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香烟

段弈响没有放开她的打算。

丛也身上都是水,发丝粘连到皮肤上像刚出水的海妖,那双眼睛已经被**磨掉了锐气,只剩下一片虚幻的雾。

他的手探进她背部的制服,顺着脊骨向上滑。水滴已经变得冰凉,但身体留存的温热依旧灼烧着他手心。

她还是那么烫。

椅背被向后调,段弈响身前的空间变大,容得下她折腾。车外下雨,车内潮湿,只等他挑明最后的矜持。

“趴好,抬头看我。”他声音像命令也像恳求。

丛也用脸颊贴着他的手,与其说乖顺倒不如说是轻佻,她想看看他的极限在哪。

手指滑进她唇里,触碰到她的尖牙,被猫咬一口多少带着疼,但也享受她的乖僻只对自己。男人的喘息很闷,按在她头上的手缠上了发丝,难以控制地向下。

“你疯子。”她声音混沌,却也动情其中。

段弈响把她捞到身上,眼看着她意乱情迷,衣领处的纽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缺失了一颗。

他索性解开所有,细腰在白色的衣摆下显形,手掐在两侧,在上面留下深陷的肉痕。

“tm的轻点。”丛也难以支撑平衡,手臂艰难地撑在车窗。

“这就疼了。”他脸上的伤不浅,都拜她所赐。

腰肢轻晃,他也只是表面正经,对她用了一览无余的下流的姿势。还没玩够,段弈响按了下手边的键,把离她最近的车窗下调出一道缝。

“你猜外面能听见吗?”他拨开她身上最后一层蕾丝。

些许雨丝刮进车里,拍打在她脸上,她美得够疯,掺杂着恨的兴奋。她知道自己算不上高尚,也只是和他纵情游戏的疯子。

段弈响起身,双手在她身后托着,两副身体紧贴在一起:“玩点大的。”

他打开车窗的全部,雨水渐停,水雾有散开的趋势。这也意味着外面景物初见清晰,但凡有人经过就能看清。

段弈响挪动了下位置,让她待的更舒服些,眼神一直紧紧停在她唇上。

她低头,落下一个吻。

次日,夏季联赛开幕,正式的比赛都还没在今天。她那天过后烧得严重,又赶上生理期,户外球场坐在看台最后面,人都恍惚。

致辞结束后,是为明天热场的友谊赛。

段弈响在场中也状态不佳,一直处于强进攻状态,让对面的球队钻了很多空子。这和他私下懒散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在对手场无情的嘲笑声中,他吃了一张黄牌。

场上焦灼,场下萎靡,丛也和呐喊的人群格格不入,把视线转移到自己的背包里。

她烟瘾来了,越是头晕越想振奋精神。

点烟,吸入,香烟进入肺部的一刻,她精神涣散,脑海里闪过他那天在她身下说话的样子。

“丛姐……”旁边突然传来黄毛的声音。

丛也一时呛到咳了两声,又因为头部晃动一阵眩晕。

“不是……我不是成心的,丛姐你生病还抽烟啊。”黄毛一脸关心。

丛也确定他没有恶意,接着又吸了一口:“不耽误。”

看台下面,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艰难地爬着楼梯向上走,他好像刚跑了很久,大汗淋漓。那是昨天在楼梯口碰到的男生,很本分的好学生,制服袖子上还戴着风纪标。

学校不让抽烟,丛也知道。老师领导不在,丛也也知道。不过现在男生朝她走过来,她就要装不知道。

“你会抽烟吗?”丛也出声不动嘴。

“啊……啊?”黄毛不确定她是不是在问自己,“我不会啊姐……”

还在解释的同时,丛也把香烟盒扔在地上,用脚轻轻踢到他脚边。

“现在你会抽了。”她猛地吸了最后一口,同样丢在地上踩灭。

男生终于走到她面前,但抬头的时候已经和刚刚看到的景象不一样了:丛也悠闲地翘着二郎腿,旁边是出汗的黄毛,他脚下还有一个烟盒。

静止了一会,黄毛说:“我下次注意。”

