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寻走进来的时候,眼镜仔眼前一亮,激动的像是看到了救星,站起来大喊:“寻哥。”
旁边的人又一把把他按回了椅子上。
贺寻先看向坐在他旁边的叶昭,确认他们没有受什么外伤。
这才转头看杨顺。
杨顺脖子上带了一条大金链子,扛着啤酒肚的皮带上屁股后头挂着一串钥匙链,钥匙链上还挂着一把车钥匙。手腕上带了一只看不清楚什么牌子的手表,浑身满满的土大款气息。
而站在他面前的贺寻,比他高了一个头不止,身形高挑,他只是穿着一件没来及换的白T恤还带有点点油渍和一条黑色运动长裤像是街边看到的模特,眉眼俊朗,一双深邃的眼睛显得狂野不拘,站在那就是吸引眼球的存在。
惹得台球厅其他桌上的女生时不时的也往这边瞟,连球都给打歪了。
跟贺寻比起来,杨顺简直就是又矮又挫的小土豆。
杨顺看贺寻来只带了一个人,更嚣张了,挑着眉说道,“贺寻,不是我说,你这小弟也呸不讲规矩了,在我的游戏厅闹事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也就算了,还敢泡我的妞。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不是,我没有,是她,是她故意勾引我的。”眼镜仔看向贺寻疯狂解释,他们血口喷人,明明刚刚是那女生先靠近他的。
杨顺冷哼一声:“她勾引你?你也不瞧瞧就你那德行你也配,说,他刚刚那跟手指头碰你了?”杨顺一把捞过旁边的波浪线辣妹锢在腰间,掐着腰问她。
辣妹指了指眼镜仔的左手。
杨顺对着旁边的人说,“把他左手给我掰断了。”
说完,杨顺后面的小弟就朝着眼镜仔走去。
眼镜仔的脸已经成了苦瓜脸,贺寻后面的西瓜头急的不行,拳头紧握就等贺寻发话了。
杨顺得意的看向他:“贺寻,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贺寻并不着急回他,他靠在台球桌边,从烟盒里面抽出一支烟放到嘴边:“按照你的说法,怎么跟我听到的不一样。”
“我这么多人都看着呢,难道我说的还能有假不成?”杨顺摊着手看向他。
“对啊。对啊。”
“杨哥说得对,我亲眼所见。”
“对啊,对啊,杨哥说的还能有假?”
杨顺的底下小弟喊道。
贺寻吸了口烟,道:“你说不说谎我不知道,不过摄像头倒不会说谎,谁说真话谁说的假话一看便知。”
吧台正对的位置上空,一台摄像头正在对准台球厅360度闪耀着红点旋转。
杨顺:“。”
他倒忘了这一茬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之前跟他说计划完美无缺的人,那人默默的低下了头。
这事是他算计失误了。
杨顺面上一凝,走过去的小弟转头看他接下来怎么做,他眼神一瞥,那小弟去了一边。
贺寻坐在那把玩着打火机,没说话,但表情并不好看。
杨顺这会左右为难了。
那绿毛小弟倒是个识眼色的,看这局势突然就开始发作了。
“老大啊,你可要为兄弟报仇了,就她,我跟飞哥原本只是想要跟她交个朋友,她竟然当众把他的胳膊弄断了。”绿毛指着叶昭嚎啕大叫。
叶昭旁边的红毛也站了出来,胳膊上打了石膏挂在脖子上,证实绿毛说的是真的。
叶昭:“excuse me?”
这关她什么事?
杨顺拿捏了新的把柄接着道:“那出租碟子的老板可是也看见了,这总不能是假的吧。”
这是连环套啊。
一旁边的眼镜仔竟然还有时间悄悄的凑过来问叶昭:“真的是你干的?”
叶昭点头。
眼镜仔:“女侠啊!”
