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送给穆音瑶？”
“嗯呢。”
既然都是送礼物，就没有厚此薄彼的道理，穆音瑶虽然远在云城，但依旧是她最好的朋友。
“云城那么远，寄过去吗？”程心蕊有些吃味，“她应该也不缺项链？”
程心蕊和穆音瑶只见过一面，也许是气场不合，又或许是同为虞悦的朋友，天然相斥，她对穆音瑶的态度并不好。
自从上次两人见面后，虞悦也深知有些芥蒂无法消除，于是再也没同时和两人见面过。
“缺不缺是她的事，送不送是我的事。”虞悦一眼就相中了这条项链，总觉得和穆音瑶很适配。
旁边的导购员这时说话了：“您是要送给云城的朋友是吗？正好我们在云城也有分店，今日下单今日送达。”
虞悦原想着等穆音瑶回来亲自给她，但想了想既然是礼物提前点送也许会让人更开心，而且穆音瑶工作性质，万一太忙回不来，两人见不上面又要搁置，于是点了点头。
买完单两人走在路上，程心蕊对自己新得的手链爱不释手，撒娇道：“还是悦悦最好了，要不是我这个月生活费花超了，我也给你买，好悦悦你比我亲妈还好。”
虞悦被她逗乐，看见她开心也十分开心：“你开心就行了。”
谈笑间两人进了一家服装店，虞悦看中了一条长裙，在程心蕊的怂恿下进了试衣间，等她穿好衣服再出来时，程心蕊已经不知所踪。
她望着试衣镜前的自己，在灯光和镜子角度的影响下，她整个人被拉得很长，原就纤细的她此刻看来像根竹竿一样。
她被眼前的场景逗笑了。
“太漂亮了，姐姐，你是我见过穿上这身衣服最漂亮的人了。”导购员看上去稚气未脱，应该是还在上学的寒假工。
虞悦笑了笑，瞧遍了服装店也没瞧见程心蕊。
“你是在找和你一起来的朋友吧？她说她去买奶茶了，等会就过来找你。”
“好，谢谢。”
“姐姐，你穿这个真的很好看，你别看镜子里，这镜子有毒，我们店长有病，非要这面镜子非要这样放，说这样好看。”导购员吐了吐舌头小声吐槽。
“你不怕被别人听到？”
“我不怕啊，我是寒假工，干完今天就跑路了，总不能不给我结账吧。”
印证了虞悦心中的猜想，也只有寒假工才会这样大胆地议论自己的店长，不怕被开除。
虞悦失笑，导购员话很多，自顾自地说起话来，一会功夫虞悦就知道她叫倩倩，家庭贫困才会在春节期间打寒假工，今天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只要顺利结束今天的工作，她就能够领到这个月的薪水。
等人的空隙有人聊天的感觉也不错，虽然她知道对方这样可能只是为了将这件衣服卖出去。
“不过姐姐你别担心，我和你聊天不是为了让你买这条裙子哦，我就是单纯无聊，怕你等人也无聊，所以话才这么多。”倩倩解释。
虞悦挑眉，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店里的其他人都各玩各的，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过了几分钟见程心蕊还没回来，她回试衣间将衣服换了回来。再出来就听见一阵争吵喧闹声，方才还和她闲聊的倩倩正被人握着手腕，脸上挂了泪珠：“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虞悦这才发现握着她手腕要说法的男人身上有很大一块污渍，地上一地倾洒的咖啡，瞬间所有情况都明了。
在倩倩求助的眼神投过来时，虞悦大脑有片刻宕机，这一幕似曾相识，就仿佛发生过无数次，她甚至能猜到走向。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没有那么多钱赔你，等我今天干完就有工资了，求你别投诉我。”
“我这几万块的西装，只要你赔两千已经仁慈了，赶紧赔，不赔就等我投诉你。”
为难倩倩的是一对夫妻，男人应该是在外面等女人换衣服，间隙被不小心泼了咖啡。
虞悦对大牌有了解，男人没说谎他身上的西装确实要几万。
店里的人都在看热闹，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助她，倩倩再次将目光投向她：“姐姐，你帮帮我，我不能被投诉的。”
听倩倩说这家店的店主本就是个小气抠搜的人，一被逮到错处就找麻烦扣工资，这是她寒假工的最后一天，她还指望着这份工资让全家人吃顿好饭。
“姐姐，你借我两千好不好，等我发了工资立马还给你。”倩倩恳求地盯着她，为难她的夫妻也目光灼灼。
虞悦默默叹了口气，甚至没有去争辩这件事的对错，只是淡淡点头。
收到了赔偿，男人才罢休。
等到人离开，倩倩红着眼睛加了她微信，并且发誓晚上发了工资一定会还给她。
虞悦微微点头，不作答。
等闹剧结束后，程心蕊才捧着两杯滚烫的奶茶回来，见她靠着玻璃扶手出神，连忙走了过去：“奶茶店人太多，我队排太久了。”
虞悦接过她手中的奶茶，抿了一口，还在想着方才发生的事情。
“我刚刚去那家店，导购说刚刚有人闹事一个顾客花了两千块平事，什么事儿啊？你看见没？”
她不仅看见了，还经历了。
“就是一个导购把咖啡泼到别的顾客身上，找另一个顾客借了两千块赔偿。”
“啊？谁这么冤种？”见她沉默，程心蕊想到一种可能，“不会是你吧？”
虞悦叹气。
程心蕊皱眉：“你信不信她肯定不会还你？”
虞悦点头：“我知道。”
程心蕊惊讶：“你知道还借，你钱多得烧？”
虞悦欲言又止，只剩叹气。
程心蕊不理解，追问：“你不怕她不还你？”
“怕不怕都会发生，”虞悦淡淡道，“而且，我也怕她是真的困难。”
程心蕊沉默一阵，又问：“那你说怕不怕都会发生是什么意思？”
“你可能无法理解，”虞悦咬唇，表情苦恼，“我感觉我身边的一切都不像是真的，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经历同样的事情，总有人在我身边遇到困难，向我求助，如果我不理，就会有越来越多的问题出现，就好像……”
“就好像这个世界都是假的，有人在为我创造磨难。”
虞悦鼓起勇气说起心中困扰她已久的秘密，那些毫无缘由，令人费解的经历。
有时候走在大街上，虞悦会觉得自己身处另一个空间，夺走她呼吸，被空间抽离，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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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迟到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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