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离婚

要问此刻对老人的回答,谁最紧张,那当属苏叙了。

目光死死地盯着视频中的老人,就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停滞了。

“性格不同的人生活在一起,有些摩擦其实很正常。说开了,一起寻求解决的办法,互相扶持着也就度过了。”

“哐当”一声,椅子落地的声音。

苏叙双手撑在桌上,喘着粗气,红着眼瞪着视频中的人。

老人声音一顿。

时临也奇怪地向苏叙望去一眼,但转瞬,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对青年安抚地笑了笑。

压了压手让对方坐下。

青年还是一副气呼呼的样子,但他仍是听话的扶起椅子,重新落座。

“看样子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让阿临你的朋友这么激动。”

视频中的老人那张历经风霜的脸上依旧是气定神闲的笑容。

反倒时临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阿临,你的性子我了解。我知道你不是个冲动的人,所以妈尊重你的一切决定。”

“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妈,我会是你一辈子的妈妈。”

“我当然认您这个妈。就算以后我和洛远分开了,您也将会是我一辈子的妈妈。”

眼眶再也兜不住那些不断从泪腺分泌出的水珠。

一颗颗硕大的泪珠争先恐后从眼角翻滚而出,顺着脸颊一路滑落。

时临着急忙慌地用手去擦,却越擦越多。

身前递来一张干净的帕子,时临慌乱地结果,随意地擦了几下。

她有些不好意思,竟然在弟弟面前哭了,实在是太难为情了。

“不好意思,失态了。”

“不要道歉,哭不丢人。”老人隔空伸手,就好像在抚摸时临柔软的发丝。

苏叙闭了闭眼,藏起自己的满目心疼。

他恨,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出生几年,这样他就能在当年,和某人正大光明的抢人了。

他同样恨那个人,为什么不好好珍惜!

又闲聊了几句,视频这才挂断。

眼眶红红的,时临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丝疲惫。

“阿临……姐姐……”

“苏苏,你去看一下洛远还在门外吗?要是在,给他叫个120吧。”

“阿临……”

时临挥了挥手,笑容有些疲惫,“今天麻烦了你这么多,这里晚点我让家政来收拾吧。”

“对了,那蛋糕你也一起拿走吧。”说着,时临离开了餐桌,“我就不送你了,苏苏。”

苏叙耳尖红红的,今日收获已超标,他也确实不该再打扰下去了。

“那你好好休息,要是有什么不舒服随时打我电话。”

“我一直在。”

门外早就没了洛远的身影。

提着蛋糕,苏叙回了家。家里的母亲看到他回来吓了一跳,随后就是满脸惊喜地望着他。

“你回国怎么也不说一声。”

苏母放下正在看的杂志,迎了上去。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着苏叙,“在国外这几年,怎么感觉还胖了点呢?”

苏叙脸色一变,立马对着门口的穿衣镜上下左右端详。

身材比例依旧完美。

他立马放下了心。

看着自家以前从来不关心外表的二子突然在意起了外貌。

于珠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亮眼放光地看着自家二子。

“怎么,有喜欢的人了?”

二子看完自己,又开始审视起自己的母亲。

苏家家庭氛围较其他同阶级的人家都要温馨。

苏父和于母从青梅竹马步入婚姻殿堂。

结婚后,于母并没有在家做家庭主妇,而是依旧做着自己喜欢的事业。

自家这位母亲应该比得过那家伙的妈妈吧。

苏叙严肃地看着自己母亲那张好像三十来岁的脸。

一点都没有饱经风霜后的睿智。

于珠被二子这么盯着,有些不自在。

她一巴掌就打在二子的手臂上。

“这么看我干嘛?!怎么眉心都皱起来了,你妈我是你仇人吗?”

“妈,咱稳重点行吗。”

“在外读了几年书,脑子读傻了?”

于珠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苏叙死心了,她妈就根本睿智不起来。

“以后还出去吗?”

“结束了。我提前毕业了。”

张开双臂,苏叙给了于珠一个大大的拥抱。

“妈,对不起了。”

这些年,他最抱歉的就是他的父母和哥哥。

当年,他无法接受时临结婚,匆匆离开了这座伤心地。

一走就是好几年,就连过年都不曾回来过。

每年,都是父母、哥哥去米国找他。

“以后不走了。我就陪在你们身边。”

“你这孩子,说什么对不起。”于珠也悄悄红了眼眶。

二子当年离开的那么干脆,她和丈夫总以为他们哪里做的不好,伤了二子的心。

后来隐约察觉到,二子应该是受了情伤,才会一走了之。

不过往事不可追,回来了就好。

“你怎么不提着行李,反倒拿了个蛋糕回来?”

