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姿改变了自己对爱情的看法,痛苦地等待祝书潼的回应。而宋时雪却改变了对迟暖的态度,使迟暖在不明所以中痛苦。
宋时雪从米兰回来后和往常并没什么两样,与迟暖的感情也可以说是平淡中幸福。不过自从宋时雪半个月前从省外的高校交流回来后,迟暖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宋时雪逐步的疏离。不单单是态度上的疏离甚至在肌肤之亲上都会找各种理由推脱掉。
正值九月,迟暖在人潮拥挤时将车停在她与宋时雪的秘密街巷。
她心不在焉地看窗外各式各样的小店人满为患;看零零散散半黄半绿的落叶飘入雨刮器上;看老板为坐在店铺外边的客人撑开巨大的摆摊伞。
灰蒙蒙的乌云身为罪魁祸首却乐呵呵地全部聚在上空去凑这一场热闹,然后豆大一颗的雨滴伴随着热闹的欢声笑语砸下来。
车里的迟暖融不进这场“热闹”,她迫切地拿出手机问了问热闹以外的人。
“下雨了,需要我给你送伞过来吗?”我现在就在那条街巷里。这句话迟暖打打删删还是没选择发出去。
“不用了,办公室里有备用伞。”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得到宋时雪的回复。
“我今晚上还要在学校里处理点文件,不用等我,你早点睡。”
你早点睡。前面没有任何称呼作为点缀,只是一个“你”字。
“嗯。”迟暖回复完将手机屏幕熄灭,再落魄地发动车子。
最后落魄地停在门前输入两人的恋爱纪念日期1-2-2-5。
开门声响起,闪闪依然如每天一样不厌其烦地端坐在门口以萨摩耶标志性的微笑迎接。不同的是,闪闪已经从一只玩偶大小的雪团子变成了一只巨大蓬松的“棉花糖”。
小狗是最能察觉到人类情绪的。
它蹭了蹭迟暖腿上的牛仔面料,汪汪叫两声转一圈又坐回她身前。
迟暖一把揉进这颗绵软无比的棉花糖里:“好啦好啦,我现在去给我们闪闪弄吃的好不好?”
闪闪歪了歪脑袋又跟上。
好似在说,我是这个意思吗?我好像不是这个意思,还是先吃饭吧,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迟暖往闪闪的盆中倒入满满的狗粮然后又悠悠拖动步子去厨房,在满脑子都是宋时雪的情况下做出了一桌子宋时雪喜欢吃的菜。即使宋时雪说了,不用等她。
她像往常一样摆好碗筷,落座,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溜走,饭菜原有的香气渐渐消失掉,温热的盘子渐渐有了凉意,而两个碗里仍是空荡荡的。
即便如此迟暖还是要等她,等她回家她们好好聊一聊,聊一聊最近,聊一聊双方目前对待这份感情的想法。
时间来到晚上十点,门外依旧没有动静。迟暖把菜放进冰箱里然后在闪闪的跟随下走进卧室。待冲净所有烦意她一下子扑到床上整张脸埋入宋时雪的枕头里用尽全力吸取枕头上她残留下的香味。
在等宋时雪的几小时里迟暖想了很多,从最初的相识到相爱最后到现在的疏远。
两人相处的时间里,中间有过许许多多小摩擦但也不至于为了一点小事就去大吵一架,而且就算有小摩擦基本上也会及时去解决问题,所以根本也没机会让这些个小摩擦长成无法解决的大问题。
当然不止这些。
迟暖还想过她去出差是不是有遇见其他让她心动的人。
其实这一点对于目前的情况来说可能性是最大的,虽然宋时雪无论是从哪个方面都不像是会在恋爱期间出轨的人。但谁又敢百分百打包票?
