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会议结束后，倪克斯趁热打铁，为建设计划一事，拜访了部分从领地来到帝都的贵族。
一直忙到日落时分，才抽空回宫换了一套礼服，独自前往金宫参加大晚餐。
皇帝克莱尔膝下子嗣众多，他本人又对子女并不上心，导致了皇子公主们的成长过程中，很少能感受到父爱。而大晚餐，正是那为数不多的机会之一。
帝国的皇室们，一般都会在成年时得到领地或爵位，以保障他们即便无缘皇位，余生依旧能衣食无忧。大多数无心皇权斗争的皇室，在成年后都会选择搬离皇宫，作为一个贵族在中央区或领地定居。
随着这几年皇子公主们接连成婚成年，或搬离皇宫、或因故离世，如今留在帝都内，且能参与皇室大晚餐的皇子和公主，只剩下十来人。
进入大餐厅，迎面而来的是那熟悉的百米长桌。所有人都盛装出席，只不过座次已经和过去大不相同。
皇帝左手边皇子一列，依次为七皇子海勒因、五皇子艾凡、十七皇子厄瑞玻斯、十八皇子、十九皇子，及二十皇子。
皇帝右手边公主一列，依次为十一公主艾琳娜、十三公主倪克斯、六公主卡蜜拉，及十五公主玛丽安娜，仅仅四人。
所有家具和装饰品都奢华考究，精美细致的雕花和宝石彰显着帝国最顶级的工艺水准，用来照明的不是蜡烛而是魔法石，纯金或纯银的餐具随处可见，仅仅一把就足够一个平民几年衣食无忧。
所有人到齐后，皇帝看了一眼自己右手边，眼底带着些许落寞，抬手吩咐身后的侍女：“开始。”
侍女们井然有序地为各位皇室端上食物和酒水，皇室们带来的骑士和侍女自觉地为她们让路。每一份菜品都由厨师长按照各位皇族的口味偏好，悉心制作调配而成。
侍女为皇帝切下第一块牛排，皇室们开始了今晚的大晚餐。
***
席上不乏皇子公主们的谈笑声，唯有下人们恭敬地候在一旁，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十九皇子对身旁的孪生兄弟说：“喂喂、刚才有个女人和我们一样是异色瞳唉，难道是用魔法道具改变了一只眼睛的颜色？！”
十八皇子：“西奥，异色瞳不代表就用了魔法道具，也有可能和我们一样是天生的。”
十八皇子安布罗西斯·奥罗拉，和十九皇子安布罗西奥·奥罗拉，是一对出生于太阳历501年的双胞胎。
他们有着皇室标志性的金发，是散发着琥珀一般色泽的独特发质，一只眼睛有如橄榄石，另一只眼睛有如月光石。他们的母亲来自一支独立于任何国家的隐居种族——茱尔族，宝石一样的头发和眼睛，是他们独特的种族特征。
他们的长相如出一辙，分辨两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看眼睛的颜色——哥哥安布罗西斯左眼像橄榄石，右眼像月光石。弟弟安布罗西奥左眼像月光石，右眼像橄榄石。
第一次看见这对双胞胎时，倪克斯感慨皇帝克莱尔真是在奇怪的地方莫名有毅力，把整片拉塞尔大陆各式各样的美女全都收进了后宫，居然连这种隐居种族都能被他找出来。如果有“美女收藏家”这个称号，那一定非他莫属。
安布罗西奥：“异瞳可是比十三皇姐的黑瞳还要稀有唉，一个卑贱的侍女怎么会有异瞳？！一定是魔法道具！”
安布罗西斯：“是你太顽固了吧-？魔法道具都是两只眼睛一起变色的，我觉得她是天生的……”
安布罗西奥：“那我们来打赌，晚餐结束了把她叫来问问，我赌她是用了魔法道具！”
安布罗西斯：“那我赌是天生的~”
安布罗西奥：“谁赢了人归谁？”
安布罗西斯：“成交！”
对于他们的讨论，所有人都见怪不怪一般，无人制止。只有当事的侍女缩在角落里，无声地颤抖着。
艾凡不赞同地说：“你们两个，怎么能拿人当赌注？！”
安布罗西奥把一条手臂挂在椅背上，吊儿郎当地回应：“诶~？一个侍女而已，皇兄那么激动干嘛？”
安布罗西斯耸耸肩：“五皇兄总是对那些贱民格外照顾呢？区区一个侍女，能得到皇子的恩宠，反而是她的服气才对。”
安布罗西奥挑衅似的说：“啊…难道皇兄也对那个女人感兴趣？这可怎么办，我们刚打了赌呢……”
艾凡头疼地说：“不是这个问题吧……”
皇帝为他们的争论画下了休止符：“随他们去吧。趁着还年轻，多了解了解女人也是好事。”
艾凡：“父皇…！”
皇帝：“一个侍女而已，你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艾凡：“可是……”
皇帝不悦地看了艾凡一眼，用不容置疑地语气打断他：“你再敢多说一个字，她就不单单是成为赌注那么简单了！”
谁又敢在皇宫内违抗皇帝的命令呢？
艾凡欲言又止，为了侍女的性命着想，最终只能选择沉默。
***
即便晚餐的氛围因为皇帝变得沉闷，皇帝依旧没事儿人一样询问起子女的生活和学业，就像一个普通的父亲。
