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伽握住她凶恶的手指,柔声道:“怎么是败家?这块地我租了六十年,算下来一年也就一万多一点点,这可比直接租现房划算多了。”
多曼仔细算了算,也是哦,一年一万三千三,这价钱去哪里租带院子的房子?他还挺会过!但嘴上还是教训道:“你看看你选的是什么地方,池塘边!光看着开花好看,有没有想过天一热蚊子有多厉害,这水塘里水蛇多的要命,到时候爬上来第一个先来找你。”
她形容得怪可怕,阿伽却笑嘻嘻道:“不是有你么,你给我配点蛇药不就行了。”
多曼得意的扬着下巴:“算你识货,告诉你,我配的药一撒,蛇都要绕路走。”得意完又觉得不对,不是在批评他么,怎么扯到药上了。硬生生把话题掰回去道:“你要是早跟我说你的打算,我能给你找比这好的地方。”
阿伽揉着她的手指,满眼温柔地看着她:“我就是想给你个惊喜,还怕你当时不喜欢我,要是你拒绝了我,我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呢?干脆先把房子解决了,你要是不喜欢我,那我就守着你慢慢磨,一直磨到你喜欢我哪天。”
这种无赖的情话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多曼习惯性的想去咬嘴唇,被阿伽用手指头按住,嗔怪道:“嘴皮本来就厚,再咬就成饵块了。”
这几句可戳中多曼心中的隐忧,她迟疑的问道:“你长得好,看上去也有经济实力,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但我不明白你为甚么会喜欢上我?我只是个乡下姑娘,长得一般,工作一般,家庭也一般。我这么普通,我不明白自己哪一点够格让你喜欢?”
阿伽捏着她的下巴仔细端详半天,喟然长叹:“我要是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你哪一点,也许就不会这么不顾一切了。”叹完气又笑嘻嘻地凑近咬了她的嘴唇一下:“你就当我爱吃饵块吧!”
多曼被气笑了:“怪不得你今天一直问我饿不饿,是你自己看见我这张饵块嘴看饿了吧?”
阿伽奇怪道:“你一天嘴不闲的要吃八顿,我问你饿不饿不是很正常么?”
她什么时候一天要吃八顿了?多曼气得鼻孔直喷粗气,她克制地咬着牙笑道:“我是个少女,你这么说一个少女是不对的。”
阿伽马上举例说明:“那次我们去吃饭,你下车之前才吃了一筒饼干,一包薯片和一瓶可乐,等上菜的时候你两眼发绿的看着主人家养的小野猪,那副样子看上去烧火都等不及了,恨不得把小野猪片刺身吃了。”
好像有那么回事,有个记性好的男朋友真糟心。多曼面无表情的翻下他的肚皮:“我觉得我们性格不合,分手算了。”还作势起身朝门口走去。
这么快就要分手,这是恼羞成怒了?!阿伽翻身坐起,朝她背影喊道:“这就要走了?厨房里有今天从缅甸运过来的螃蟹和鱿鱼,不如把散伙饭吃了再走!”
多曼立即顿住脚步,快速转身回到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得乖乖巧巧:“你说得对,分手也要有仪式感,是得吃顿散伙饭。”
阿伽笑着站起身准备去做饭,瞅见先前地板上的奶茶和杯子眉头皱了皱。须臾又变回正常表情:“我先把地板收拾了。”
多曼卷起袖子对他道:“这个我来,你告诉我擦地的抹布在哪里就行。”
那他就不客气了,家务就应该分担着做才能维持和谐。
这座房子的二楼除了卧室和卫生间,其他都只用家具做了隔断。阿伽在厨房的洗菜池前收拾螃蟹,一抬头就可以看见多曼哼着歌跪在地上卖力的擦着地板。
他仔细听了听,她在唱刚刚挠他痒痒的时候唱的那首眉冰江。
这首歌在泰国、缅甸和云南都很有名。曲调柔柔的如同无风无波的江水一般,表面看似平静,却内里激荡。
塔德娜也很喜欢这首曲子,会在黄玉兰花开的时候抱着船琴跪坐在廊前弹奏。要是他在的话,还会撒娇的硬拉上他,让他弹弦子给她配奏。
花开得正艳,空气里满是玉兰花的花香,风一吹,黄色的花瓣落了她一身。
想得太入神忽然觉得指尖一痛,他低头一看原来是被螃蟹夹住了手指。
他倒不觉得有什么,过来搓抹布的多曼见状急得直跳脚:“怎么这么笨?怎么这么不小心?你等着,我去拿个锤锤死它。”
阿伽哭笑不得,连忙说不用了。往盆里放了些水,连螃蟹带手浸进水里,螃蟹很快松开钳子。
多曼在一旁咬牙切齿道:“你给它弄个记号,吃了它那么大的亏,呆会吃饭的时候你一定要啃了它的两只钳子报仇。”
阿伽把夹得通红的手指冲她摇了摇,叹气道:“这个时候还想着吃,身为女朋友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给我吹一吹么?”
也是哦!
多曼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指,看见只是红了没破皮,吹了吹然后直接含进嘴里。
阿伽吓了一跳,反射性的想抽回手指,多曼握着不让。软软的舌头绕着他的指尖慢慢抚慰着,含了一会后才吐出来,开了水龙头给他冲指头,一边冲一边道:“我的唾沫是万灵丹,我给你含一含就没事了。”
阿伽听了想笑:“你的唾沫是万灵丹?!那我每次和你接吻岂不是在吃药?”
