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被反超了啊，照桥悠想。
说实话，在第三局结束的时候，照桥悠就已经看出切原赤也的弱点。
球风暴烈、状态增强，但却也产生了体力这个巨大的问题。
照桥悠只要利用切原赤也的漏洞，拖住比赛，最后就一定会赢。
但是这样的话，就意味着他必须正面迎击，努力去接切原赤也的每一个追身球……
以他的实力，也并不是做不到……
但是……
果然还是算了吧！
输一场比赛没什么大不了，最多也就是进不了正选。
但万一不慎，被球砸到脸，导致毁容——
无数遍布世界各地的粉丝一定会陷入癫狂。全部民众的幸福感瞬间降低，自杀率会飙升……战争、灾难相继而来，严重的话，世界都会毁灭。
照桥悠不断地躲开一个个冲着他正脸、手腕、膝盖、腹部飞过来的网球，任由切原赤也的比分不断上升。
“Game won by 切原赤也，5-2!”
再一局就彻底输了。
这样一面倒的局面，看起来好像因为他对暴力球风束手无策……
但实际上，一切都是为了世界和平！
照桥悠在心中感叹：没办法，完美男神总是要逃不开美强惨三个字，总是要忍辱负重地背负起全人类的幸福。
第七局结束，按照惯例要交换场地。
正当两个人侧身而过的时候，切原赤也忽然放缓了脚步，用低到照桥悠能听到的声音挑衅道：“喂，你是不是害怕了？神之子也不过如此嘛。”
“什么？”照桥悠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他跟着顿住脚步，看向切原赤也。
“我说，你就等着被我击溃吧，幸村精市！”切原赤也或许是胜券在握，此刻脸上露出充满恶意的笑容，“我才是网球部的第一。”
照桥悠：？？？
他看着切原赤也的眼睛一片赤色，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进入异常的亢奋状态。
所以果然是已经神志不清了吧，都到产生幻觉的程度了。
离得这么近还能认错人，说明这种赤目状态对视力的影响也是很大。
“没事，”照桥悠脸上浮起温柔的微笑，“我不怪你，你只是瞎了而已。”
你说谁瞎……切原赤也本来想反驳，但不知为何，接触到照桥悠那种温和中带着一丝包容怜悯的诡异目光，他莫名地打了一个寒颤，直觉性地闭上嘴，默默走到自己的场地。
第八局是照桥悠的发球局，主动权回到了照桥悠的手上。
照桥悠脸上仍挂着微笑，眼底深处却一派冰冷。
将网球高高地抛到空中，少年身体微侧，跃起，在击中小球的瞬间，紧握球拍，带动小球在拍面上滚过半圈——
“啪”！
随着一道弯曲的黄色抛物线划过半场，网球落到切原赤也的腿边，随即猛地向上弹起，以几近垂直的角度朝着他下巴的方向急冲上来。
不会是要以牙还牙吧？！
切原赤也慌忙后退半步，侧头躲开。
却没想到带着剧烈旋转的小球向上冲起后，骤然往右转向，反倒是紧贴着切原赤也脑袋右侧的空隙飞了出去。
“15-0！”
“真是对不起啊，你没事吧？”照桥悠嘴角挂着笑容，关切地看向右脸被轻微擦伤了的切原赤也。
“嘶——”切原赤也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右侧脸颊有一丝火辣辣的感觉。
除非是设身处地站在球场上、每时每刻不错眼地盯着网球，否则是很难分辨出网球一开始时的角度是要上冲，到中途才突然转向的。
因此，从场外的观众们的角度看，这一球就是切原赤也自己迎上去，才不小心撞到的。
“照桥大人不要自责啊，你又不是故意的！”
“就是！他完全是自作自受。”
照桥悠无视了他们的呼声，走近道：“真的很抱歉，还是暂停比赛，稍微处理一下吧。”
“用不着！”切原赤也恶狠狠道，然后他下一秒就因为表情幅度过大，撕扯到脸部皮肤而疼得龇牙咧嘴。
“不用你假惺惺！”他只好僵硬着脸道，“刚刚只是被你的招数骗到了而已，你等着吧。”
照桥悠微笑不语。
他本来就只是打算先给切原一个教训，这种招数当然不会再用第二次。
反倒是切原赤也，他这种邪恶的、会侵蚀神智说不定还会导致双目失明的招数，才是没有必要再用第二次了吧。
——呵，勉强帮他全部净化掉好了。
“要来了。”
少年轻轻一笑，向上抛出网球，随即跃起到空中。
