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天海被子一推就准备起床，冰冷的空气满意与他的皮肤亲密接触，他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以雷霆般的速度把被子重新拽回来。
他看了眼不远处的闹钟，上面的数字是‘6:20’。比以往起的时间要早。
安心的看着暖色天花板发了会呆，然后裹着被子拿今天上学要穿的衣服，放置一晚上的校服带着冰冰凉凉的感觉，刚拿进被窝让天海变得不清醒的大脑清醒了少许。
等磨蹭的换完衣服，已经是6:45了。
走进洗漱间，天海第一时间解决了小腹鼓胀的问题，对着镜子刷牙的时候突然愣了一下，原本到耳朵的头发不知不觉来到了下巴处，再长一点的话就可以扎起来了。
要留长发吗？他开始思考。
在7:00左右收拾的差不多，他和奶奶打了声招呼在小区附近跑步，脑子里的思维开始发散。
头发长的话打排球要扎起来了，前面的头发也是，偶尔会戳到眼睛，很不舒服。还是重新剪短发吧。
不过剪短发的话要找可靠的理发师，上次去的那家已经改成拉面店了，不是原来的老板，叉烧做的很好吃。
想到被炖烂的叉烧天海不自觉吞了下口水，今天训练结束可以去吃，要提前和奶奶说不在家里吃了。零用钱还有3000多，可以花到月底。
早饭是煎包和粥，雪白的包子皮、黑色油光的芝麻、金黄色的底部，一口咬下去，天海被烫的‘嘶’了一口，等舌头被一股麻意占据，他就没了后顾之忧一股脑将诱人的事物吞进肚子。
鲜美的猪肉带着汤汁满足了他的味蕾，天海幸福地眯起眼睛，对刚下的决定产生了动摇。
“奶奶，晚上我还是回来吃饭吧。”
“我知道了。”对方笑着回应。
排球部的练习在下午放学后，今天有一场和其它学校的练习赛。
“请多指教！！！”×2
球，要开始转动了。
天海注视着那颗被抛起的蓝黄色的排球，嘴角在上翘。
自从那次失败后，天海开始有意识地练习接球的技巧，练习时也会时常找中尾枫和岩泉一一起训练，因为两者都是主攻手所以天海选择在两位练习发球扣球训练的时候主动帮忙接球，三人都在练习中获得了各自想要的成长。
他跟随着球往后退几步，然后在距离与头部一个胳膊的距离，轻松踮起球把球交给二传。
后者也是注意力集中，双手在球要坠落的时候往往上一撑，球再次跃起刚好来到及川彻身后的一道影子前，岩泉一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完成了蓄力，他猛然一跳，胳膊一甩，像只鞭子抽飞了排球。
“一触！！”
队友的声音让石田回神，他是队里的自由人，是大家的石盾。石田追逐着黄与蓝交错的球体，其他人也是，但是他比其他人更擅长接球，所以也是第一个碰到排球的人，用那双带着茧的手接起来他们的希望。
比赛的每一分都是珍贵的。他看着队友远去的背影这样想。平常的时候老师总会说他笨拙，同学们的聊天话题他也插不上话，往往会慢上一拍。这让他很自卑，排球上也是。
同龄人之间最常见的是双方缺乏理解，因为不能理解就去否定他人，因为承认而建立某种关系，都是件奇妙的事情。石田正陷入这种奇妙的东西里，在没有征兆的一天里，他遇上了那个人。
【……“你这不是很会打排球吗？好厉害！”那个人说。石田愣愣的看着他，心里生出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心情，这一次他没有听见“就这样吗”“好逊”的声音。
“那，那你要和我一起打排球吗？”他模仿着其他人之间的交流，声音生涩又结巴。
“可以吗？我要当王牌！最厉害的主攻手，你是最厉害的自由人，这样就没人能打败我们了！！怎么样？”
“好！”石田听得眼睛放光。
……】
“石田，干的漂亮！！”有人在喊他，是比记忆里成熟许多的声音。石田下意识回了声“嗯！”表示自己听到了，却不知道在其他人眼里看起来愣愣的，笑起来就更傻了。
石田知道自己比普通人要笨，所以在练习时更加认真，积累的经验永远不会背叛自己，这是老师教导他的。刚上二年级，在他的第一场比赛里，他的双腿在发抖，他在害怕，害怕给其他人拖后腿，更害怕不能上场。
可以在他接触到球的时候，一切好像变得都不在重要，或者是根本来不及反应，大脑一片空白，却又很专注地望着排球来到上空。
球，要落下了。
石田的身体下意识动了，就像平常训练的那样，然后抬起手臂，托起了排球。等他反应过来，排球已经飞向相反的方向，是他的队友扣的球。
他突然被人抱住，回过神来耳边是队友的欢呼声，他们说“石田，做的不错嘛”“很好！”“继续加油！”，语气仿佛已经赢下这场比赛。