“今天我们家也没人过生日啊。”

于珠接过蛋糕。

“行李我让米国的管家帮我整理好寄出了。大概后天就到了。”

“我有些困了。妈,我先去睡一会儿。”

从机场落地,他已经二十四小时没有合眼了。

时临就好像他的兴奋剂,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一点都感觉不到累。

此时与她分离也就不到一小时。

苏叙却感觉身体的疲倦感不断席卷而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晃晃悠悠地走上了楼。

“这孩子。”于珠摇了摇头。

目光落在蛋糕上,蛋糕似乎被摔过,一点都不好看了。

于珠有些嫌弃。

不过既然是苏叙特意带回来的,她依然让家政把蛋糕放进了冰箱内。

时间是最公平的存在,它不为任何人驻足。

经历了混乱的一天,时临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她沾枕头就进入了梦乡。

没有什么所谓的半夜emo,一夜无梦,睡到了天亮。

小说中的总裁永远在追女朋友的道路上。

现实中的总裁,永远有处理不完的事情和回复不完的邮件。

脚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但以防伤口再次裂开,最后恶性循环,时临决定抛弃自己的形象,拄着拐杖上班。

到了公司,一路上收获了不少人担心的眼神。

几个高管不约而同地来她办公室,询问她的状况。

她解释了两句,就打发了这群人,独留下了法务部部长。

“顾诗,你留一下。”

人都走了,办公室内只剩下了两人,时临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该如何说。

气氛有些凝滞。

“我……”

素来干练的时临,嘴巴开开合合却愣是没能说出那句话。

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她的目光落在办公桌上的相框,那里面俊男靓女对着镜头笑得异常开心。

“啪嗒”一声,相框被她直接拍在了桌上。

顾诗的心都提上来了。

“顾诗,拟一个离婚协议,我要起诉离婚。”

语速比平时快了半拍,似乎生怕自己慢了就不想说了。

随着这话的落地,时临整个人都好像被抽干了精神气。

她仰躺在老板椅上,侧头看着窗外,放在桌上的手正不自觉地抽动着。

顾诗的素养让她没有露出震惊的表情,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立马就进入了状态。

“时总,您婚前财产都做过公证,所以那部分至今日的收益,您的先生没有分割的权利。”

“但后来,时总你考虑转型,新增加的那条产线,属于婚后财产,这部分的财产需要进行分割。”

从椅子内起身,时临拿过一边的包。

包内是一沓照片,时临从包中掏出照片。

再次直面这些照片,她依旧感觉到一阵窒息。

拿着照片的手有些颤抖,胸腔内的空气似乎在急速流失。

照片即将滑出手,另一只手接了过去。

“时总,我来吧。”顾诗接过照片反放在桌上,她转身倒了杯水递给时临,“时总,喝点水吧。”

“谢谢。”

时临喝了口水,入口的水都感觉苦的。

她努力扬了扬唇角,眉眼却怎么也上扬不起来。

“让你见笑了。”

美艳的容颜沾染着一抹伤痛,坚强的外壳有了缝隙。

旁人偶然一瞥,内里满是伤痕累累。

作为同性别的顾诗,都觉得心底有些一抽一抽地痛。

男人果然沾不得。

她家老板这样的有钱有颜对丈夫还好的大美女都会被出轨,这更加坚定了顾诗远离男人的决心。

“时总,是否要让洛先生净身出户?”她小心翼翼地问。

修长好看的手放在相框上不断摩梭着,时临眼尾红红的,目光不知望向了何处,有些出神,一时没有说话。

顾诗也沉默了下来,她在心里疯狂祈求,她家大美女千万不要变成恋爱脑!

这里轻松、待遇又好,老板大方,还是个大美女。

她一点都不想离职啊!

坐在老板椅上的时临并不知道,在她沉默的期间,自家的顾法务已经从东方的神佛求到了西方的上帝。

她收起相框,往抽屉里面一扔。

再次抬眼之时,她已经收起了所有的情绪。独留眼底一抹淡得几乎察觉不出的伤痛。

“让他净身出户。”

这话落在顾诗耳中,犹如天籁。

她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对自家老板的好感又上涨了一截。

“保证完成任务!”

“我记得公司的防火墙当年是找洛远的团队做的。当年有签订合同吗?”

顾诗脸色一变,这事当年她提醒过时总,但当年时总并没有在意,于是这个合同自始自终都没有到他们部门存档。

话一出口,时临也记起来了。

当时,那张合同因为各种原因,最后也没有签。

在之前看来,不过就是一份文件而已,在此刻却变成了一个定时炸弹。

自从知道洛远出轨以后,她再也不敢相信自己对洛远的那些判断了。

她也不敢赌对方的良心。

如果防火墙出了问题,自己企业的核心泄露,那对于时氏来说,将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时临咬了咬后槽牙,她眼底还残留着伤痛,但整个人又恢复了掌权人的气势。

要把合同签了,还要找人整个替换了公司的防火墙。

“时总,对不起,是我的……”

“和你有什么关系。是我当年疏忽大意了。”

“我的错。我来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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