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临姐姐曾经做过什么年少轻狂的。”
苏叙眼中闪着求知欲。
猛地被问,时临愣了一下。她托着下巴,竟有些不记得自己曾经轻狂的岁月中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我能说我黑过教务处的系统吗?”想了半天,时临突然想到了这件事。
“当时教务处有个老头特别讨厌,天天说女孩子学不了计算机,说什么吃不了苦。”
当年,时临脾性还没现在这么温和,听到学院内的女生说老头看不起她们,她当场就炸了,并且决定要给老头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但她也没有鲁莽上去挑战,而是集结了计院不少人——当时计院看老头不爽的人有很多。
于是他们决定,在他们实习前的那一年,在开学新生登记那一天黑了教务系统。
苏叙一下子瞪圆了眼睛,他也想起了这事。
当时他作为新生一年级,第一天报道的时候要填报信息,结果那天系统直接崩溃了。
他当时心里还在想,怎么作为计算机强项专业的计院还会出现系统崩溃这回事。
“那后来呢?”苏叙忙问。
“后来老头气疯了,但是找不到是谁干的。他找了我的老师,说要彻查,结果老师说系统老了,需要升级就把他打发了。哈哈哈哈”
当时老头那张绿色的脸,她至今都记忆犹深,现今想起来,还能逗得她哈哈大笑。
“我知道那个老头,在我大二的时候,他就离开A大了。”
这件事时临还真不太清楚。她后来忙于集团的事,和那些同学们也少了很多的来往。
不过听到这个晚来的消息,她依旧很开心。
“那还真是大快人心!”
“是啊,大快人心。”苏叙注视着时临,心中无奈又遗憾。
因为正好是三岁年龄差,他好像永远都在和时临错过。
他高一,时临高中毕业;他大一,时临正好实习。
唯恐自己的情绪被看出来,苏叙终止了这个话题。
“那我就按照刚才说的方案去做了。”说完,他又想到了什么,“对了,你家里电脑的防火墙要不要也改一下。”
“那我明天把电脑带过来。”
“那我还是这个时间过来吧。”
“行。”
第二天的见面就此定下,苏叙的心情再次明媚了起来,心底那点遗憾瞬间被冲散了。
时光不可追忆,只要时临未来的生活中有他就可以。
“阿临姐姐,那我先去忙了~”尾音都带着雀跃,苏叙拿着电脑就出了门。
每次和青年聊完,时临总会觉得自己的心情特别好。
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这么活泼可爱又靠谱的青年,以后也不知道会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至于苏叙电脑中的那些关于她的照片,就像她昨天所想那般,她并不觉得这种暗恋能够长久。
随即,她好笑地甩了甩头,喃喃道,“难道真是年纪大了,不仅开始回忆往昔,还操心起别人的爱情了?!”
一天的时间又在忙忙碌碌中度过,批不完的方案,审不完的文件。
时临有时候也很羡慕小说里的总裁,成天正事不干、尽干些缺德事,公司都不会倒闭,还能干成世界一流。
中间去食堂吃了个午饭,看到苏叙和网络部门的那群同事似乎相处的不错。
那她也就放心了。
吃了午饭,重新埋首电脑前,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西斜。
再次抬头,外面天色还大亮着,但时钟却指向了六点。
今天要回迤逦园,那个她从小住到大、却在几年前搬离的地方。
因此时临难得地没有加班。
时氏的大厦,还亮着不少灯。时临不强制性加班,甚至鼓励正常上下班,但耐不住有些部门在做项目的时候确实忙。
迤逦园离时氏大厦距离并不太远。
因此在这晚高峰的时候,时临宁愿走两步,也不愿堵在路上。
八月末的晚风吹来,已经没了暑气,吹在身上清清爽爽,特别地舒服。
一路走来,据说非常名贵的花卉被市政种植在花坛,百花齐放、争奇斗艳。
不知不觉,走到了迤逦园。保安竟然还记得她,打了声招呼便放行了。
一路上,碰到不少被她得罪过的叔叔伯伯,还有些被她小时候揍过的二代们,一个个都目露惊恐地向她看来。
“江伯伯、王叔叔,你们好。”
遇见了,时临就大大方方地上前打了声招呼。
反倒那些长辈见了她,面色有些尴尬。
没办法,之前还以为圈子里混进来了一只小绵羊,他们想着法想把绵羊吞吃入腹,谁知那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
差点把他们这群老家伙给拆了,从此这个向来是老男人们掌握话语权的圈子,来了一位不容小觑的女将。
“我们今天收到了你家送的礼,你是要回来住了?”其中一人问道。
“是的。我以后就住迤逦园了,请诸位叔叔伯伯们多多关照了。”时临礼貌地说。
不知是不是因为路边的美景让她心情颇好,此刻的她身上全然没有在商场上杀伐果决的气势,整个人看上去特别地无害。
“说起来,你怎么突然搬回来了?”
