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本章有较多关于前夫哥的婚后剧情回忆,主要目的为揭示离婚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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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只有三千块钱了,”时宛在关琅面前,轻声说:“今天还要付一天酒店的房费,八百一天呢。”
两个人坐在某某房屋中介所的门口椅子上,关琅颇有点为难地想了想,不由得问:“你……你有工作吗?对不起,我只是想问一下如果有的话……”
时宛又摇头。
关琅想起酒店房间里的那些画架和数位板,说:“我看你好像有在画画。”
“每天待在家里太无聊了,”时宛回答:“我有时候会自己找事情打发一下时间。”
犹豫片刻,他又垂下睫,低声道:“画得不好……我只会一些简笔漫画。”
关琅寻思,难怪陈云泽那天态度如此强硬,原来是拿准了时宛一个人肯定生活不下去。
“你想工作吗?”关琅又问。
时宛安静了一会儿,点点头,说:“但我可能……做不好。”
关琅愣了一下:“你……”
“大学毕业后,”时宛微微歪了下头,像是在思考,慢慢道:“陈云泽就向我求婚,我答应了,他不让我出去工作。”
他毕业时还不到二十二岁,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这就四年了。
四年后的每一天,似乎都与四年前毫无二致,除了一张作废的结婚证,和一张毁坏的离婚证。
每一日,他在熟悉的家里醒来,和另外一个熟悉的男人拥抱、接吻。陈云泽会给他准备好早餐,饭桌上永远是时宛爱喝的各色粥点。
上午,陈云泽出门工作,时宛在家里随手收拾一下,看看电影,浇花,和家里养的两只仓鼠说话。
中午,陈云泽如果不回来,会给他点好昂贵的现炒外卖。
吃完午饭,睡一觉后,下午三点多,时宛会看一些陈云泽给他买回来的书,偶尔画画,再和仓鼠聊聊天。
晚上,等陈云泽回到家,两个人或许会一起做饭、看电影、看书,极少的情况下,时宛可以被允许一起出去散步。
单价不菲的公寓楼下就是大江,陈云泽总是牢牢牵着他的手,似乎生怕时宛跑了。
十一点后,两个人躺在床上,关灯睡觉,或者做.爱。
偶尔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时宛不是没有想过独自出门,他兜里有钥匙,也知道大门的密码锁。
——陈云泽至少没有在这上面瞒着他。
但他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除了陈云泽,没有更多认识的朋友,最多只是知道楼下超市老板的名字。
刚结婚不久后,时宛曾出门闲逛过几次。
有一次甚至很晚才回到家里。没有带手机。
那天夜里,陈云泽坐在沙发上,脸上是时宛从未见过的难看神色,或者可以说,是一种强行压抑的暴怒。
“我找了你一整天。”他站起来,盯着时宛说:“学校的课也顾不得上,可能要挨处分,严重点要被开除。”
“这都是因为你。”陈云泽道。
时宛感到有点内疚,垂下头:“对不起,下次不会忘记带手机了。”
陈云泽没有再说什么,抓着他的手将时宛拉进卧室,用力之大勒得腕上都出现了淤痕,过了好多天才消。
那之后的一个月,陈云泽改了家门的密码,并没收了时宛的钥匙。
时宛知道这是惩罚。
一个月,他没有迈出家门半步,陈云泽消了气,才把钥匙还给他。
“小宛,”那个男人说:“外面很危险,你不管去哪里都要先告诉我,不然我会很担心你。”
陈云泽道:“我工作已经很累了,不要再让我产生更多的担忧,好吗?小宛。”
时宛答应了。
之后寥寥几次出门,他都很认真地把时间和路线报备给陈云泽,陈云泽似乎也并没有阻拦的意思,都同意了。
直至时宛在离家不远处的巷子里被歹徒绑架。
他害怕得发颤,那高大的歹徒用黑色塑料袋套着他的头,用麻绳捆着他的手,把小刀抵到他脖颈上,打电话向陈云泽勒索金钱。
陈云泽花了二十万,把他赎了回去。
歹徒听见到账的消息提醒,时宛才被放开。
回到家后,陈云泽一言不发,只用酒精棉轻轻擦拭时宛被麻绳擦破皮的脚腕。
“对不起,”时宛说:“我以后再也不一个人出去了。”
陈云泽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眸光沉沉的,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绪。
“好,”男人道:“小宛乖。”
时隔几年,再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对面的关琅睁大了眼,眉心紧皱:“现在这个社会怎么还有半路拦人的劫匪?你们报警了没有?那二十万要回来了吗?”
时宛手里捧着一次性塑料杯,里面盛着热水。
微烫的暖意顺着手心传进血液里,时宛开口说:“没有,没有报警。”
关琅万分不理解:“……为什么?”
“离婚之前,我拿了陈云泽的手机,找到了银行卡的收支记录。”
时宛侧过脸,阳光映照下,浅褐的瞳孔清澈剔透。
“那个晚上,二十万转出去,又被同一个账号转了十八万回来,前后间隔只有十分钟。”时宛说。
关琅怔住了,久久不能说话。
时宛又转过脸,话语始终很平静,连一丝怨怪都没有。像是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以前没有工作的机会,”时宛想了想,又道:“但现在,我想试一下。”
“你可以帮我吗?”他问关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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