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番外一 Episode

Ⅱ方祉然

方祉然出差回来之后,发现工作室有被动过的痕迹,立刻下楼把正在收拾行李的江寒声骂了一顿,“我不是说过我不在家的时候不要动我的东西吗?”

江寒声愣了一下,“谁动你东西了?”

“工作室里的镀色仪怎么位置不对了?”

江寒声听她这语气有点不开心了,“你出差的第二天我就也出差了,哪有时间动你的东西?”

方祉然强迫症大爆发:“除了你还有谁?平时没不让你动啊!都说了我那个零件机构刚做一半,在我做完之前不要进工作室!”

江寒声冷着脸说:“查监控。”

然而看完监控,两人都沉默了。

方祉然重新倒回去,“这个孩子是陈恪暄吗?变化有点大。”

江寒声没理她,方祉然放大屏幕,胳膊肘怼了怼江寒声,“是他吧?眼睛和鼻子很像。”

江寒声说:“问我干嘛?问你儿子去,顺便把他抽一顿,问他为什么进你工作室。”

方祉然啧了一声:“你没完没了了啊。现在这是重点吗?”

江寒声把眼镜卸掉,用纸巾擦着,“重点是你儿子偷偷带小朋友过来不经你允许进你工作室。”

方祉然眼睛依旧盯着屏幕,“我又没跟随随说过不让他进,你在这掰扯什么呢?”

“他们俩竟然还有联系?我还以为随随只有朱苓一个朋友。”

江寒声把纸巾揉成纸团偷偷塞到方祉然的口袋里,“以前你儿子不经常带一大堆人来我们家玩,这些就都算朋友了吗?”

方祉然突然沉默,过了会儿说:“你可够扫兴的。”

江寒声意识到自己说话的不妥,改口道:“要请他来我们家玩吗?随随能带他回来,说明……”

方祉然关掉监控回放:“随随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交朋友或者不交朋友我们都不要干预了。”

毕竟以前问方随喜不喜欢和大家一起玩,方随的回答是,爸爸妈妈喜欢让他和大家一起玩,所以他愿意和大家一起玩。

Ⅱ陈述清

虽然是宽松的放养,但基本的监督仍是有的,在陈恪暄又一次晚归回到家,陈述清坐在客厅等他。

陈恪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陈述清看他一脸谨慎的样子,敲了敲桌子,“坐会儿。”

陈恪暄把书包丢到桌椅上,拎壶倒了杯茶,喝完之后陈述清才缓缓开口:“明天军校体检开始,陈伯带你过去。”

陈恪暄把杯子撂下,“我不去军校。”

陈述清拨动串珠的手指停下,“空腹禁食,已经安排好厨房明天给你准备营养餐了。”

陈恪暄很明确地说:“我不去军校。”

陈述清起身离座,看都没看他,“休息去吧。”

然而陈恪暄非常不识相:“我不去军校。”

反骨仔生了个反骨仔。

陈述清定在原地,冲他露出一个和缓的笑:“那你想去哪?找你那个Beta小男朋友?”

果然,陈恪暄紧张了起来,脸仍是紧绷着的,尽力地不露出自己的惧意。

陈述清心下叹息,对他失望至极,“不早了,睡去吧。”

“我不去。”

身居高位多年,陈述清的命令鲜少得到违逆,他的思绪滞了一秒,不动声色地坐下,将反扣的紫砂杯取下,往里面注了点凉茶。

“可能有些事情忘了教你了,你是陈家的孩子,可以做任何事。前提是在我允许的范围内。”

陈恪暄垂着眼睛看着他,“是吗?”

陈述清摩挲着茶杯,隐隐有些不耐。

陈恪暄说:“也不是所有人都想做你陈家人的。”

“接着说。”

陈恪暄往前一步拎上书包挎在肩上,陈述清嗤笑道:“去哪?之前住的那个房子?去那就能脱离关系了?你那个废物爹的东西也都是我给的。”

陈恪暄淡淡道:“如果按法律归属权的话,你儿子他老婆已经把那个房子的户主改成我了。你要去起诉吗?”

陈述清点头:“所以这么些天都在外面早出晚归,犯上顶嘴,是为了那个小畜生。”

陈恪暄冷漠的表情明显有了变化,陈述清眼睁睁看着一支利刃变为怯缩的鹌鹑,心中的失望难以估量,然而下一刻,陈恪暄却说:“动他我不会放过你。”

陈述清没有被他的态度激怒,反而很想笑。

多孱弱的威胁,因为此刻尚且无能为力,所以只能放出一些毫无威力的狠话来给自己壮胆,殊不知真正的对抗是悄无声息的。

他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他寄予厚望的孩子。

“那个人叫方随,对吧。”

“父母都是研究员,前段时间我还跟他们见过一面,如果你真的这么喜欢,直接把他要过来应该也是可以的,他家里还有个Beta妹妹,比他还有用点,少他一个也无所谓。”

一个拙劣的试探而已,陈恪暄反应却很大,“我说了,不许动他。”

像是……褪了壳的小螃蟹挥动着不锋利的钳子,看起来可怜极了。

陈述清按了按太阳穴,“别叫,已经很晚了。还是说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为了一个男Beta,对着自己的爷爷大呼小叫?”

