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黎卓远的承担和守护

卓远紧紧抱住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还有眼泪打湿他衬衫的温度。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却坚定:“素兰,别怕,有我在。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我们一起面对,一起还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露出同情的目光。有人低声议论:“这不是于家的大小姐吗?真是可怜,一天之内父母双亡,还欠了那么多债。”“这小伙子是谁啊?好像是林清源果园的卓先生,听说跟于小姐走得很近。”“现在于家败落了,他还愿意靠近,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卓远没有理会旁人的议论,他扶起于素兰,擦去她脸上的眼泪:“素兰,你先别急,告诉我,于先生的遗体找到了吗?于太太的后事……需要帮忙安排吗?”

于素兰哽咽着摇了摇头:“我……我还没来得及找我爹的遗体……医院说……说要尽快处理我娘的后事,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卓远心里一酸,连忙说:“你别担心,这些事交给我来办。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去联系打捞队找于先生,再去殡仪馆安排于太太的后事。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

他安顿好于素兰,让护士帮忙照看,然后立刻行动起来。他先是去医院附近的码头,联系了专业的打捞队,详细描述了于振海跳河的时间和地点,还预付了所有的打捞费用。打捞队的队长看着卓远焦急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找到于先生的遗体,让他入土为安。”

安排好打捞队,卓远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唐人街的殡仪馆。殡仪馆的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姓赵,和于家有些交情。当得知于振海夫妇的遭遇后,赵老板叹了口气:“于先生是个好人,没想到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卓先生,你放心,后事我一定帮你安排妥当,费用方面,我尽量给你优惠。”

卓远连忙道谢,和赵老板详细商量了后事的细节——从遗体的存放、告别仪式的流程,到墓地的选择,每一个环节都考虑得面面俱到。他知道,这是于素兰最后的心愿,也是他能为于家做的最后一点事。

当天傍晚,打捞队传来消息,在于振海跳河的下游八公里处,找到了他的遗体。黎卓远立刻带着于素兰赶往码头。

码头上,于振海的遗体被放在一块干净的白布上,脸色苍白,身上还沾着河里的泥沙。于素兰看到父亲的遗体,再次崩溃,扑在上面哭得撕心裂肺:“爹……您怎么能这么狠心……您让我怎么办啊……”

黎卓远站在一旁,心里满是心疼。他轻轻扶起于素兰,轻声安慰:“素兰,别哭了,于先生已经走了,我们要让他走得安详。我们把他送到殡仪馆,和于太太葬在一起,让他们在九泉之下也能互相陪伴。”

于素兰点了点头,在黎卓远的搀扶下,看着打捞队的人小心翼翼地把于振海的遗体抬上担架,送往殡仪馆。一路上,于素兰紧紧握着卓远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丝温暖。卓远也一直陪在她身边,轻声给她讲后事的安排,让她安心。

到了殡仪馆,黎卓远陪着于素兰给于振海和林婉容的遗体擦洗、换衣服。他亲自给于振海穿上他最喜欢的藏青色绸缎长衫,给林婉容换上她结婚时穿的红色旗袍——这些衣服,都是黎卓远从于家被查封的房子里找出来的,虽然有些褶皱,却依旧能看出往日的精致。

于素兰看着黎卓远忙碌的身影。她知道,卓远本可以不管这些事,他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生活,却为了她,放下一切,忙前忙后,甚至不惜花光自己的积蓄。她轻声说:“卓远,谢谢你……让你为我做这么多,我……”

卓远转身走过来打断她的话:“素兰,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能为你做这些事,我心甘情愿。你放心,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让你再受一点委屈。”

接下来的几天,卓远一直忙于处理于家的后事。他通知了于家的亲友,安排了告别仪式,还亲自去华侨商会,向陈会长说明了情况,希望能得到商会的帮助。陈会长对于振海的遭遇也很惋惜,答应会发动商会的华侨,为于家捐一些钱,帮助于素兰度过难关。

告别仪式那天,来了很多华侨亲友,还有于素兰的同学和老师。大家都为于振海夫妇的遭遇感到惋惜,也为于素兰的不幸感到同情。卓远一直陪在于素兰身边,帮她接待客人,安慰她,给她支撑。

仪式结束后,黎卓远陪着于素兰把父母的骨灰送到墓地安葬。看着两座崭新的墓碑,于素兰泣不成声。黎卓远轻轻抱住她,轻声说:“素兰,不要太难过了。于先生和于太太会在天上看着你,他们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活得开心、幸福。”

处理完于家的后事,黎卓远把于素兰接到了林清源果园的员工宿舍暂住。宿舍虽然简陋,却干净整洁,黎卓安还特意给她准备了新的被褥和衣服。

安顿好于素兰,黎卓远开始着手处理于家的债务。他从于素兰那里拿到了债主的名单,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二十多个人的名字,债务总额高达三十万银元。看着这份名单,黎卓远心里沉甸甸的——这笔钱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可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开始想办法。

他先是把自己工作三年攒下的五万银元全部拿出来——这是他原本打算用来给大姐和姐夫买礼物,还有自己未来结婚的钱。然后,他又去找林清源,向他借了十万银元。

林清源得知黎卓远的想法后,思索片刻后起身去屋里拿出十万银元,递给黎卓远:“卓远,你能这么做,我很欣慰。于家虽然败落了,但素兰是个好姑娘,值得你这么对她。这笔钱你拿着,不用急着还,等你以后有能力了再说。”

黎卓安也在一旁说:“卓远,你做得对。我们是一家人,应该互相帮助。素兰现在孤苦无依,我们更要好好照顾她。”

黎卓远接过钱,心里满是感激:“姐夫,大姐,谢谢你们。我一定会尽快还清这笔钱,也会好好照顾素兰,不会让你们失望。”

拿着这十五万银元,黎卓远开始逐一拜访于家的债主。他先是找到了最大的债主李老板,李老板是个放高利贷的,为人凶狠,之前还曾威胁过于素兰。

看到黎卓远,李老板不屑地说:“黎先生,你是来替于家还债的?我可告诉你,于家欠我的十万块银元,一分都不能少!”

黎卓远平静地说:“李老板,我知道于家欠你十万块银元。我今天带了五万块过来,先还一部分,剩下的五万块,我会在一年内还清。我可以给你写欠条,用我在果园的工资做抵押。”

李老板愣了一下,没想到黎卓远会这么爽快。他看着黎卓远坚定的眼神,又想起黎卓远现在是林清源果园的贸易负责人,手里有一定的实权,最终点了点头:“好,我就信你一次。你写个欠条,这五万块我先收下,剩下的五万块,一年后必须还清,不然我可不会客气。”

黎卓远连忙写了欠条,递给李老板,还了五万块银元。接着,他又拜访了其他债主,有的还了一部分,有的则同意延期还款,在黎卓远的努力下,于家的债务终于减少了一半,暂时缓解了危机。

有人得知黎卓远的做法后,劝他:“卓远,你是不是傻啊?于家已经败落了,于素兰现在一无所有,你还为她花这么多钱,还欠了这么多债,值得吗?你何必趟这浑水呢?”

黎卓远却坚定地说:“我喜欢的是素兰这个人,不是她的家产。就算她一无所有,就算她欠了再多的债,我也会娶她,也会和她一起还债。在我心里,她永远是那个善良、温柔、值得我用一生去守护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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