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闭眼昏迷的人猛的开始咳嗽,声音听上去有些撕心裂肺。
梨初立即将安柏沅环抱到自己胸口,目光急切的注视着他。
安柏沅咳了几声,缓缓睁开双眼,黑色的眼眸直直的望进梨初的眼中,似有千言万语无从诉说。
“安柏沅……?”梨初唤道,梦中一直触碰不到的安柏沅,此刻正真实的靠在他的臂弯。不自觉的,一颗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安柏沅的鼻尖上。
安柏沅微微一笑,抬手握住梨初贴着他脸侧的手:“小白……我终于找到你了……”
时辰接近午时,极夜的天也淡了一些。鹿溪端着一碗草药汤和一粒朱草丹走进茅草屋,将碗递给坐在床沿的梨初。
梨初接过汤药,拿起勺子吹了吹,移到半躺在床榻上的安柏沅嘴边。安柏沅乖顺的张开口喝下。
“小白,这位就是你说的跟你一同来妖界的凡人?”鹿溪坐在床边的矮凳上,捧着腮问道。
梨初看着安柏沅,又舀了一勺汤药喂过去:“嗯。”
“那怎么你比他先到呢?”鹿溪问。
梨初正想着怎么回答,就听安柏沅说道:“妖界时间变幻莫测,即使同时进入,但差之分毫也会产生不同的结果。”
“……妖界时间……还有这种事?”鹿溪听的有些懵。
“鹿溪,”白霁川突然出现在门口,朝鹿溪招手,“你先出来,别打扰他们休息。”
鹿溪有些担心的看了看梨初,梨初则朝她宽慰的一笑,鹿溪便转身走出了茅草屋。
喝完汤药和朱草丹,梨初放下陶碗,目光探究的看向安柏沅。
“怎么了?”安柏沅问,“为何这么看我?”
“你告诉我,我当时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你又是如何来的妖界?”梨初问。
安柏沅沉默片刻,伸手握住梨初冰凉的手,回忆了下,说道:“据传陵隐寺是连通三界之所在,梅树的位置便是真正的入口。那夜你被摒尘挟持,恰逢九星连珠之时,再加上凸月之光汇聚照到梅树,连通三界的入口开启。你被摒尘拽了进去,我便也立即趁它还未关闭跳了进去。”
梨初眨了眨眼,心中说不感动自然是假的:“那为何我们会来到妖界?还有你为何比我晚了七日才到?”
“就如我刚刚对那个小女童说的,妖界时间错乱,我在你之后跳了进去,自然也比你晚一些,”安柏沅温暖的手一遍遍的描绘着梨初的指尖,“至于我们为什么会进入妖界,我想可能当时开启的只有妖界的入口,所以我们便都来到了这里。”
梨初不解道:“既然如此,那摒尘应与我同时进入妖界,白霁川说若是凡人进入妖界将会遭受到无量狱火的焚烧,连魂魄都将化为灰烬,可你怎么平安无事?”
“咳……”安柏沅垂下眼,“你忘了我是修道人士了吗?虽然修习年份不长,但我一进入妖界便感觉到了,于是我立即用毕生修为变幻出保护罩,躲过了无量狱火。”
梨初感觉哪里好像有点怪怪的,这种怪异感一闪而过,想去捕捉就捉不住了。
“看来这无量狱火也没有很厉害,”梨初说,“你这样的修为,竟也能躲过。那摒尘是否也还活着呢?”
安柏沅摇头道:“他只是一个凡人,也没有修为,自然不可能活下来。”
梨初有些惋惜,他回忆着在陵隐寺时摒尘那淡然的模样,叹道:“可怜摒尘三世都在为情所困,竟又落得这样的下场。”
“没什么可怜的,那树精本就该早早往生,”安柏沅说,“强求来的相伴,也将得到反噬。”
安柏沅说着,似乎觉得自己说错话,于是便闭口不言。
梨初倒不觉得哪里不对,他十分认同安柏沅的观点:“强求来的相伴,不如最开始就不见。”
安柏沅握着梨初的手一紧,力气大的几乎要揉进自己手中。梨初有些诧异的看着安柏沅,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反应这么大。
见梨初面色不太好,安柏沅立即松开力道:“摒尘的做法见仁见智,其实强求来的相伴,倒也不是不好。”
“……”梨初莫名其妙的看着安柏沅,“你是不是被无何水泡到头,脑子进水了?”