陈恪暄确实声音轻了许多:“你以为他们尊重你,是因为你是爷爷或者是父亲,还是因为你用权势威逼?

“你以为你拥有很多,但你其实很可怜。”

后面陈恪暄可能还说了一些话,但陈述清全都没有听清,平静下来的时候,管家递过来了一张干净的手帕。

陈述清接过去把手擦干净,管家察言观色道:“毕竟还是个孩子,他到底也没还手。”

陈述清摆摆手,让他赶紧滚。

监视仍在持续,且更加紧密,陈述清很想知道他这个孙子究竟还能让他失望到何等的地步,也对那个方随相当好奇。

Ⅱ方随

和陈恪暄结婚后的第一个年,方随带着妹妹一同去他家里度过。

没有想象中的难熬,大家对他的态度很自然,最令他意外的是陈恪暄的爷爷。

婚姻的不对等他是知道的,况且这场婚姻能够成立,本有部分原因是陈恪暄不愿为人桎梏,这个桎梏大概率是家中的长辈。

然而陈述清完全没有他想象中上位者的严肃与高傲,见到他时态度十分和蔼,亲切的问候甚至让方随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Ⅱ方随

大概大脑天生会对痛苦的事情进行规避,关于车祸的记忆,方随早已记得不清。

再度拿到那个熟悉的模型,一瞬间交错的记忆纷至沓来,疼痛感似乎也开始重新席卷。

在失去意识前,他看到了一张陌生人的脸。

多年之后,又在过年的晚宴上重新遇见。

他迟钝地恍然大悟,熟悉感原来由此而来。

Ⅱ陈恪暄

有个词叫旁敲侧击。

往往想要知道的事,直接发问本人不一定能得到如实的答案。

比如,尽管表面上重归于好,但陈恪暄心中仍有一个问题梗住。

这个问题碍于面子无法直接问出,不过很快陈恪暄还是得到了答案,甚至没有用到他费尽心思的旁敲侧击。

“你不能和朱苓一起过生日吗?就非要缠着你哥。”陈恪暄坐在沙发上剥着橘子,朱苓出门接出差刚回来的方随去了。

方阳这次确实有点不太好意思,毕竟方随这次出差很久,小别胜新婚嘛,她懂,但。

“可是我生日就是要跟我哥在一起过啊。”方阳难得的好态度,“之前有次我过生日,跟我哥吵架,然后我哥出车祸了……”

“从那之后我就总感觉我生日的时候我哥得在我旁边,不然我真不放心。毕竟是我生日,你就让让我嘛。”

方阳讨好地给他倒了杯果汁,陈恪暄突然问:“什么时候?”

方阳疑惑道:“什么什么时候?”

“车祸。”

“呃……”方阳说了年份和日期。

陈恪暄沉默了很久。

方阳怕他难过,所以增补了些细节:“后面我哥恢复得挺好的,没有留下伤疤。”

“你们为什么吵架?”

方阳以为他在追责,老实交代:“因为我比较任性,本来给我过生日,他突然说要提前走。我就跟他说,走了以后也别参加我的生日了。”

过了很多年,她依旧记得很清,也依旧自责。

“除了外部创伤,还有别的吗?”

方阳已经低落至极,俨然一副被审讯的姿态,“那段时间他很不开心,过了很久才好。”

“问他为什么不开心,他说他也不知道。”

陈恪暄剥完最后一颗橘子,分成适合入口的几瓣放进果盘里,说了声:“哦。”

困扰他很久的问题消失了,尽管依旧没有得到答案,或者说,已经接近了答案。

以前没有喜欢过我吗?为什么不去找我?为什么重新见面之后对我这么冷淡?

之前是为了可笑的尊严不愿问,现在是触及真相之后的不敢问。

命运如一场倾盆大雨,前一秒还处于阳光之下,下一秒可能浸在雨中,反之亦然,无法规避,只能前进。

答案完全不重要。

“喂!你们两个没在家里做饭是吗?太过分了!两个懒鬼!”

“你说谁呢?你接个人就了不起是吧?真不能让你干一点活啊,这可让你站到道德制高点上了!”

陈恪暄把剥好的橘子塞到方随的手里,又夺回来,“去洗手。”

因为很快等待的人就会回来。

过往已过往,当下在当下,命运的雨晴有人相伴,前进即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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