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汪识预想的一样,纪却秦回到酒店,还没打开房门,就被一道高大的身影堵在了走廊里。
柏侹掐着他的下巴,用力吻着,力度大到想捏碎他。
纪却秦推不开,余光瞥到墙角的摄像头,反手打开房门,将柏侹拽了进去。
“你来干什么。”纪却秦挣脱柏侹的桎梏,勉强稳住错乱的呼吸。
身上笼罩着柏侹的气息,张扬狂放,让他脱大衣时手是颤的
柏侹跟在他身后,一把掌住纪却秦的腰,将人搂在怀里,继续刚才的吻。
他抬手摘下纪却秦的眼镜,随手扔到一旁,向后退到沙发旁坐下,让纪却秦跨坐在他腿上。
“我不来,今天晚上会是谁来?”柏侹攥着他的衣领用力扯开,昂贵的衬衣瞬间变成废品。
“沐星?”他冰冷的审视纪却秦白皙的身体,指尖握在柔韧温热的腰上,俯身用虎牙叼住锁骨窝里那颗小痣,轻轻磨着。
深色衬衣前面大敞,滑落下来,露出大片脊背。刺眼的白光没入其中,给腰窝填上一层暧/昧的阴影。
纪却秦扶着他的肩膀,被迫仰头,不吭一声。
濡湿的温热在胸/前划过,柏侹不满他的沉默,用力咬了下。
“我和他只是朋友。”头顶的光晃得他闭上了眼。
“什么朋友?”柏侹猛的翻身将他压/在沙发上,手覆盖在他两腿之间,“一起睡的朋友?”
他声音不大,满是刺耳的嘲讽。
“他能满足你吗。”柏侹直起身,用衬衣捆住纪却秦的手,丝毫不在意自己说了什么。
纪却秦反抗不了,侧脸贴着沙发,怒骂出声:“放你妈的屁!”
他知道柏侹恶劣、粗鲁又幼稚。
却没想到真会说这样的话。
柏侹嗤笑,“不愿意听?那我换个问法,你能满足他吗。”
“看来沐星不行,”他自问自答,“汪识应该能吧。嗯?”
“他都对你说什么了,”柏侹挑眉,“能让你对他笑成那样?”
他五指没入纪却秦的头发里,按着后脑与他亲/吻。
“还是说……”柏侹舌/头被咬了下,他不气反笑,揉着纪却秦的腰吸气,“你除了不会对我笑,对谁笑都可以?嗯?”
纪却秦觉得他的所作所为离谱至极,紧闭着唇不出声。
柏侹感受着身下人细细的震颤,不费力的将纪却秦的腰提起来,按着腰窝调整高度。
“你人老心不死,情/人无数啊。”
纪却秦脸色涨红,一半是憋的,一半是气的。
“你这么浪,”柏侹喘了下,“怎么上他?”
他看着纪却秦倔强的侧脸,越来越生气。
明明解释一句就能结束,为什么不说话?
是对他无话可说,还是在维护该死的旧情/人?
“纪却秦,”柏侹将他搂进怀里,“你他妈哑巴了?”
纪却秦很疼,疼的脸色苍白。
他坐的难受,只能将脑袋搭在柏侹肩膀,“我以为你更喜欢我闭嘴。”
柏侹不安分,纪却秦十指紧攥,才忍住不痛哼出来。
“我们却秦伶牙俐齿,”柏侹眸色幽深,怒火显而易见,“不说话多没乐趣。”
纪却秦明白了,今晚柏侹就是发/泄怒火来了。
既然这样,再添一把火也无所谓。
他深吸口气,和柏侹咬耳朵:“你晚上跑我这儿来,是宋微汀不和你睡吗。”
“邪火没地方撒,就来找我?”
柏侹停顿片刻,紧接而来的就是纪却秦无法忍受的疼痛。
他疯了般退出去,又闯进来。和他面对面,凶狠地恨不得把他抽筋拔骨。
纪却秦无动于衷望着那双日思夜想的眼睛,柏侹演技很好。
荧幕里,这双眼睛或悲伤,或欢乐,或深情。
即使愤怒,也从未像眼下这般。
他甚至看到了恨。
“你他妈说的是人话?”柏侹一字一顿,逼迫纪却秦和他对视。
愤怒掌控他的理智,他甚至无暇去想为何愤怒。
只是下意识要牢牢掌控身下如同金属般冰冷的男人。
好似不用怒火席卷他,这个男人就会越来越远,让他抓也抓不住。
“我说错了吗。”纪却秦眼角潮红,尾音颤/抖,被水晶灯晃得眼疼,“你敢说……你不喜欢宋微汀吗。”
刚才的混乱中,衬衣解开了。
他攥住柏侹完好的上衣领口,近乎质问:“柏侹,你为什么和我结婚,你自己不清楚吗。”
柏侹听不进去,只想得到纪却秦。
他口不择言:“你他妈不是喜欢我吗,不是千方百计想和我睡吗。”
“现在我在和你睡!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一拳锤在纪却秦脸旁,皮质沙发发出了一声闷哼。
望着他黑漆漆的双眼,纪却秦心头的火慢慢冷却,如同打火机迸发最后一簇火后熄灭了。
他和柏侹之间的矛盾从来都那么明显——他喜欢柏侹,柏侹不信。
他鼻子发酸,却必须忍住。
不能在柏侹面前认输。
他没对柏侹低过头,哪怕现在他疼得要命,也不能。
“没有不满意。”纪却秦又恢复不近人情的模样,“你愿意怎样就怎样。”
柏侹仿佛打到一团棉花上,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他讨厌这种感觉。
“我说,”柏侹狠厉重复,“你他妈喜欢我!”