男生瞄了丛也一眼,敢想不敢说。

赛场上的球员散开,似乎是半场结束,段弈响把挡住视线的碎发向后缕,借着喝水的由头看向看台。

丛也屈着腿坐在最高处,边欣赏黄毛解释边绷着笑。

下半场的速度没有那么快,圣徒队由进攻转为防守,保守进球反而好了很多。台下的同学个个紧盯赛场,生怕漏掉精彩的部分。

一声哨响,比赛结束的结果是意外打平了。

两个队伍互相握手,各种角度的比赛照片瞬间出现在公众号。

丛也打了个哈欠。

她起身挤过散场的人流,去班级前面领要发的传单,看着后几天比赛的阵容和时间。

此刻学校里挂满了比赛相关的彩旗,随处能听见的动感英文歌宣示着夏赛的氛围。

京成和北苑的对决被放在第一场,也是那场中间休息的时候她们啦啦队会上去表演。

但她现在只感觉头痛欲裂,浑身没力气。

等她看完人基本都被清空了,转身就看到段弈响侧倚在出口出,身上的队服还没来得及换。

“一起坐会?”他晃了晃手上的袋子。

今早起来她就一直喊疼,所以段弈响就让家里煲了汤送到学校来。

她最近在看兰波的《地狱一季》,里面有一句话她很喜欢:“我的生命不过是温柔的疯狂,眼里一片海,我却不肯蓝。”

这句话给她的感觉很特别,好像自己的存在是合理的,自己身处的破碎世界也是正常的。

和段弈响住在一起后,她总是感叹人的参差。他随手让保姆做的红枣莲藕汤,曾经是她和妈妈说了多少次都没喝到的。到后来她爸妈离婚都没喝上一口。

丛也贫血,有营养跟不上的原因。她妈妈买过市场打折的红枣片,已经放潮了,但还是勉强煲了锅汤。

后来丛也才发现,那种汤要用整颗的红枣,把香气都煮进汤水里。段弈响家做的就是那种,所以她抱着打包碗发呆了好久。

“不好喝?”段弈响的询问打断了她的思绪。

“啊,没有,挺好的。”

丛也放下碗,整理着旁边座位的书包。

段弈响越发向男人靠拢了,骨节分明的手,低沉的嗓音和凸起明显的喉结。丛也总是不经意看到走神。

“丛也。”

“嗯?”她收敛起目光低头找着手机。

“你最近很变态你知道吗?”

丛也震惊到没控制住表情,眼睛睁大看着他,随后赶紧看了球场附近还有没有人坐着。

前面果然还有两个女生背对着他们坐着。

“你说的是人话吗?”丛也咋舌,“如果是人话,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

段弈响看她这样,咧嘴笑了起来:“明明你先盯着我看的。”

他说的很大声,故意让丛也下不来台。

丛也作势摆出一个要揍他的动作,眼神示意他闭嘴。

段弈响立刻做“嘘”的手势摆在嘴边,不停点头表示不逗她了。

两人这种互动很少,以至于在短暂的大闹过后脸上的笑容迟迟没有消散。他们的关系最开始就是沉重的。

段弈响想消遣,丛也想要钱。

即便后来两人都死要面子得表演出享受这段关系,也没有像正常情侣一样去约会,去相处。

丛也甚至经常从别人嘴里知道关于段弈响的事。

想到这,她笑容消失的很快。

其实她很敏感,或者说原生家庭的伤痛让她不敢相信爱。但她还是期待段弈响陪她走很长的路,她只是孤独,哪怕自己也只不过是一个玩伴。

“以后不用给我做这种事。”丛也扣上盖子。

“为什么?”

“咱俩没到这份儿。”

她拎起包要走,段弈响死死抓住她的手腕:“丛也,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了。”

“你别放屁行吗?少自作多情。”她没回头,只是紧紧拽着包。

“那老子给你送碗汤怎么了,你就当我事后关怀了。”他说的轻松,手的力度却并没有减弱。

“你想多了,”丛也转回一半的脸,“我单纯不爱喝。”

她总是这样,害怕受伤,所以先一步伤害别人。

“不爱喝我带你出去喝呗。”他虽然知道她是嘴硬,但还是顺着她的劲说,甩着二皮脸。

丛也深叹了一口气,用力甩开了他的手,深邃的五官锐利逼人:“段弈响你别装蠢了行吗,我看着恶心,咱俩之间无非就是你纵欲我贪财,这些没必要的关心还是省了吧,少拿你把妹那套对我。”

她说的快,走的迅速。

段弈响一直目送她走出场,才掏出烟点了一颗。香烟泛起的青白飘在他周身,尼古丁的味道被吸进肺里,难以克制的上瘾。

他低头看了眼无名指的纹身,还是那个环状罗马文。

随着手掌被翻过来,手心朝上,内侧的手指被添了新的纹样,和原本的环状形成一个十字。

是丛也出生日期的罗马数字。

由于刚纹好还在恢复期,数字周围还有些泛红,夹杂着隐约的痛感。

他段弈响没干过后悔的事,纹了的图从来不洗,喜欢的妞也一定会追到最后。

丛也的狠话只能算助兴,后面的事由不得她。

丛也:我转身走归走,你小子还真不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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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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