毕竟人都是会变的,都是会腻的。
即便这个人是宋时雪。
迟暖不想不明不白的结束。她越来越用力地用枕头捂住自己的脸,直至一股温热打湿枕套。
她一直在忍耐。
迟暖从始至终都告诉自己是宋时雪太忙了。毕竟宋时雪不止是画家还是大学的副教授她也需要带毕业生进行开题答辩、写论文、完成毕业作品。
迟暖是这样想的,宋时雪也是这样告诉她的。
迟暖什么都知道,也愿意给宋时雪找遍借口。但她实在是憋太久了,她再也忍不住终于在九月的夜晚爆发。
混乱的情绪化作悲伤的红漫上鼻尖漫上双眼,最后溢出来浸透属于宋时雪的枕套。
宋时雪说得没错,她真的很爱哭,但她的每一次流泪都是为了宋时雪。开心的泪水是为她,激动的泪水是为她,难过的泪水还是为她。
她没那么爱哭的。
至少遇见宋时雪之前没有。
卧室的门半敞着,闪闪悄无声息地进来前肢趴在床沿又用它蓬松的脑袋蹭了蹭迟暖曲起来的双膝。
见迟暖没反应,就默默趴在床边陪着她。
她哭累了,眼睛哭肿了,时钟指向晚上十二点了,宋时雪回来了。
开门声再次响起那一刻,迟暖明显感觉到心脏骤停了好几秒,这几秒里听觉被无限放大了。她听见闪闪跑出去迎接她了,客厅灯光的开关被按下了,脚步声近了。
迟暖在黑暗里张了张嘴最后在黑暗中颤着声开口:“宋老师,我们聊聊吧。”
倘若放在以前迟暖可以随时在夜间与宋时雪进行谈心,可以大大方方说出我们聊一聊这种话。可现在却要在心里边过一遍最后再十分害怕地开口。
“聊什么?”宋时雪清冽又不乏冷漠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
如果说把最初听见宋时雪的声音比作是月下的清泉,那此时此刻月下的那一谭清泉早已干枯掉了。
“聊......聊一聊……我们。”
宋时雪和迟暖两人谁也没去开灯,就算没开灯迟暖大概也能猜测到宋时雪的表情,肯定比冰山还要冷。
因为这段时间里她最多的表情就是这个。
所以不用猜,都知道。
“你想说些什么?”以往宋时雪肯定会挨她近一些再近一些,可现在她连床都不愿意坐,只是保持着进门的样子,立在门口。
“我最近是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吗?如果有你可以告诉我的。”迟暖吸了吸鼻子说。
“不是。”
“那是宋老师上次去出差遇见了令自己心动的人吗?”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如果有,宋老师可以告诉我的......”
“不是。”
“那......宋老师是不是已经不喜欢我了......”这句话刚说出头一个字迟暖的声音里就带上了哽咽“如果不喜欢了......我,我......”
“你什么?”
“我不知道,如果你不喜欢我了,我真的不想知道应该怎么办。”迟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宋时雪是她第一个爱上的人,是唯一一个一见钟情的人,如果宋时雪真的真的不喜欢她了,那迟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上其他人。
她想,如果与自己走完这一辈子的人不是宋时雪,那就算是孤独终老也没关系。
“你抱抱我好吗?你可以过来抱抱我吗?”迟暖没办法了。
后面,她听见宋时雪熟悉的脚步声朝她靠近,带着久违的熟悉木质香,轻轻地抱住了她。
“姐姐,别不要我好不好?”眼泪跟水管里流不尽的急湍水柱似的,打湿完枕套后又打湿了宋时雪的肩头。
“没有不要你,也没有不喜欢你,只是,我最近真的很忙。”宋时雪短暂的停留,仅仅停留了一会就抽离开来。
“那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睡觉吧。”宋时雪出声打断迟暖后面要说的话伸手打开床头的一盏台灯“你先睡,我还得去洗漱。”
“也不要等我,有点累了。”她补充道。
累了,说的到底是她们之间的感情还是她最近很累。
迟暖想不明白,她随着浴室的关门声轻轻嗯了一声。
淅淅沥沥的热水滑过宋时雪肌肤的每一处,她抹一把脸,在水雾中眼尾泛着红,眉尾耷拉着露出一副痛苦的模样。
“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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