——落日时分，在少年的身后，瑰丽的晚霞已然染红了大半边天空。微红的霞光在他周身染上一层温煦的金光，在他的头顶投射出一圈暖黄色的光环。
少年仿佛一位以霞云为双翼的天使，踏着漫天金色余晖而来。
他挥下球拍，一道的绚丽的流星便从他手中坠落，急速划过半空后，在所有人视网膜上留下一束的金色光痕。
整个球场一片静寂。
众人望着眼前奇异的画面，陷入巨大的震撼而短暂地失去言语功能。
许久，才响起一片断断续续的感叹声：“哦呼……”
裁判如梦初醒，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有报分，连忙大喊：
“30-0！”
切原赤也作为直面这样震撼场面的人，受到的冲击更甚。
他眼中的血色渐渐褪去，脑子也渐渐清醒过来，终于认出面前的对手，呆呆道：“照、照桥同学……”
照桥悠微笑：“已经没事了哦。”
“哈？”切原赤也还有些懵懵的，看起来完全忘记刚才发生的事情。
“切原君刚才状态很不对，眼睛完全变成了红色，看起来就像是红眼病一样。而且还出现了很严重的幻觉！”
“什么？不会吧！”切原赤也吓了一跳。
“嗯，而且看起来也很暴躁，和平时完全不一样，说不定还有高血压或者什么别的慢性疾病？真是让人担心啊。”
照桥悠严肃道：“切原君有没有定期体检呢，总之等会儿打完比赛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万一以后又出现像刚才那样双目失明的后遗症就糟糕了。”
“不会吧？我……我原来有这么多病吗？”切原赤也吓得心肝俱颤。
被照桥悠这么一说，他顿时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了，仿佛下一秒就能急症突发躺进ICU。
“不过切原君现在看起来好像已经恢复正常了，”照桥悠神情放缓，语气关切道，“现在感觉怎么样呢，还能继续比赛吗？”
切原赤也经他一提醒，才发现自己体力早都所剩无几，手臂光是提着球拍就已经感觉沉重无比，但以他的性格，当然不甘就此认输。
“那好吧，只能尽快结束比赛了。”
……
“Game won by 照桥悠，7-5！”
场外。
柳莲二是特意来收集资料的，照桥悠和切原赤也都是他们准备重点培养的新人。但是看完一场比赛，他却感觉自己产生了更多疑惑。
切原赤也的赤目状态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照桥悠又是如何令那种状态消失的？
还有，照桥悠周围出现的那种“光芒”。
他和真田一开始都以为是无我境界，但是看到后面，又越来越觉得和他们印象里的无我境界不是一回事……
——只是隔了一年而已，他们跟这些新生代之间居然产生了这么大的代沟吗？
连网球都看不懂了……
柳莲二只好拦住看完比赛准备离开的葵上锦：“前辈对照桥悠很熟悉？应该了解他在国小时的事迹吧？”
柳莲二觉得自己还是对照桥悠相关情报收集得太少了——这并不是指照桥悠的信息保护得太好，反而正是因为他名气大，网上流传的各类信息乱七八糟，让人难以甄别真假。
“啊，这个嘛，”葵上锦右手摸着后脑勺，干笑道，“其实我也是一周前才粉……不是，才认识他的，哈哈。”
柳莲二明显不信：“……是吗？”只是认识一周的话，怎么会这么笃定照桥悠能赢？还那么亲密地称呼“悠酱”。
边上，幸村恰好侧头去听他们谈话，不经意间便被一片反光的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
——是葵上锦抬起右手后，手腕处露出了一截蓝绳，上面正系着一小块反光的金属牌。
幸村精市好奇一看，发现上面还刻着一串意义不明的数字。
“前辈手上戴着的是什么……唔，NO.73782？”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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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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