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孤容走出御书房,只觉得天高海阔,压在心头多日的阴霾一扫而空。她终于摆脱了那段让她痛苦不堪的婚姻,从此以后,她要为自己而活!
「皇上,哀家知道你在,就别躲着了。」太后坐在凤椅上,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
「母后,您怎么来了?」皇帝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尴尬,「您今日不是要礼佛吗?」
太后叹了口气,「佛祖面前,哀家还能求什么?还不是为了你这不孝子!」
皇帝走到太后身边坐下,握住太后的手,柔声说道:「母后,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儿子怎么会不孝呢?」
「哼,你还知道我是你母后?」太后瞪了皇帝一眼,「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孤容那孩子,哀家看着长大的,是个多好的孩子啊!你倒好,为了安抚武将,就随随便便把宜雅赐婚给类秋颖做平妻,你对得起孤容,对得起本侯爷吗?」
皇帝低着头,不敢反驳。
太后又叹了口气,「哀家知道,你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孤容她一个坤泽,要如何面对这种事情?你让她的脸面往哪里放?让镇南侯府的脸面往哪里放?」
皇帝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太后打断了。
「你别跟哀家说什么宜雅只是平妻,将军府内还是以孤容为尊。这话你自己信吗?」太后看着皇帝,眼里满是失望,
「乾元啊,一旦有了新欢,哪里还会记得旧爱的好?何况,宜雅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她要真是个安分守己的,哀家还能放心些,可偏偏,她是个有野心的!如今她得了势,只怕是要骑到孤容头上去了!」
皇帝沉默了,他知道太后说的是事实。宜雅的确是个有野心,有手腕的女人,否则她也不会在短短几年内就爬到今天这个位置。
太后叹了口气,心中担忧不减。她当初对宜雅寄予厚望,希望她能成为坤泽楷模,谁知她得了势,却反过来踩踏女子,真是让她失望至极。
「唉,哀家当初真是瞎了眼,还以为她是个可扶持的坤泽,谁知道,她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太后说着,语气中多了几分自责,「都是哀家不好。」
「母后,您别这么说,这事不怪您。」皇帝安慰道,「是宜雅她自己贪慕虚荣,与您无关。」
「唉,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太后摆摆手,「只是苦了孤容那孩子了。哀家听说,她已经求了你和离的旨意了?」
皇帝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是,她今日一早就进宫来了。」
「这孩子,也是个傻的!」太后心疼地说道,「她怎么就那么傻呢?放着将军夫人不做,非要和离,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母后,您别担心,朕现在派人去追。」皇帝安慰道。
「追?你追回来做什么?让她继续回去受委屈吗?」太后不满地说道,
「依哀家看,她当初就不该走!就该留在宫里,哀家替她撑腰,看谁敢欺负她!」
「这……」皇帝犹豫了,他明白太后的意思,也知道太后是真心疼爱本孤容,可是,他却不能答应。
太后见皇帝犹豫,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皇帝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你啊,就是太年轻,太容易被人左右了!」太后摇摇头,「哀家告诉你,像类秋颖和宜雅这种人,你越是纵容他们,他们就越是得寸进尺!你真以为,你给了他们想要的,他们就会感恩戴德,为你卖命吗?哼,他们只会觉得你好欺负,会变本加厉地索取更多!」
「皇上,你打算如何处置类秋颖和宜雅?」太后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意。
「朕已经下旨,宣类秋颖进宫,倒要问问他,究竟是如何对待婚约的!」鲜安帝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只是……」鲜安帝迟疑了一下,「如今边境战事刚平,类秋颖和宜雅又立下大功,若是处罚过重,恐怕会寒了将士们的心。」
太后冷哼一声:「难道就任由他们这般胡作非为?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皇家没有规矩!」
「母后教训的是,朕自有分寸。」鲜安帝说道,「朕会敲打敲打他,让他知道,有些事,不是仗着军功就可以为所欲为的!」
太后与鲜安帝交换了一个眼神,心照不宣。
「皇帝,哀家乏了,就先回宫休息了。 」太后说着,缓缓起身,在宫女的搀扶下离开了。
鲜安帝看着太后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他知道,太后一直都很喜欢本孤容,如今看到她受了委屈,心里肯定不好受。
「来人!」鲜安帝沉声喊道。
「奴才在。」门如风立刻上前应道。
「传令下去,宣类秋颖进宫觐见!」
「是!」门如风领命而去。
类秋颖接到圣旨后,不敢耽搁,立刻换上朝服,匆匆忙忙地赶往皇宫。
他心里七上八下,不明白皇上为何突然召见他。自从他向皇上请求迎娶宜雅为平妻后,皇上对他的态度就冷淡了不少,这次突然召见,不知道是福是祸。
类秋颖来到御书房外,恭敬地跪下行礼:「臣类秋颖,叩见皇上!」
「皇上,类将军求见。」门如风进来禀报道。
鲜安帝眼眸微动,淡淡道:「不用管他」
门如风有些诧异,但还是恭敬地应道:「是。」
秋颖在殿外等候了一天,也不见皇帝召见,心中不免焦躁不安。前几日,皇帝还对他十分热情,今日怎么就突然变卦了呢?
