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看到库拉索上摩天轮开始,桑布加就已经明白了琴酒他们的打算。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推论,警方想把库拉索带上摩天轮,一是为了她的记忆,二是因为摩天轮的舱升在高空,也算是个密闭空间,相对安全。
但琴酒和贝尔摩德都不是会受此掣肘的人,他们不可能顺着公安的心意,等库拉索从摩天轮上下到地面在动手。他们肯让库拉索登上摩天轮,只可能是打算在空中将人带走,既如此,必然要出动直升飞机。
琴酒确实有调动直升机的权利,但直升机体型大,现在水族馆灯火通明,显然并不适合出现。这样来看,必然要有一个时间点,让这里停电,直升机迅速行动,才能将库拉索带走。
地面黑暗,对高空来说,也是难以看清楚的。所以最好的位置,最好的时机,是在库拉索所在的舱基本到达最高点的时候,时间和位置都可以基本确定,最方便操作。
而且,方才桑布加也已经注意到,按照光柱收聚的速度,在舱升到最高点之前,库拉索就会再一次受到刺激。他可以确定到此刻,库拉索还没恢复记忆,白天的光到底还是有些差距,但晚上的光,刺激会更强一些。
不过是这么一点时间,他等得住。只要库拉索恢复记忆,同她一起的那个公安根本构不成威胁,她很快就能够安然无恙地回来。
桑布加虽然对琴酒他们的拖沓很不满意,但还是相信他们的能力。所以他不再朝摩天轮靠近,而是选择了附近最高的一栋楼,登上天台,放好狙.击枪,用望远镜,盯着摩天轮的情况。
他这么做的时候,光束离汇聚到一起,还有些距离。从望远镜里看,库拉索仅有一只手被铐住——公安还是太过轻视她,这样程度的束缚,对她来说,也就等于自由行动。
他继续往上看,却在摩天轮顶部意外看见了两个缠斗在一起的身影。
摩天轮还是太高了些,加上摩天轮的顶上,在周围来说,也是最暗的地方,尽管桑布加已经选了最高的楼,也尽可能地调整了望远镜,但还是难以看清顶上那两个人的样貌,不过依然能看出他们缠斗得极其激烈。
身手不错,又偏在此刻登上摩天轮,必然是为了库拉索而来。目标相同,却大打出手,说明并非同一方的人,其中必有一方是公安,那么另一方会是谁?
缺少信息,无从判断。
但库拉索潜入警察厅与之后失忆的事情,如若不是那一夜便知晓,之后应当保守得严实。何况,桑布加虽则未曾过问库拉索传回了哪些卧底的消息,却也知道他们先在国外处理的卧底,东京内的尚未处理。若是那些国外的卧底所属组织早就得知此事,定不会让自己的人毫无准备。
那么,还有哪个组织······
他想到了。
在众多组织派来的卧底中,确有一个卧底成功逃离,在他之后,再未查出来自同一地方的卧底。
来自FBI的卧底,曾经的黑麦威士忌,实力极强,狙.击技术很好。但他还在组织的时候,也是行动组的人,桑布加与他没有什么交集,即使是后来他身份暴露逃脱,高层震动的时候,桑布加也从未参与过任何相关的事务,也劝库拉索半分不要插手。
他向来尽可能地减少自己跟这类的事情沾边,只做收集情报的事——当然,是朗姆已经默许的。但是,如果当夜,他也曾对库拉索动手,那么,作为组织的一员,他也不会介意为处理卧底出一份力。
他与琴酒从未分出过高低,琴酒抓不到黑麦,他未必不行。
只是这暂且是后话,摩天轮上的两个人在缠斗中忽然消失,桑布加猜测他们进入了摩天轮内部,而且他也知道,琴酒和贝尔摩德必然也会在摩天轮内部做有准备。行动组会做的准备,不做他想,所以桑布加先前才会有些许怒火,他怕伤及库拉索。
车祸尚且不知道是否对人造成了什么伤害,如果可以,他至少要让黑天鹅绒酒帮人检查一下。
这些想法仅仅是掠过,光柱汇聚的速度虽然不快,却也不过这点时间。他在望远镜里清楚地看到那五种颜色汇于一处,看到库拉索痛苦的反应,和警惕着靠近的公安。
桑布加的手指用力地按着,但他自己并未察觉,只是更加认真地看着那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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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难以忍受的疼痛过后,记忆迅速回归,在想起来的第一时间,库拉索就立刻处理了风见裕也。
只是出于一些原因,她没有下死手,甚至没有下太重的手——毕竟没有称手的武器,而且她本来就极少动杀手。
她这么说服了自己,拿过手机,打给了贝尔摩德。
电话接通的时候,琴酒他们的行动还没到时间。
“好久不见,贝尔摩德。”
原先贝尔摩德看库拉索反应那么大,还有所怀疑,只是后来库拉索很快解决了那个公安的人,才稍稍打消,但依然不能排除是这次刺激后才恢复记忆。她先是告知库拉索接应她的是琴酒,随后询问了恢复记忆的时间。
库拉索反应很快。
她的手机自然还在柯南那里,失忆的时候思考不了那么多,但一旦恢复了记忆,就能发现那个孩子的与众不同。几乎没有犹豫,她将自己的苏醒时间顺着提前,掩盖了真相。
这是她被朗姆救下后,第一次做出如此大胆的事情,但她并不后悔。
她想隐藏那个孩子的存在,她想保护那群孩子。
“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贝尔摩德看着倒计时,“灰姑娘,在那里等着你的南瓜马车吧。顺便一提,你的王子可是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库拉索短暂地一愣,立刻抓紧了手机:“他怎么样?”
桑布加每次检查过后,都会陷入短暂的虚弱期,以前的时候,库拉索都会帮忙照顾。这时候桑布加应该身体还不好,但他一旦知道了自己的事情,就必然不会坐着不管。
“你们的情谊真是深厚,不愧是朗姆格外满意的黄金搭档。我可是听说,桑布加为了你同琴酒打了一架,前不久还特意来威胁了我们,真是让我也紧张了。”贝尔摩德的声音带笑,“幸好你算是没什么事,我可不想真的被分析到没有丝毫秘密。”
“你知道的,秘密让女人更有女人味。”
时间已到,程序启动。
灯光相继熄灭,大片的区域停电,人群在黑暗中不知所措,本能地朝着唯一还亮着的水族馆而去。库拉索在舱内安静地往下看去,她的手紧紧抓着电话,却没有那个勇气去拨打。
桑布加在等她,桑布加为了她同琴酒打架,还威胁了琴酒和贝尔摩德。
桑布加,桑布加······桑布加的身体不好,他的身体还在虚弱期,他需要帮助,需要照顾。
她漫无边际地想着,手机却在这个时候颤动了起来,上面是一个极其熟悉的手机号。
来自桑布加的电话。
库拉索的手指点偏了两次,才接起电话,她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见桑布加极温柔的声音。
“走吧,库拉索。”
“什——”
“趁现在,离开摩天轮,离开水族馆,离开东京,离开日本,离开组织。你记得的,我们有许多未曾上报组织的假身份,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人知道你接下来是谁。”他的声音先是急促,又放缓了些,“你知道,这是最好的机会。”
“那你呢?”库拉索用力地抿唇,然后问。
看过电影的都知道,在这里已经快接近尾声。但是男女主的感情还没有铺垫完,所以我还要拉长一点,库拉索大概会在视死如归12死亡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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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视死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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