只不过他平淡的语气中满是随意，可见并不上心。
“厄瑞玻斯，最近学业怎么样？听说倪娅一直在教导你。”
厄瑞玻斯：“回父皇，是的。皇姐一直在教导我，比起以前有所进步。”
玛丽安娜立马接话：“十三皇姐都还没成年，能教你什么啊！”
厄瑞玻斯瞪了她一眼：“关你什么事！”
艾琳娜：“话不能这么说…倪克斯可是很聪明的，又有艾凡哥哥的教导。去年参加学园的阶段测试，听说也拿到了很出色的成绩呢！”
卡蜜拉煽风点火：“就是说啊~十三皇妹现在可是风头正盛呢，你怎么敢质疑她的能力，玛丽安娜。”
玛丽安娜对于惹厄瑞玻斯生气一事简直乐此不疲：“她以前不论哪方面都表现平平，不过是被五皇兄教了两年，能厉害到哪去啊！”
厄瑞玻斯：“你了解皇姐什么，就在这里胡言乱语！”
玛丽安娜却傲慢地笑了起来：“呵！…只有在说到十三皇姐的时候，你才会露出这副表情呢！”
厄瑞玻斯那天使一般的面容上，此刻丝毫不见平日里的纯澈，面色阴戾地瞪着玛丽安娜，就像要用眼神将她千刀万剐一般。
那极度反差的模样，就连平日里和他生活在一起的倪克斯，都有些许意外。
虽然知道厄瑞玻斯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单纯，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一面……
面对厄瑞玻斯的这种表情，玛丽安娜止不住地颤抖：啊啊…就是这个表情！真想撕碎他那些虚伪的假象，把那张好看的脸蛋弄哭啊！
…这个有眼无珠的家伙，为什么偏偏那么喜欢倪克斯皇姐！要是能成为我的所有物该多好……
她继续刺激厄瑞玻斯：“你这个天天只会缠着姐姐的家伙！都老大不小了还赖在皇姐宫里，撒娇撒得差不多了，就滚回你的阿比斯宫如何？”
厄瑞玻斯怒极反笑：“你现在是在嫉妒皇姐吗？”
玛丽安娜神色一动，重新用愤怒的表情瞪向他：“你说什么？！”
艾琳娜手足无措地想要劝阻：“你、你们冷静一下，别吵了……”
厄瑞玻斯和玛丽安娜异口同声：“不关你的事！”
皇帝头疼地看着他们俩：“唉…这真是……”
海勒因：“适可而止吧，玛丽安娜。”
玛丽安娜：“皇兄！你不要像十一皇姐一样多管闲事……”
海勒因阴沉锐利的视线瞬间落在她身上，就像用一把刀架在人脖子上一样，冷冷开口：“…你说我多管闲事？”
玛丽安娜在他威慑力十足的眼神下瑟缩了一下，立马没了刚才那嚣张的气焰，灰溜溜地低下了头。
倪克斯唇角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看向似乎不打算轻易放过她的厄瑞玻斯，说：“厄瑞玻斯，你也到此为止吧。”
厄瑞玻斯顿了一下，在倪克斯的注视下逐渐收敛起表情，低下头闷闷地说：“是，皇姐……”
皇帝欣慰地看了看海勒因，又看了看倪克斯，笑了起来：“哈哈哈…看来以后不愁没人能压制住这两个小炸药桶了。”
***
餐厅内再次恢复平静。
卡蜜拉用胳膊肘戳了戳倪克斯，问：“喂、听说你最近把你的伊甸园骑士丢下不管，而且参加社交带的也是希瓦利埃卿。连今天这种希瓦利埃卿因公务无法陪同的情况下，你也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带他，果然还是失去兴趣了吧？”
倪克斯斜眸瞟了她一眼：“怎么，又开始打米凯尔的主意了？”
卡蜜拉：“既然没兴趣了，给我你也不吃亏吧？我可以用我的宠物和你换。你喜欢什么类型的，乖顺认主的狗？不服管教的野兽？容易害羞的纯情小白兔？还是自尊心很强的高岭之花？只要你提出要求，就没有我找不到的男人。”
“不愧是和伊莎贝拉关系最好的公主。”倪克斯讽刺地冷笑一声，“但我是不会把米凯尔给你的，也不需要你的那些宠物。”
卡蜜拉：“啧-真搞不懂没兴趣了还留在身边干什么。啊…难道是在惩罚他？放置play？”
倪克斯端起手边的红酒喝了一口，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拒绝交谈的意思，没有回答她。
这时，皇帝问海勒因：“海勒因，贝拉最近怎么样？”
海勒因：“回父皇，贝拉皇姐还是和以前一样。”
皇帝：“哼嗯…虽然克里斯亚德侯爵不会抱怨什么，但她也老大不小了。天天那么玩，被贵族派的家伙和卑贱的平民诟病，有损我们皇室的名誉。连我这里都收到了不少贵族们对她的指责。”
“你让她多注意注意，实在不行干脆生个孩子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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