「门侍卫,陛下可是有宣召?」类秋颖忍不住问道。
门如风面露难色,只得说道:「陛下今日的确有些不适,还请将军改日再来。」
类秋颖心中疑惑,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告辞离去。
回到将军府,类秋颖越想越不对劲。他突然想起今日在宫门口似乎看到了本孤容的马车,难道……
他快步走到本孤容的院子,一把推开门,怒气冲冲地问道:「说,你是不是进宫求陛下收回旨意了?」
本孤容正在看书,见他这般模样,不禁冷笑:「怎么?将军这是在怀疑我吗?」
「我问你,你今日是不是进宫了?」类秋颖逼近一步,眼神凌厉。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本孤容不甘示弱地迎上他的目光,
类秋颖冷笑一声,「怎么回话呢?如今还没和离呢,我告诉你,只要我不点头,你就休想离开将军府!」
「你!」本孤容气结,她没想到类秋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怎么?我说错了吗?」类秋颖步步紧逼,「你别忘了,你嫁给我,是皇帝赐婚!你以为你单方面想和离就能和离吗?」
本孤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她冷冷地看着类秋颖,一字一句地说道:「类秋颖,你别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类秋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到底是谁欺人太甚?我一心一意对你,你却背着我进宫求陛下收回娶平妻的旨意,你还有脸说我欺人太甚?」
「我什么时候求陛下收回娶平妻的旨意了?」本孤容简直要被他的无耻给气笑了,「我进宫是去求陛下赐我和离的旨意,我根本就没有提过收回旨意的事!」
「你以为我会信你吗?」类秋颖显然不信,「你今日若不是去求陛下收回旨意,陛下为何会突然对我冷淡?前几日,陛下还对我赞赏有加,今日却连见都不肯见我一面,这分明就是你从中作梗!」
「你……」本孤容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类秋颖,你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
「怎么?被我说中了,所以无话可说了吧?」类秋颖冷笑道,「本孤容,我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女人!」
本孤容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身,怒道:「类秋颖,你混蛋!」
「啪——」的一声,类秋颖一巴掌扇在了本孤容脸上,本孤容被打得偏过脸去,嘴角顿时溢出一丝鲜血。
「你竟然敢打我?!」本孤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类秋颖。
类秋颖也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他看着本孤容嘴角的血迹,心中顿时涌起一丝后悔,但嘴上却依然不肯服软:「谁让你说我混蛋!」
「我……」本孤容气得说不出话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给我听好了,」类秋颖指着本孤容的鼻子,恶狠狠地说道,「我告诉你,你生是我类秋颖的人,死是我类秋颖的鬼!这辈子,你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类秋颖攥紧拳头,似乎还想再打,却被门外传来的一声咳嗽声打断。
「咳咳,颖儿,你在做什么?」一个苍老却威严的声音响起。
类秋颖动作一僵,转过身,脸上怒气瞬间消失,换上一副孝顺的模样:「祖母,您怎么来了?」
类老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进屋内,看见本孤容捂着脸,嘴角带血的模样,眉头一皱,语气不悦:「这是怎么回事?颖儿,你可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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