那人看似关心,实则眼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看样子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不过这些人呐,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好好的心情都被搅没了,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她冲着两人突然露出一个假笑,“王叔叔,我怎么听说您儿子在外面□□被抓了?”
王叔幸灾乐祸的表情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他们实在搞不懂,这小女娃消息怎么就这么灵通,每次都能精准踩中他们的死穴。
“您说你外面养了那么三四……”
“哎哎哎,别、别乱说。”王叔都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了,他忙打断了时临,一双眼睛还在四处乱瞟,深怕被别人看了笑话。
“您就这么一个儿子,还不好好教,您以后的家业可怎么办哦。”时临阴阳怪气道,忽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好注意,“要不,您以后要是没人继承家业,您就把您的家业卖给我吧。我来帮您继承。”
王家和时家有部分重合的业务,但若说两家是竞争对手,那也太抬举王家了。
王叔那张脸白了又红,红了又黑,就好像变色龙似的。
“阿临,你……”一旁上了年纪的男人看不过去了,刚想指责两句,但对上时临撇过来的目光,又想起了之前被这小妮子弄进小黑屋喝茶的事情。
他吞了吞口水,干笑了几声,“阿临还没吃饭吧,这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也不打扰你了,快去吃吧。”
“那我就先走了。”
披着羊皮的大灰狼朝着两位上了年纪的小红帽挥了挥手,利索地转身离开了。
那群老登,把面子看得和钱一样重要。因此她每次都能拿捏这些人。
而她不一样,她不要脸,所以什么都威胁不到她。
网上都说零零后整顿职场,那她这个九零后,就是整顿商界了。
时临已经几年没回这里了,本想着就算收拾了一番,也比不得之前庭院中开满了花的样子。
只是没想到,远远就看到她家庭院的铁栅栏上爬满了五颜六色的各色花朵。
透过花朵,她在自家庭院内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福伯拿着喷枪正在浇花,半蹲着身子的苏叙扛着锄头似乎在除草。
“福伯,你休息一下吧。等我除完草,就来浇花。”
明媚的声音透过铁栅栏传入时临的耳中。
随之入耳的是福伯慈祥的声音。
“你就让我这把老骨头运动运动吧。”
时临看到福伯笑得褶子都起来了,她缓缓走入庭院,下一秒,她对上了福伯的目光。
老人家立马关了喷枪,迎了出来:“小姐,你回来了!”
“你们这是?”
视线在福伯和苏叙身上来回打转,时临有些不明白,这两人怎么走到一起去了。
“刚才这小伙子路过的时候,看到我一个老人家在除草,就非要来帮忙。”
话是嫌弃的语气,脸上的笑容却骗不了人,“我还真是不好意思。”
还在除草的青年也直起了身子,他摸了摸鼻子,似乎是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道,“阿临姐姐。”
“苏苏,谢谢你。”
这一声道谢,潜藏着满满的真心。
她又看向老人,拿过了老人手中的喷枪,掺着老人往里走。
“福伯,你也年纪大了,除草这种事明天交给家政就好了。”时临小声埋怨。
小女儿依赖的情态一展无遗,让苏叙看得目不转睛,视线都舍不得挪开了。
这是他全然没有见过的时临的另一面。
见青年没有跟上,时临突然回头。
“苏苏,你也不要弄了,进来休息一下。”
青年却不知为什么,一下子低了头,只是露在外面的耳尖红红的。
只见他踢了踢地上的小草,“还有一点弄完就结束了。”
“你白天在我公司卖命,晚上还要来我家做除草,要是让你哥知道了,我可不好过。你也知道你哥那张嘴,得理不饶人。”
时临站在门廊的阴影之下,试图让苏叙回忆起昨天的那顿饭,“你可不能害我再被他骂啊。”
“他下次骂你,你告诉我,我让我妈骂他。”
时临无奈,她能拿捏的了老登,不信拿捏不了这孩子。
她祭出了杀手锏,“可是我现在饿了,你来陪我一起吃饭吧。”
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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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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