石田也被氛围感染，心扑通扑通的跳，不自觉低头看向了双臂，他做到了，真的做到了。辛勤付出有了回报，他也在被其他队友接纳，被无形的丝线牵连着。细微能清晰地感受到的隐秘联系。
没有什么比这一刻带来的快乐更快乐了。
三年级的石田像在回味什么，那时的快乐，好想再体会一次啊。
对方现在的阵容没有自由人，教练有提到这一点，今年教练们都在练习赛会选择培养新选手，因为作为主力的同年级学生要毕业了。
虽然是这么说，在后排的石田注视着网对面的某道身影，心不自觉提了起来，但是这个人。他与一双漆黑的眼眸对上视线，那眼眸深沉地注视着他，目光专注极了。
石田颤抖了一下，处于本能直觉地颤抖。这是第几个球了，大概是五个、六个或者更多，恰到好处地出现恰到好处地接住，每当球有落地的趋势就会被黑色眼睛的主人捡起。
他们的分数牌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停止在一个数字，黑色的数字‘13’无比刺眼，尤其是在旁边的数字对比下。
当场上有效唯一的攻击方式无法得分就会消耗双方队伍的接球手耐力和体力。将近三年的积累，石田对自己抱有信心，是在生活其它方面少见的自信心，他不觉得自己会比对方差，至少在接球这方面。
但是……他为什么会感到压力呢？
明明和以前的比赛一样，他认真接下了敌人地每一个球，同伴也将球扣出去，可为什么没能拿到分呢？
那双黑色眼睛又一次闯进他的视野，眼睛主人的手像鞭子甩在蓝黄色球的后面，一股强大的推力推动球飞过来，石田正想上去接球，那颗蓝黄色的球擦过他的耳旁飞过，砸在了白线以内的地板上。
好快！石田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这样的力量已经可以完全比得上主攻手了吧！
北川第一获得一分，对方发球，是二传。
石田心里不自觉松了口气，调整姿势做好准备。二传负责组织进攻中的第二次击球，是从防守转入进攻的桥梁和纽带，队伍里的大脑，通常在力量方面不占优势。
可是这样的念头下一秒消失在心里，速度像飞来的球那么快。眼睁睁看着球从身边落下，石田懊恼的想，自己太大意了。
其他人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莫名的压力笼罩在排球场的一方，压抑、沉闷,和分数牌的数字一起沉甸甸的压在大家的心里。
石田尽力抚平起伏的心绪，为下一次的行动做准备。丢掉的分数无法挽回，他们必须要去争取下一次。
天海用衣摆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这是第二场比赛，天海小时候身体孱弱，后来在奶奶的照料下恢复健康还找到了兴趣爱好，长大一点后就确定了未来的目标，并一直为此努力。
他看了看发球手，因为上一局及川发球得分，所以这一次依然是及川发球，及川的发球很标准，天海有注意到平常训练的时候对方有和岩泉交流经验，最近比较频繁，至少比他刚加入排球部的时候频繁。
而且力气也很大，比他大。天海想着，心里产生了一种危机感 。
及川深吸一口气，他将球抛出，双腿的肌肉在舒张，一步两步……他没去数自己迈去了几步，因为他全部的心弦都在为那颗不断下坠的球波动，他以为自己会很紧张，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心里无比平静。
如同之前反反复复地训练，他的手臂甩了出去，与手臂一起挥过去的还有蓄起来的力量，那股力量很强，让坠落的排球以不可阻挡的速度飞往网的那边。
石田去追了，其他队友也去追了，他们追着球往后跑，球已经要触碰到地面了，石田下意识往地面上扑去，伸长的手却怎么也够不到排球。
“砰砰”球在地面上弹跳。哨声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异常鸣亮地进入他的耳中。
18:25。他的心彻底沉入谷底。
吵闹的欢呼声不断远去。
……滚回来更新了（心虚），这两三个月没更的尽量补上哈哈哈[比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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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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