纪却秦的视线有了焦距,他冷笑:“是又怎么样,我喜欢谁和你有关系吗。”
“我再浪再缺人睡,和你柏侹有一毛钱关系吗!”
他十分清楚,无论他多么喜欢柏侹,在对方眼里都是为了利益装出来的。
他是个商人,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商人。
天生趋利避害的商人,怎么会有真感情。
“对,”柏侹真的气昏了头,“你他妈喜欢谁都和我没关系。”
“但我他妈的警告你!离婚之前,你最好装出只喜欢我一个!”他说,“别让我知道你和不清不楚的人搞在一起。”
纪却秦静静听着,突然笑了。
你看,柏侹就是这样一个人。
没心没肺,没有感情。
在荧幕里能演出感人至深的深情,现实里对他谈感情,他让你赶紧滚蛋。
“你放心,”纪却秦起身,衬衣毁了,他索性扔到一旁,“我绝对好好装下去。”
“也请你能尊重我,别和宋微汀太明目张胆。”
柏侹最烦这句话:“我说过,我和他只是朋友。”
这句话苍白无力,纪却秦当没听到。
他只问了柏侹两句话:“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一年前,你还把他的照片放在衣兜里?”
“你再告诉我,你当初为什么要同意和我联姻。”
两个问题,柏侹全都无法回答。
他的沉默代表一切,纪却秦也不忍心再看下去。
他迅速用熟悉的金属外壳包裹自己,从里到外,冷的不近人情。
既然柏侹想和他维持利益关系,他就满足他。
纪却秦叼了根烟,慢慢吸着。
“感情谈完了,说说生意吧。”他倚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看着柏侹。
“说。”
双方各自退回安全领域,都恢复了理智。
“你换宋微汀角色的那个条件,”纪却秦弹下烟灰,“现在我想兑换了。”
柏侹:“什么条件?”
“陪我过生日。”纪却秦俊美的脸上闪过嘲讽,“你记得我生日是哪天吗。”
他猜对了,柏侹不知道。
“下月八号,别忘了。”纪却秦善意提醒,“我不喜欢生意伙伴迟到,会影响我合作的心情。”
“忘不了。”柏侹硬邦邦道。
谈完生意,他起身离开。
“我不需要你给我准备任何礼物,”纪却秦扬声,“只需要你陪我吃一顿饭。”
话音落下,回应他的是门关上的声音。
偌大的总统套房里只剩纪却秦一人,他松了口气,彻底放松下来。
疼,疼的要命。
他想要去洗去身上黏腻,双腿颤的根本无法行走。
他一遍遍回想柏侹的神情,冰冷又残酷。
深邃的眼里冒出的是野狼的幽光。
他终究还是去了浴室,纵容温热的水滑过腰间,手腕的红痕,洗去一切不堪。
两人这样无止境的争吵从两年前结婚时就开始了。
互不相让,互不低头。
唯一一次低头,是纪却秦说他喜欢柏侹。
柏侹怎么说的?
纪却秦想了会儿,一年前的柏侹,比现在更混蛋。
他说:“喜欢我?别装了。你喜欢的是我带给你的利益。”
纪却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到陌生。
他像走在茫茫雪原里,找不到任何取暖的东西。已经四肢僵硬,命不久矣了。
直到陷入柔/软的床褥,还是不能入睡。
天知道他在和柏侹提要求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对方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他却比他还要幼稚。
他们就是这样,只要这段婚姻还能继续下去,就是无止境的争吵。
纪却秦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渐渐睡了过去。
快睡熟时,忽然被一个问题惊醒,
这段无法见光的婚姻还能维持多久?
清冷的黑夜,纪却秦缩在被子里,浑浑噩噩算账。
下个月?下下个月?
他精明的大脑计算不出来。
他只希望,在这段婚姻结束之前,能得到哪怕只有一个点的回报。
千万别让他血本无归,赔到破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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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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