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您别灰心!」
冬灵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您天资聪颖,又刻苦努力,如有机会,定能成为一代坤泽女将军,为国效力!」
「一代女将吗?」本孤容喃喃自语,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她,身穿蓝色盔甲,英姿飒爽,骑着一匹黑色骏马,在千军万马中纵横驰骋,所向披靡。
寒曦王,厉芮霜。
「或许,我可以去找她……」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浮现,本孤容的心,猛然跳动了一下。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本孤容的枪法越发凌厉,招招狠辣,仿佛带着无尽的怒火。就连一向以枪法著称的师弟花别仁都忍不住赞叹道:「师妹,你这枪法,怕是连我也要甘拜下风了!」
「师弟谬赞了,」本孤容收起暴雨梨花枪,枪尖在地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凹痕,「我还需多多练习才是。」
话虽如此,但她眼中的自信却骗不了人。这一个月来,她日夜苦练,武功早已恢复到三年前的巅峰状态,甚至隐隐有突破之势。
是时候回去了。
她望着山下,目光深邃。辅国公府,那个曾经承载了她所有希望和幸福的地方,如今只剩下冰冷的回忆。
几日后,一封加急的信件送到了星华派,落款是「孤容亲启」。
本孤容拆开信封,快速浏览了一遍,眉头却越皱越紧。
「师姐,可是家中有什么事?」冬灵见她神色不对,关切地问道。
本孤容将信递给她,语气低沉:「你自己看看吧。」
冬灵接过信,一目十行地读完,顿时惊呼出声:「什么?宜雅她……她怎么可以这样!」
信中,本太公痛斥宜雅的暴行。
原来,宜雅为了节省军粮,竟然下令将俘虏的宝昌士兵尽数折磨而死,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而那些被俘虏的宝昌平民,其中的坤泽更是被宜雅的手下充作军妓,遭受非人的凌辱。
「宝昌已宣布投降,宜雅此举,与禽兽何异!」
冬灵气愤地拍案而起, 「她如此草菅人命,就不怕遭天谴吗?!同为坤泽,她有了权势后,竟然比那些乾元还狠毒。」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宝昌元帅令暎,居然亲自带领亲兵,护送那批军妓回了宝昌……」
冬灵听得一头雾水:「这……这又是为何?一群低贱的军妓,值得他一个元帅如此大费周章吗?」
本孤容冷笑一声:「一群低贱的军妓,自然不值得。能让令暎如此兴师动众的,只怕另有隐情。我猜,那批坤泽之中,定然藏着什么重要人物,只是不知是谁家的孩子,竟落到了这般田地……当今皇上,也算是个仁和的人,是不会容忍这种行为,我猜测皇上可能并不知道此事。」
「师姐是说……」冬灵捂住嘴,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本孤容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投向窗外,眼神深邃而冰冷。
宜雅啊宜雅,你究竟在谋划些什么?
「不行,师姐,你得赶紧将此事禀报皇上!」冬灵说着就要往外冲。
「慢着。」本孤容叫住冬灵,
「此事疑点重重,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不可妄动。」
「可是……」
「宜雅深得太后喜爱,又手握兵权,皇帝以孝治天下,我们如今人微言轻,冒然进言,只会打草惊蛇。」本孤容冷静地分析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宜雅逍遥法外,任由她胡作非为吗?」冬灵急得直跺脚。
本孤容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当然不能。只是不在这一时。」
本孤容反复阅读着信,心中五味杂陈。宜雅的残暴行径让她不寒而栗,也让她更加坚定了要查清真相的决心。
本孤容提笔给外祖父萧天蓝回了一封信,信中除了关心外祖父的身体,也委婉地提到,宝昌元帅令暎率卫队亲送一群军妓回国,很是蹊跷。请外祖父帮忙尽可能地弄清楚那些被充作军妓的女子的身份。
信写完后,本孤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本孤容将其封好,交给了一名星华派弟子,让他代为送到山下,转交给萧家的信使。
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她也该下山了。
梅其雨那边应该已经有了消息,她很期待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帮助。
「师姐,您是要下山了吗?」花别仁注意到本孤容收拾行囊,忍不住问道。
「嗯,」
本孤容将包袱系紧,「梅大人那边应该已经有了消息,我也该回去了。」
花别仁挠了挠头,憨厚地笑了笑:「师姐,你这一走,我可又要想念你的桃花糕了。」
「少贫嘴,」
本孤容笑着摇摇头,「等我下次回来,给你带城南新开的点心铺的绿豆糕,保管你没吃过。」