“嗯?”安柏沅疑惑。
“罢了,看你身体还虚弱,不与你计较。”梨初说着便端起空陶碗想要站起身。
安柏沅伸手拉住梨初的手,目光缱绻的看着他:“别走,小白。”
梨初面上一红:“我把碗拿出去,等会还要再煎药呢,你身子虚……诶?”
梨初话未说完,便被安柏沅单手用力一拉,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立即跌撞到安柏沅的怀中。刚靠进熟悉的胸膛,梨初的脸更红了,他撑着床榻想要起来,但腰间被安柏沅的双手锢的紧紧的动弹不得。
“还说为夫体虚吗?”安柏沅说。他的声音低沉温和,仿佛夫妻间的床第之语。
“……”梨初双手环在安柏沅的肩上,一动也不敢动,耳尖红的几乎要滴血。
安柏沅抬起梨初的下巴,使他抬起头来,与之目光对视,呼出的气息交织在两人的鼻间,带来一阵旖旎。
“先前未完成的,现在可否满足我了?”安柏沅说,他的目光向下看着梨初的唇瓣。
“……?”
梨初先是疑惑,随后便想起在陵隐寺他手心受伤的那夜,在卧房中被弘智撞破而孑然停止的吻。
梨初垂下眼慌乱的不敢看安柏沅直勾勾的眼神,他颤抖着眼睫,看向旁边的陶碗想要转移注意力。
安柏沅一声轻笑,低下头去,薄唇顺着梨初紧张的眼眸一路亲吻到最饱满的唇瓣,然后张开口用力含住那鲜红的柔软。梨初抬起头,紧闭的唇瓣被安柏沅伸来的舌尖抵开了唇齿,柔软的舌尖立即探入口中,扫遍整个内壁。
“……唔……”梨初揪紧安柏沅肩上薄薄的衣服,仰着头承受着他的攻势,腰间的手越发紧贴,将他整个身子都贴上了安柏沅的怀中。
安柏沅吻的越来越深,似要把过去这几日的思念都统统发泄出来。未来得及吞咽的银丝顺着梨初的唇角滑落,濡湿一片领口。安柏沅一个翻身将梨初正躺到床榻上,然后欺身覆上。梨初立即抬手抵住他的胸口,喘着气道:“别……”
安柏沅握住梨初冰凉的手:“我忍了太久了,小白。”
梨初面偌桃花,羞的不敢看安柏沅的眼睛,但此地的确不适合他们做这种事。梨初坚持道:“等、等月圆之夜……”
安柏沅嘴角一弯,伸手解梨初的腰带:“你在这妖界过的日夜颠倒,竟不知此时已正是月圆之夜。”
梨初讶然的睁大双眼,随后便被安柏沅重新吻住。在唇齿相互交缠间,梨初用力将安柏沅推开了一寸,挣开他的舌尖,喘了口气道:“这里不行,鹿溪和白霁川会听到……”
一阵寒风吹了进来,将从未关过的屋门砰的一声合上,巧合的让人有些害怕。
“……”
安柏沅用鼻尖蹭着梨初的鼻尖,低声道:“他们不会听到的。”
“可是你的身体……?”
“无妨。”安柏沅说
后院,鹿溪百无聊赖的玩着手里的长叶,对白霁川道:“我们为什么不进去看看小白的朋友啊?”
白霁川看了眼紧闭的屋门,沉声道:“可以看,但不是现在。”
“为什么?”鹿溪不解。
“他们需要休息,”白霁川说,“况且,鹿溪你切记,离那个男人远一点,他……很危险。”
鹿溪有些疑惑,但还是点头道:“既然小白说危险,那他肯定很危险。”
白霁川目光柔和的看着鹿溪。
鹿溪突然腾的站起来,神色紧张:“那小白现在和他待在一起,不是更危险?难怪这大半天都不出来,不行,我得去看看!”
鹿溪说着便立即往茅草屋跑去,跑了一半发现自己在不断的后退,然后一直后退到白霁川的身边原地踏步,鹿溪急道:“你做什么呀小白?”
“今夜别去打扰,梨初不会有事的,”白霁川说,“你随我去山坡那睡一夜。”
“啊……”鹿溪哭丧着脸,“你要我跟你一起站着睡?”
白霁川敲了敲鹿溪的头:“我新搭了一个草棚,比你这好多了,而且我还没睡过呢,你若去了便是第一个睡过那的妖。”
鹿溪转了转眼珠:“那你呢?”
白霁川看向远方:“我站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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