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余温妥协，秦昭这才心满意足。
他将头转了回来，认真地看着楚余温，语气竟然有些委屈，“我不是故意的。”
“就是，一不小心走神了。”
听到小少年的解释，楚余温轻轻笑了起来，“嗯，我知道。”
他语气宠溺，让秦昭不由有些愧疚。
这件事，可是自己做错了。
秦昭这样想着，脖颈一下子变得通红。
楚余温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勾了勾唇角。
他在秦昭身侧坐下，歪着头看了他一会，见他平静下来，才继续说道：“你能看书，自然是识字的，是什么时候学的？”
他语气轻松，就像闲聊一般问起了这个话题。
可秦昭自小生活波折，对试探之话格外了解，听到后，目光一瞬间变得警惕起来。
看到小少年这样的目光，楚余温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站起身，声音温润，“没事，不想说就不用说。”
“别勉强自己，没有关系的。”
秦昭见他起身，以为他要离开，急忙伸手拽住了他的衣服。
“不是，”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拔高，见楚余温看过来，又瞬间低了下去。
“我的父亲是一名秀才，家里藏书颇多。他因屡试不第，一怒之下开始从商，但他在这方面挺有天赋的，渐渐将生意做大。”
“我的母亲留在家里教我读书，可后来，见父亲渐渐没了消息，便带我来到了淮南城，想要找到父亲。再后来，母亲操劳过多，去世了，就将我托付给那户人家。”
即使早清楚小少年的一些情况，可当真听到这些，还是让楚余温有些后悔。
这些东西，他不该问的。
他轻轻抱了下小少年，眼里带着歉意，“是我唐突了，我不该问这些的。”
“没事，”秦昭轻轻摇了摇头，“我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见秦昭表情还算正常，楚余温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那户人家我问过了，但那应不是你的真名吧。”
他问过了，秦昭眼里顿时露出难堪之色。
母亲去后，那户人家哪里会管自己叫什么，他们只会给自己取外号。
他们不喜欢自己，自然是怎么难听怎么取。
可这些东西，竟然被天仙一般的恩人听到了。
见小少年表情有些不对，楚余温赶忙揉了揉他的脑袋。
“别难过，都已经过去了。”
“我向你保证，他们以后绝不会再出现了。”
得到安慰后，秦昭面色微微好转。
他看了一眼楚余温，语气迟疑，“父亲给我取名有成，希望我以后可以参加科举，成为一个大官，做一个有用的人。”
他垂下眸子，“父亲姓秦，大人可以唤我秦有成。”
秦有成？
楚余温微微笑了笑，“这真是一个好名字，很适合你。”
见恩人相信了，秦昭眼里有愧疚之色一闪而过，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
这样是最好的结果了。
他在心里暗暗说道。
没有办法，商贾之人不得参加科举。
正因为如此，父亲一直偷偷摸摸的，弄了个假身份从商。
他还担心牵扯到自己，便也给自己弄了个假的。
后来，被别人收养，转户籍的时候，他又换了一个身份。
现在，对他而言，只能采用第二个身份。
毕竟，贩卖户籍，可是大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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