「那敢情好!」花别仁高兴地搓了搓手。
本孤容与各位师兄弟一一告别,最后来到师父的院落前。
「师父,弟子不孝,不能再侍奉您左右了。」本孤容跪在师父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起来吧,」
师父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你我师徒一场,不必拘泥于这些虚礼。你心中已有决断,为师便不再多言。只是下山之后,万事小心,切莫冲动行事。」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本孤容起身,最后看了一眼熟悉的山门,转身离去。夕阳西下,她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带着几分决绝,几分孤勇。
回到辅国公府,本孤容径直来到书房,铺开宣纸,研墨提笔。
本孤容要给梅其雨写信,询问事情的进展。然而,笔尖悬在半空,却迟迟没有落下。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宜雅那张充满野心和狠毒的脸,以及信中那些触目惊心的描述,一股无名之火在她胸腔中燃烧,让她难以平静。
「小姐,」
白嬷嬷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羹走了进来,「您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多少吃点吧。」
本孤容放下笔,接过碗,却只是象征性地喝了几口,便放下了。
「小姐可是在担心梅大人那边的事情?」白嬷嬷看着本孤容消瘦的脸庞,心疼地问道。
「嬷嬷,你说,这世间怎么会有宜雅那样的人?」本孤容苦笑一声。
白嬷嬷见状,心疼地说道:「小姐,您就别再为那个宜雅烦心了。她既然选择了抢夺被人的丈夫,就该想到日后的下场。您如今是堂堂国公府嫡女,身份尊贵,何愁找不到更好的良配?」
本孤容知道白嬷嬷误会了。但这件事情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她不能轻易透露,以免打草惊蛇。
「嬷嬷说的是,我已经放下了。」
本孤容淡淡一笑,端起银耳莲子羹,轻啜了一口,「这羹的味道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嬷嬷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白嬷嬷见本孤容神色如常,以为她真的想通了,欣慰地点了点头:「小姐能想通就好。您放心,老奴一定会好好照顾您,绝不让您受半点委屈。」
夜幕降临,本孤容沐浴更衣后,便熄了灯,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翌日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本孤容的脸上。
本孤容缓缓睁开双眼,昨日的疲惫还未完全消散,心中却异常清明。
「小姐,您醒了?」
白嬷嬷端着水盆走了进来,见本孤容已经起身,脸上带着几分欣喜,「您今日的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可是想通了?」
本孤容接过白嬷嬷手中的帕子,轻轻擦拭着脸,淡淡地说道:「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纠结也无济于事。」
白嬷嬷见本孤容神色平静,心中稍安,便伺候她梳洗更衣。
用过早膳后,本孤容正准备去花园里走走,却见一名小厮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封烫金的帖子。
「小姐,宫里来人了,送来了这个。」小厮气喘吁吁地说道。
本孤容心中疑惑,接过帖子,打开一看,竟是一封来自皇宫的请柬。
「兹逢皇帝寿诞之喜,特设宴于宫中,普天同庆。辅国公府嫡女本氏孤容,娴静淑德,才貌双全,特邀其入宫赴宴。」
本孤容看着手中的请柬,一时有些恍惚。
自己作为侯爵之女的时候,也曾多次参加过宫宴。
自从嫁给了类秋颖,因着他的官位太低,便再也没有资格踏入那座宫殿。
如今,她恢复了身份,成了辅国公府的嫡女,那扇紧闭的大门,似乎又重新向她敞开了。
「小姐,您怎么了?」白嬷嬷见本孤容拿着请柬发呆,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本孤容回过神来,将请柬递给白嬷嬷,「只是有些意外罢了。距离宫宴还有几日?」
白嬷嬷接过请柬,仔细看了看,说道:「回小姐,还有半月的时间。」
「半月……」本孤容放下手中茶盏,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沉思。
皇帝寿诞,说是一场普天同庆的宴会,更像是一场大型的政治交锋。
各方势力暗流涌动,稍有不慎就会成为别人棋盘上的棋子。
「小姐可是在为赴宴的礼物发愁?」白嬷嬷在一旁察言观色,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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