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的客人是名叫浅木成野的男人,是一个人上的游轮,独来独往,甚至很少来宴会厅,大多时候只是要求将饭菜送到门口。
问及“案发”那段时间前后,更是没有人见过他。因为天气不好,加上也没什么活动,客人们基本上都待在房间休息,别说一个几乎没见过面的男人,就是熟识的朋友,那段时间也各自待着。
调查本来就陷入了僵局,这时候铃木次郎吉还面色严肃地走过来,低声跟工藤优作说了救生艇和救生护具少了的事情。
在同铃木次郎吉确认,剩下的救生艇与救生护具依然很够用之后,工藤优作才稍微放心。然而这样,情况却越发复杂起来。
救生护具要放房间里还好说,救生艇却不好放,拿走那么多救生艇,却没有人坐艇离开,那被拿走的救生艇放去了哪里?
既然拿了救生艇和救生护具,按理来说,应该是想要离开游轮。可是现在游轮上只有浅木成野不见了,而浅木成野又是跳海离开,他一个人也用不了那么多救生艇和救生护具,显然说不通。何况浅木成野落海时很可能并不清醒,恐怕不是自愿跳下去的。
但若是另有人想离开,浅木成野的跳海同此人有没有关系?
想离开之人本该低调,然而若这两事是同一人所做,就难以解释。若非浅木成野落海一事,救生艇和救生护具本不会被发现少了,自然也不会被查去向。难道这之中不止一人参与?还是说,这原本就是两个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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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走太多救生艇和护具,桑布加自然没地方放。但他们实际上只需要两艘救生艇和四套护具,余下的只是趁着夜深放走了。近日海面不平静,游轮速度不慢,加上大家多日看海已经看倦,因而即使有时候远远看去还能看到救生艇,也一直没人发现。
现在他们要在游轮上按照少了的救生艇数目找,是绝对找不到的。因为游轮上有空间的地方就那么多,很快他们就会发现根本找不到。若是接受了这些救生艇已经找不到,过后他们再离开时,前去清点的人就会发现这之后救生艇一个没少。
不过是简单的障眼法。若是那位工藤先生,大概能在发现他们离开之后立刻明白这之间的一切。
桑布加始终在把工藤优作当成计划里不可控的因素。
他丝毫不怀疑对方的能力,因为在他父母的案子几乎已经要判定的时候,工藤优作能从仅剩的一点点线索中剥丝抽茧,找到真正的凶手。
桑布加也许不信服别人,但他相信工藤优作能够推测出很多东西。所以他必须要做很多似乎没意义的事情,也绝对不能让森村洋介真的在警察的控制下被调查。
“他们果然不会进来查客人的房间。”库拉索走进房间,将门锁上,“幸好里面大多还是充气式救生艇,不然还是不好找地方放。”
桑布加笑了一下。
铃木财团到底财大气粗,游轮上的救生艇不仅多,除去普通的充气式救生艇外,还有许多先进的救生艇。桑布加他们拿的这种最多坐三个人,游轮上其他那些,多的,也许能承载二十人。当然,这么大的,游轮上也就放了两个。
若游轮上都是这样需要大空间存放的救生艇,他的计划大概还真的不能行。只是小的救生艇到底还是安全性差一点,因而要离岸边近一点,才能离开游轮。不然他们可能是去送命。
“森村洋介那边都准备好了吗?”
“他若是没准备好,”桑布加说,“那我就必须怀疑,他是否能做好我想让他做的事情。在弄清楚对面研发情况之前,不能让对面发现已经被组织盯上了。若是做不好,宁可把他处理了。”
“若是他真的做不好,你打算怎么处理他?”库拉索似乎是不经意地问。
“原先的计划还是照常,若是不可用,让来接应的人把他带走就是。”桑布加说,“至少也要审出对面的据点和情况。”
这些解释都很合理,无论是谁也挑不出问题。然而库拉索从包里拿糖剥下糖纸给桑布加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想:
桑布加似乎,从未杀过人。
即使是情报组的人,若是该杀的人,都是要杀的。但是桑布加看着似乎不在意,却又从未下过杀手。他总能找到理由,有时候很正常,有时候敷衍到会说没必要或者没时间。
他似乎根本不怕别人会拿此作为把柄,也并不怕朗姆会因此惩罚他。他的态度就好像,杀人并不属于他的工作范围,所以他并不需要做。
库拉索无从得知这背后是否有其他的隐情。
她始终记得桑布加跟自己讲过的那个故事,桑布加的过去是全然活在普通却又光明的世界里的。现如今的桑布加可以轻松地去算计一个需要处理的据点,也可以收集情报给行动组,让行动组能够据此去杀人。他间接地似乎参与过许多恶行,但从未自己动过手。
然而事实上,如果在光明的世界里审判这一切,间接的罪行,也就是助纣为虐,很多时候比直接的罪行更可恶,更严重。从步入组织开始,没人能是清白的。也有可能,正是因为桑布加没有拒绝这些间接的罪行,所以朗姆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他不用亲手去沾血。
“你想多了。”桑布加突然开口。
库拉索的思绪骤然拉回,抬头才意识到,方才桑布加“分析”了她的想法。
“我很抱歉。只是你沉默得有些久了,我才想知道你在考虑什么。我以为是我的计划还不够完善。”桑布加说,“不过你想的那些······其实没那么复杂。”
“你知道我过去是个普通孩子,组织里要我做的事情,其实我大部分都没接触过。一开始,朗姆大人确实希望我能出任务去行动,我曾经有过相关训练。后来成绩并不理想,所以只需要分析送过来的情报。”
他比划了个开枪的姿势,很标准,但是也很怪异。库拉索听见他说:“我过去曾经听说,第一次开枪是很苦难的一件事。那些警察们,第一次开枪杀死犯人,可能都需要缓很久。哪怕是该死的犯人,也是一条人命。”
“这样的排斥感,有些人会格外强烈,比如我。我苦练了很久的枪,已经基本能打中十环,但是当朗姆大人将组织的叛徒押到我面前,让我开枪的时候,我的手根本无法停止颤抖,最后闭着眼开了枪,人却昏了过去。听说那一枪完全没沾到那个叛徒的边,我却昏迷了两天三夜,一度进行了抢救。”
他有些无奈地摊手:“反应太强烈了,我的主治人说如果再来一次,她可能就救不了我了。所以朗姆大人就默认了我不出行动,也不用杀人。”
库拉索张了张嘴。
她有些笑不出来。
声明一下,男主是坏人,做过真实的坏事,所以是不能洗白的!
所以他最后死了,不然就只能去铁笼子里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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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君问归期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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