关不让眼泪落下的姜汾眼泪便再也止不住了。
闻行今天穿的是宽松的外袍,颜色与姜汾的衣服有些相似,都是月白色。姜汾哭了一会儿后,想要拿东西擦脸,正准备拿起自己的袖子上,闻行便把他的袖子塞了过来。姜汾哭得正投入,没看清便抓起来擦。
到最后,闻行的衣袖全湿了,姜汾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她尴尬地把闻行的衣袖擦了一下,还了回去,然后一个人默不作声的坐得离他远一点。
“不是故意的。”
闻行凑近了些,然后声音也有些委屈,道:“我跟军营里那帮糙汉子打交道惯了,以前也没多跟你接触过,不知道力道。我不是故意的。”
姜汾一时听得有些诧异了,她本是不小心触碰到了崩溃的那个点,才会止不住的哭泣,可在繁华的大都市里,谁不会时不时地崩溃一次,都是哭过了就好了,而现在,她看着委屈的闻行,一时没忍住问:
“闻行,你是在对我说抱歉吗?”
“是。”
马车外众人看见马车摇晃的动静,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一堆人隔远了几米,生怕耽误了什么。
还是闻行掀开马车车帘,朗声叫赶车人赶车,他们才一窝蜂地跟在马车后。
京城的现在,上街的人少,但准备商货的商贩们都早早地开始准备了,从侯府到姜府的路上,不算人声鼎沸,却也算不上悄无声息。
恰逢辰时,姜府正门处。
见马车缓缓停了下来,闻行温柔地告诉姜汾:“这次我会轻点。”
姜汾一个箭步就冲到马车前面跳下去了。
她内心腹诽:我是因为矮上不去,但我又不是跳不下来。
刚站稳,闻行便身姿轻盈地从马车上跨了下来,闻行这人高大挺拔,衣衫微微扬起的角度更是衬得他丰神俊朗。
姜汾对着系统说:“你还真别说,要不是迟早得穿回去,闻行这种男人还真是我原本的理想型。
【我恨你,我不想跟你说话。不过你既然有理想型,为什么三十多岁还是母胎单身啊?】
姜汾:“我曾经遇到一个算命先生,他告诉我,我这个人桃花运爆棚,喜欢我的人能从我脚前排到法国。”
【啊?这个算命先生为了赚钱连这种鬼话都敢扯?】
姜汾:“我后来根本找不到男朋友,于是再去找他要说法,他就问我是不是博士。”
【问这个有什么用?】
姜汾:“他说知识改变命运。”
【李坝坝:……】
“想什么呢?进去吧。”闻行眼若秋波地看了姜汾一眼,然后拉着她的手就往里面走,姜汾走得比他后一步,正巧从后面看见闻行红透了的耳廓。
心下有些奇怪,但姜汾没有多说什么。
一进厅堂,姜汾便看见姜图图和一个平和的中年妇女坐在高位,虽然不认识,但姜汾有模有样地照着闻行的话语动作来。
“岳父岳母安康。”
“父亲母亲安康。”
【台上坐的那个女人,是你生母,柳枝言。】
姜图图没有多大情绪变化,他对姜汾说:“筠婉,你祖母十分想念你,为父知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让你母亲带你去看看你祖母吧。”
说罢,他旁边那位中年妇女便站起身来,拉着姜汾的手就往内院走。
等走到无人处,姜汾才开始尝试摆脱她的手,岂料根本无法挣脱。姜汾眸中神色倏然一变,便明白了什么,问:“刚刚的场合我是有什么不该听的吗?母亲,你将我带到内院干什么?”
柳枝言眼眸中黯淡无光,什么都不答话,姜汾知道不对劲,忙想要离开,却被凑上来的几个婢女围住,被她们捆了起来。
姜汾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婢女用布条塞住嘴巴,蒙住了眼睛,扛着走了。
走了好久,好不容易再见到光明,姜汾便发现她们把自己丢到了一间昏暗的房间,时不时还能听到老鼠的吱吱声。被狠狠摔在地上的姜汾痛不欲生。
姜汾:早知道就不吐槽闻行摔得痛了,我真是不识好歹。
随后,一堆人只留下了一个管事的婆子守在门外,像是特别怕她跑了一般。
人一走,屋内的老鼠们便出动了,一个个试探了一下姜汾,发现她不能动,便耀武扬威地走出来逛。
【宿主,你想听听他们的安排不?】
姜汾的心声迫切:“我都要被撕票了,快说。”
【姜家本来是只想你一个人来的,原本就打算你一来了,就把你绑起来,到午时间便请了当今圣上眼前的红人,一个四十多岁的道士,方汴免为你做场法事,好把原来的姜汾找回来。】
姜汾:“要是他们找得回来原主,我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想多了,原来的姜汾死得很彻底,再说这做法事只是封建迷信,我们唯物主义者不能信。
不过,我这里有东西你肯定喜欢。】
姜汾:“啥?”