多曼白了他一眼:“再给你定一条规矩,不要质疑女朋友。”
还女朋友、刚刚谁说性格不合要分手的?
吃饭的时候,那只螃蟹的两只钳子都被阿伽剥了把肉夹到她碗里。多曼抬眼看他:“这仇是要我帮你报?”
阿伽笑眯眯道:“不是,讨好讨好你,省不得你动不动就拿分手吓唬我。”
他以为多曼会油嘴滑舌的和他贫,没想到她正色的朝阿伽道歉:“刚刚是我不好,谈恋爱也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我不应该拿分手开玩笑,你放心我以后不会了。”
阿伽笑道:“以后再也不说分手了?”
多曼严肃道:“是不会拿分手来开玩笑或者要挟你,如果你对我不好,我还是会说的。”
阿伽半是玩笑半是试探的问道:“怎么样算对你不好?不给你饭吃?还是我吃着你看着?”
多曼放下筷子很认真的看着他:“以后只有两种情况我会跟你说分手,要么是你不喜欢我了,要么是你对我撒谎了。”
阿伽的心跳仿佛漏跳了一拍,他强笑道:“说反了吧?不应该是你不喜欢我了跟我提分手么?”
多曼用手指滑着冰柠檬水杯上的水珠,淡淡道:“我觉得人可以深情但没必要痴情,互相喜欢了就应该爱得热热烈烈、坦坦荡荡。可一旦如果不爱了,也得诚实的告诉对方,不要把人当傻瓜。你不爱我了没关系,我会重新找到爱我的人。”
阿伽固执的追问:“你还是没说为什么不是你不喜欢我了提分手。”
多曼咬着唇,看着他的眼神有一丝羞怯:“我觉得,我不会有不喜欢你那一天的。”
阿伽嘴角勾了勾,抿出一抹笑意,伸筷把烧椒拌鱿鱼里最肥的一块夹到多曼碗里,柔声道:“这个最下饭,你多吃一点。”
吃完饭,阿伽泡了一壶茶两人坐在露台的遮阴棚下喝茶。白天太阳大气温高,多曼不想喝热茶,想喝冰饮。能来瓶可乐最好,阿伽一边给她的茶杯注入茶汤一边温声劝道:“刚吃完饭不能给胃再增加负担,喝点热茶对胃好。”
多曼这般年纪哪里会有养生意识,但也不愿意为了让这么点小事和他唱反调,心不甘情不愿的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吹着气,吹了半天还没吹凉,干脆放弃。
阿伽一边喝茶一边指着空荡荡的院子对多曼道:“这院子只有一棵树太空了,我打算买点花树来种,你喜欢什么告诉我。”
多曼掰着手指一样一样数给他:“我喜欢李子树、麻蒙(芒果)树,麻朗树(菠萝蜜)、麻扎窝(释迦)、麻列噶(番石榴)、桃子树,墙角空着也不好,种点菠萝吧!”
多曼还没数完,阿伽听不下去了,改变策略问道:“你喜欢什么花呢?”
多曼又把拳头攥起,一根一根数着手指:“我喜欢堂梨花、芭蕉花,白花、金雀花,攀枝花、马桑花.....”
阿伽觉得,多曼怕不是想把这个家变成农场。再问她的意见这花也不用种了,改种菜算了。
他建议道:“我上网看到一种花叫木绣球,很适合种在庭院,开的花也漂亮。”
木绣球,这种花多曼认识。她撇着嘴道:“还是别种了,这个花还有个别名,叫琼花。琼花、穷花,听上去太不吉利了。谁把穷种在自家院子里?”
阿伽忽然想起一句话,恋爱是恋爱,生活是生活。这句话说得真是太对了,为了种几棵花他们两个都讨论得快打起来了,这要是一起生活怕每天都得鸡飞狗跳。
多曼还是被阿伽忽悠得吃过晚饭才回翁丁。下车的时候阿伽问她明天有没有空。这是舍不得她明天还想见面么?多曼扭着身子娇羞道:“明天会很忙,我看看有没有要去允坎的团、跟别人换一下。”
阿伽闻言柔柔地朝她笑:“没事的,我就是怕你吃食堂的菜早就吃腻了,想着明天给你送饭过来。”
还给送饭?这种绝世好男人怎么给她遇上了,多曼觉得她平日里去庙里做的那些功德真是没白做。看看佛祖多惦记她,给她安排了这么一个好男人。
挥手和阿伽告别后、她颠着童步回到宿舍。里面的叶敏见她满面春风的回来,脸不是脸的把一盒菜摆在她面前、用凉飕飕的语气对她道:“这是阿南哥专门给你留的,你不吃完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多曼打开,是一份结了白油的糟辣子炒脆肚。玩意凉了以后都可以拿来当扎头发的皮筋,这谁吃得下去?
多曼推开饭盒,朝叶敏笑得贱嗖嗖的:“你知不知道我下午干嘛去了?”
叶敏不想理她、自顾自的撕了一片面膜对着镜子贴上。心里嗤笑。她这样子还用猜么,笑成这样子一看就是没干好事。
见她开始贴面膜,多曼也顾不得炫耀自己今天有男人这件事了,搓着小手腆着脸对叶敏道:“姐妹,化个缘,这个面膜施舍我一片。”
叶敏气她今天放鸽子,玩着手机不理她。多曼脸皮非一般的厚,才不怕她的冷脸。见她不理人,干脆直接上前揭了她脸上的面膜贴在自己脸上。
叶敏被她这种不讲究的行为气得脑仁疼,从床头摸了几片甩给她:“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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