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枕把那东西拿回去,丢到一边等着落灰了。他不会做饭,这时候也不可能学,即食的东西想吃就吃,不吃就堆着烂掉再丢掉。他厨房很干净,没有一丝烟火气,送楼下的水果还是他雇人代购的。他没去超市,从来不爱去人多的地方。
他只要结果,并不在意过程如何,手段如何。杜津淮躲着他,他偏要往跟前凑。
周五晚不上晚修,回家的时候竟一路上都没看见梁枕,真是稀奇。心中虽有疑问他怎么不来了,但更多的是终于可以松口气了,被人勒着脖子呼吸大半个月,总算是可以无所顾忌了。
但没半个小时,脖子又被绳子绑住,勒得更紧。
杜津淮对他阿姨私自邀请别人来家吃饭很不满意,更遑论说是梁枕这个牛皮糖,吃饭的整个过程都板着张脸。
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梁枕和阿姨的你来我往已经让二人很熟了,有说有笑地聊着。
阿姨还以为是他在学校累着了,让他吃完饭就赶紧去休息,也不差这一两个小时的学习时间,况且他那家底,不愁没大学上。杜津淮是个争气的,虽没AO的脑子聪明,但灵活,学习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他父母也插不上手。
吃完了饭,梁枕要跟着杜津淮进他房间,说是参观参观,还提前露出了自己的后颈,说他是一名Beta,不用担心他做什么不好的事情,而且他也不喜欢Omega,他喜欢Beta或者是Alpha,喜欢被压制。
杜津淮被他不加掩饰的话说得耳朵红,气势消下去不少:“你和我说这干什么。”
梁枕轻轻地弹了弹他嫣红的耳朵,离他很近,气息打在他半边侧脸上:“你不是成年了吗,而且分化是在最晚十五岁前就完成了的。很多事情你早都懂,学校的生理课程初中便会设置,你害羞什么?”
杜津淮推开他,溜进门内,门阖了一半,大半个身体躲在里面,露出个头像匹小狼似的竖起耳朵盯他:“这是两码事。这是我的房间,让你进我家已经很宽容了,旁的你想都不要想。”
梁枕一脸无辜,甚至有点想笑,至于吗,他都没做什么呢。
“你进房间干嘛呢,请我进去玩玩呗。”
杜津淮心里跑了一万只马,没了上次的客气,因为他认定这人接近他绝对是心有叵测另有所图,装也不装了,又恢复浑身长满刺的样子:“关你屁事!”
梁枕脸色不太好看,被伤到了:“小淮你干嘛这样讲话?我们不是好好的吗?”他举起手机点点屏幕:“我给你发了好多消息你都不回我,我担心你,所以来你家找你来的。”
杜津淮撇撇嘴,没那么严肃了,但还是不想让他进来:“我要写题,不玩游戏,你进来无聊。”
梁枕笑着说没关系:“你做你的呗,我不会打扰你的。”
杜津淮还想找借口阻拦他,恰巧阿姨收拾完东西从厨房里出来,看见客人被拦在外面,当即就要和他讲道理。杜津淮没等她开口,暴力地甩开门,哗啦用力地扯开书包拉链,随那人怎样。
阿姨对他表达歉意,说是小孩压力太大了,别放在心上。
梁枕自然不会,不仅不会,还要好好感谢她,不然他还要费一大番功夫呢。
他坦然地跨进去,杜津淮看也不看他,埋头苦干。梁枕没捉弄认真做事的人的恶趣味,坐在床上玩了一会手机就兴致缺缺。
他的资料都在上面,不好拿下来,而且出去了这人说不定就锁门了,只能躺在床上干瞪眼,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他事情都完成了已经是黑夜,昏黄的日光没有了,一片片黑影悄无踪迹地隐在梁枕的脸上。
杜津淮一转头,就看见这人心安理得安然地躺在自己床上,肺都要气炸了,一团滚烫东西在他胸口上跳舞。
“哎!哎!哎!”他蛮力地推他。
梁枕睡觉从来都很浅,不安稳,一下就能惊醒,只是没反应过来,竟然会是这般情形,还以为是在自己家里睡的,有些怅惘。
“对不起啊,太困了睡着了。”
杜津淮很无奈很火大:“你也太随便太自来熟了吧,是不是以为你很受欢迎啊?去到那都大摇大摆天经地义,把自己当皇帝了?谁都得受着你捧着你。”说完还一副很恶心的样子翻了个白眼。
梁枕睡觉经常都会重现当日恐怖的场景之中,所以起来一般都有点起床气,眼下莫名其妙被骂,还骂得这么难听,下意识想反击,又想起来还不行,捏了捏拳头,忍着:“我就是太困了没忍住,对不起嘛。”他站起来,扫了扫起皱的床单:“你不喜欢我下次注意,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杜津淮没被他带着撒娇的道歉语气打动,推着他的背,要把他赶出去:“没有下次了,我不管你目的如何。总之,不要再靠近我们家,我学过散打,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梁枕听他这语气这般决绝,顿时慌了,反过来抓着他的小臂,不走:“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一个人住在这里没有朋友,你家离我家近,所以我想和你们交朋友,没有什么别的目的。”
杜津淮指了指顶上,眼睛往上翻:“我查看过了,你左邻右舍对门都是有人住的,你去跟他们,你跟他们交朋友去。”
梁枕一时语塞:“他们——他们不经常回来,而且……”
“而且什么?”
“他们有的打人,alpha打Omega,还有打beta的,我害怕。”
杜津淮中二病犯了,握紧拳头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我也会打人!”
梁枕刚接触这人,具体性格还没摸清,是真害怕他打他,但更害怕他这么些年来的努力付之东流,闭上眼睛,站直了,视死如归:“你打吧,你气消了别赶我走就行。”
杜津淮傻了。这什么人呐,整日缠着不相干的一家人就算了,现在还主动要吃拳头,精神怕不是有点问题,那更不能相处了,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到底为什么要缠着我啊!我怎么惹你了!”
梁枕睁开眼睛,努着眉:“你没惹我,我就是看你好看,想跟着你,想和你接触。”
杜津淮目瞪口呆,都说烈女怕郎缠,他们这两个beta要搞什么,同性恋吗?
“哥,我喊你一声哥,因为你比我大八岁,八岁!你去找同龄人玩好不好?你想怎么接触怎么接触,放过我行不?我明年六月还要高考呢,你下得去手吗你?”
梁枕想说他不是这个意思,但又确实是这个意思,他想重新恢复那个能力,就得依靠他,很大可能就是那个方式,因为沃斯教授的文章里就是这么写的,他目前没有机会试验出其他的方法。
“我没想对你怎么,你别这么抗拒我行吗?”
他摇头:“不行。”
梁枕也有些生气了:“那你想让我怎么办?反正离开你是不可能的了。”
离开?都没在一起过谈什么离开?
杜津淮简直要发疯,哪有这样撒泼无赖的,还把问题抛过来,真是聪明:“行!那就各退一步,就做普通朋友,你不要对我有什么其他的思想明白吗?”
梁枕挑眉,窃喜:“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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