【获得赵大战喜爱度的奖励,一样是一把砍刀,可让你把这里所有人全部结果,一样是可以让闻行听到你的心声,让他来救你,你……】
李坝坝话还没有说完,姜汾便毫不犹豫地选择一。
系统被打断说话,暂时性地又开始记恨姜汾,不打算和她说话了。
下一瞬,姜汾的右手就多了一把刀,她极力减少自身的动静,费了好一番力才割断绳子。
她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开始在房间里寻找出去的方法,却发现整个房间的通道除了大门之外就只剩下一扇窗户。大门现在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走了,姜汾慢慢靠近窗户,捅破窗户的纸。
凝息静神,姜汾观察到那位管事婆子正在窗户周围站着,仿佛是站累了,又悠悠地在窗户底下坐了下来。
这间屋离厅堂很远,周围全是草木,像是临时搭起来的屋子,突然,姜汾注意到不远处草堆中有一个绿色的逗号在移动。
逗号?再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条灰腹绿锦蛇,没毒,却很容易被当做有剧毒的竹叶青。
姜汾心生一计,转身躲进屋内角落,两手一抓便逮到一只肥肥的老鼠,抓着它就从窗户丢了出去。
期间还不忘疑惑:这是传说中南方的耗子吗?长得如此膘肥体壮的。
窗外管事婆子听到屋内的动静,正准备起来看看,就发现一只老鼠迎面飞来。她本想迅速躲开,但双腿难敌飞跃,老鼠两只前腿向两边伸开,径直将整个温暖的胸膛贴在了管事婆子身下。
管事婆子过了几十年了,虽说不怕老鼠,但事情发展极其突然,也着实吓了她一跳。
她手舞足蹈,抓着紧紧抱着自己脸的老鼠就往一旁的草丛一丢,谁知老鼠刚刚被强行弹射飞向草丛没多久,就听到草丛里窸窸窣窣的声音。
心中那根弦立马提了起来,管事婆子紧张地往那儿看了一眼,便看见一只通身泛绿的蛇猛然出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住老鼠。
待确认老鼠死后,那条蛇像是注意到周围有人,将老鼠放好,慢慢地在周围游弋起来。
管事婆子下意识把这蛇当做常见的竹叶青,惊恐直接堵住了喉咙,让她发不出声。
犹如死亡的旋律,那蛇慢慢靠近管事婆子,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剧毒通过咬痕注射进她的血脉,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旁大门突然传出一阵动静。
“咚——”
“哐啷——”
循着声音望去,管事婆子这才发现姜汾正在暴力破门,直接一砍刀劈开了锁,然后猛地踹开大门,咻的一下就跑了。
“那蛇没毒,咬你最多疼一下,不用怕,我先跑了!”
人影是残影,话音是混音。
管事婆子反应过来后立马拔起腿准备追,结果灰腹绿锦蛇以为她要攻击自己,管事婆子走一步,它就挪一步。
虽然姜汾告诉她这蛇没毒,但谁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管事婆子只能疯狂跑回屋子里,把大门“嘭——”一下关上,这才安心下来。
而另一边,自认为逃出虎口的姜汾却发现自己在这偌大的姜府里迷路了。
周围除了走廊就是空房,她根本找不到方向,期间还要担心会不会有人发现自己。
从出门到现在滴水未进,恰巧这具身体又太过于纤弱,竟是走着走着就要晕倒的程度。
即使这样,姜汾也丝毫不敢懈怠。咬着牙往前面走。
“筠婉。”
是闻行的声音。
姜汾的身体摇晃着,紧接而来的一阵晕眩差点让她倒地,头痛欲裂,而突如其来的一阵恶心更是使她呕吐不止,她强忍着这份恶心,问:“你是故意带我来的吧?你应该早就知道他们要对我做什么吧?”
闻行没说话,但两人心知肚明,沉默就是默认,更何况闻行天生就是一个除了利益,没人能打动的冷兵器,只有淋漓的鲜血撒在了刀尖上,他才会允许外人借他的力做事。
“我算是明白了,姜家怕你跟来,是怕你阻止这件事,你非要跟来,是要确保这件事稳定进展。”
她前前后后和闻行认识不过半个月,她的一切都被闻行牢牢把控着,闻行要用她换取利益,她甚至而言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你现在看到我,是想继续把我抓回去吗?”
人在无限接近于昏迷却又被迫清醒的时候总是会表现出一些异与之前的举动,之前的姜汾可以说是对闻行百依百顺,但现在的她只想以闻行为原点,他的祖宗十八代为半径,为自己迅速开展的吐槽集锦画圆。
“你他妈……”
姜汾还没来得及说出这一句就晕了过去,闻行在她倒在地上之前接住了她,然后把她打横抱起,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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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回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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