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怜奈,花街并没有什么伤亡,没有了妖怪的异闻,晚上依旧热热闹闹的,照常营业。
继国缘一在店外窗户的阴影里偷偷观察着,没有无惨,也没有怜奈,两个人仿佛凭空消失了,想必除了理惠,花街里也不会有人再提起她们了。
他说不出来这种没有见到的感觉是失落还是庆幸。
因为不知道再见面时他会不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么事,这样两不相见反而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
她会去哪里?
“什么,怜奈死了?那个小子呢?”
“后来我们也不知道了。”
“真是白费我一番功夫!”
“什么,游街发生的事居然是……”
“你得知道什么事是该说什么是不该说的。”
“大人,我因为这没了花魁,您看能不能……”
继国缘一已经听不下去了,他脸色阴沉的握住了窗框,半臂粗的木质横条被他巨大的力气咔吧一声捏断了。
“谁在外面!”
藤原修一又惊又怒的吼道,理惠则是一脸惊恐,生怕又摊上什么事。
继国缘一反手翻到了房顶,看着藤原修一的仆人在外面一番徒劳无功的寻找。
现在不是直接动手的时机,对于暗中和鬼有所牵扯的藤原家,他的怒气刚好有了发泄的源头。
遇到的鬼都在袭击无惨,甚至不会听命于她,那么这些鬼是在被谁所指使呢?
藤原修一被那触目惊心的断裂窗框的吓到了,他没在花街多待,身边跟着侍卫就匆匆的回藤原家的府邸了。
继国缘一收敛气息不紧不慢的跟在了他们的身后,他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狮子,随时可以给予猎物致命一击。
……
“主公大人,我们没有完成任务。”
长谷川和绪方平捧着断刀跪在了产屋敷和真面前。
“刀都断了,一定十分危险吧。”
年轻的产屋敷家主看着断口平滑的刀剑微微叹了口气。
“这一切皆是继国缘一所为,他确实在养鬼。”长谷川眼眶发红,情绪十分激动。
“我们没能测试出来那只鬼的身份。”绪方平则是愧疚的低下了头。
产屋敷和真摇了摇头,“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那样的方法以后不要用了。”
“长谷川和平去修复刀剑吧,不用太过放在心上。”
“那继国缘一……”
“通知所有鬼杀队成员,不要再和继国缘一接触了。”
曾经来过鬼杀队的观月夫人吗。
究竟是从稀血被转换成了鬼,还是从头就是一场骗局呢?
……
鸣女的异度空间里只有点燃的烛火在慢慢燃烧,让无惨分不清究竟是黎明还是黄昏,甚至忘了身处何处,旁边的人是谁。
“大人要出去吗?”鸣女已经跪坐在了地上,披散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也遮住了那只独眼,不细看倒是和正常人无异。
无惨呆坐了片刻,没有平日醒来时的温暖,也没有那个男人。
他已经走了,还亲口说过,下次见面就杀了她。
死亡如此痛苦又另人恐惧,真正经历过才会知道那样无边的黑暗是多么绝望无助。
“无惨大人。”
鸣女帮无惨换上了新准备的和服,已经不是花街时那样华丽又繁复的和服,而只是普通的黑色印花和服。
似乎一切都和刚失忆醒来的那个早上一样,除了多的一些经历,什么都没有变化。
鬼之始祖,鬼舞辻无惨依然是那个感情淡薄的鬼舞辻无惨,只是那份感情藏在了没有人能触碰到的地方。
她现在需要做的不是去想那个不会回头的男人,而是重新夺回自己的力量,肃清不听话的下属。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鸣女飞快的帮无惨盘好了头发,什么发饰也没有用。
“大人,现在是白天,外面下雨了。”
“出去吧。”
鸣女手中再度召唤出了琵琶,拨子挑动琴弦,一把红色的和伞出现在了她的身侧,她拿过和伞,再次拨动琴弦,两人已经离开昏黄一片的异度空间。
骤然亮起的天光让无惨的瞳孔缩成了一条竖线,鸣女撑开伞给无惨挡住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这是哪里?”
蜿蜒的小路上并没有人,雨中葱郁的树木掩映着其中瓦片灰黑的寺庙建筑。
“是离花街不远的清水寺。”如若生前离不开花街,死后一定会葬在这座寺里。
无惨有些意外的瞥了一眼黑发几乎将整张脸都遮住的鸣女,死后的归宿吗?
她踩着木屐跨上了寺庙前不算长的石头阶梯,鸣女举着伞紧跟在她身后。
寺院内除了一些低矮的绿色灌木什么都没有,显得十分空旷,寺庙的正殿的大门敞着,上面悬挂着黄色的幕布,殿内其中一位穿着黑白僧衣的僧侣正盘坐在蒲团上。
无惨跨过殿前高高的门槛,木雕的巨大的神佛像上绘着彩漆,面相慈悲而又无神。
背对她们盘坐在蒲团上的僧侣停止了口中念诵的佛经,起身双手合十朝他们念了一声佛号。
眼睛半闭着的僧人看起来十分年轻,“施主为何事而来?”
为何事?
世间真的有神佛吗?鬼死后消弭于世间,人死后呢?
无惨也不知道为何听到鸣女的心音之后就来到了寺庙里,人都会死吗……死后的归处是什么样子?
“我想看看游女的葬处。”
僧侣点点头,带着无惨和鸣女穿过了前殿,来到了更加萧索的后院。
后院之中只有一棵非常茂盛的,两人合抱粗的樱树,可以想象到这样高大的樱树开花时是何等的美景。
现在不是花开的季节,只有满树繁茂的青翠枝叶被雨水一遍遍的冲刷,与树叶相陪伴的,是挂在树枝间,一眼数不出数量的,刻着名字的小木牌。
那是所有被埋葬在树下的游女的名字。
所有花街的女子都会贴身带着一块自己亲手刻下名字的木牌,直到死时送往寺庙,挂在守安树上,证明自己曾经存活于世。
没有牵绊亦无人惦念,只有随着岁月逐渐风化的木牌。
鸣女看着孤独又苍郁的樱树,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木牌,她上前几步,在雨中将木牌挂在了低矮的枝杈上。
新挂上的木牌很快被雨水打湿,上面刻着的名字赫然是“怜奈”。
无惨心底微微触动,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很讨厌,但是却并不是生气。
她红瞳怔怔的望着那棵树,那是,如此的孤独。
“走吧。”
许久之后无惨才道。
鸣女点头,重新撑起伞跟在了无惨的身后。
“恐合之不久,且惹是非也。”
无惨蓦的回头,细长的瞳孔盯住了突然开口的僧侣。
然而僧侣闭目双手合十的站在屋檐下,并没有再说话。
无惨手上尖锐的指甲慢慢缩回正常的长度,她把头靠在了鸣女的肩膀上。
“回去吧,我累了。”
莫问,问就是揣包了!正剧带球跑开始了!
天呐最近掉头发好厉害,秃了秃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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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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