叶昭:“。”
这会你倒是不慌了。
叶昭看向那矮矬土豆老板,刚要说话。
“嗯,说说看,你想怎么样?”贺寻抬头问他。
杨顺有了底气,扬言道:“我这个人有个臭毛病,那就是怜香惜玉。这美女手指要是断了我可是会心疼的,但是吧,我总得给我兄弟一个交代不是。”
“况且打打杀杀的在这台球厅也不合适。我听说你会打台球,不如今天比一把,你要是赢了,你兄弟还有你表妹这事我也就不追究。不过你要是输了嘛,以后见着我都要大喊一句“爷爷””
底下的小弟笑声一片。
贺寻没回他,西瓜头心中暗中盘算起来,这老板算是要栽了,打台球寻哥最在行。
杨顺伸出来三个手指头:“三局两胜,不过不是你一个人跟我打三局,是三人比三人。”
西瓜头一听就急了:“这不公平,你那那么多人,我们只有三个。”
寻哥是打的好,但是除了他,他和眼镜仔都不怎么行,尤其是他更不行。杨顺那边那么多人,还有台球厅的职业陪练,哪里打得过,这不明晃晃的欺负人嘛。
“我这边属于台球厅的人都不参加,剩下的随你挑,这总行了吧。不过,你那边,事情既然是由她开始,那么也得由她结束。不会打也没关系,我这边也有不会打的,至于输赢嘛,那就天定。”杨顺指着叶昭说道。
西瓜头:“。”
原来在这下套呢,刚刚他就不应该说话。
西瓜头不知道作何回答,看向贺寻满眼都在说“不要同意,不要同意。”
“成交。”贺寻说道。
西瓜头:“!”
眼镜仔:“!”
叶昭:“!”
让这世界毁灭吧。
杨顺看贺寻同意了之后,示意底下的人放了眼镜仔和叶昭。四人组一汇合,西瓜头问叶昭会不会打台球。
叶昭如实回答:“跟同学倒是玩过,不过已经好几年不打了。”
西瓜头:“那你会打中八吗?”
叶昭摇摇头。
西瓜头:“!”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他看向贺寻:“寻哥,要不我们问问比其他的比赛吧,不行我们打游戏机比赛也行啊。”
贺寻扫了他一眼继而看向了他身边的叶昭,倒是淡定,轻描淡写的说道:“急什么,大不了输了呗。”
叶昭:“。”
眼镜仔在旁边摸着下巴迷之自信的开始分析起战术来:“寻哥第一场肯定会赢,我第二场只要保住,表妹随便玩玩。”
西瓜头这才放心些,但嘴里面开口闭口都是“阿门阿门,佛祖保佑”。
得,都挺颠。
最终贺寻和杨顺打第一局,眼镜仔和绿毛打,最后一局是叶昭和波浪线辣妹打。
他们这边玩台球大多都是中八。中八是十六颗球,全色球,花色球,白球和黑球。全色球和花色球双方各选其一,白球是击球的工具,而黑球则是将所有属于自己的球全部进袋,谁先打黑球进带谁先获胜。
一听有人打比赛,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台球厅的人加上楼下游戏厅的人纷纷过来围观,一个不大的台球桌子里外围了几层人。
按常理来说,台球俱乐部这种相比较其他娱乐场所消费较高的地方,平时来的人并不多,这也是为什么杨顺下面一楼开游戏厅的原因,都是为了招揽客源。但这么一会功夫,来了不少人围观,杨顺是个生意人,眼睛一转这不就来了生意。
还没开始吧台的服务员就开始向围观的群众宣传起来“钓鱼”来。
所谓钓鱼就是观赛的人在比赛的人身上压上钱作为赌注,如果压的人赢了则“钓鱼”的人可以得到相对应赌率的钱。
“如果输了呢?”叶昭问。
“那钱就没了呗。”西瓜头回。
“这跟聚众赌博有什么区别?”
眼镜仔扶了扶眼镜框回答:“没有区别。”
就连西瓜头都蠢蠢欲动:“要不?我们也压点?”
“。”
第一局由杨顺先开,他拿着球杆弯腰瞄准“啪”,开了个好球。
底下欢呼一片。
西瓜头和眼睛仔面带焦灼,这老板看着倒也不是个花架子。
叶昭再次看向贺寻,他正拿着球杆擦拭看都没看场上一眼,底下的欢呼声与他无关似的一副神情淡定的样子。
作为台球厅的老板,杨顺也是有两下子,接连已经进了五杆球,如果再进两个的话那岂不是一杆清?
看球的人越来越兴奋,尤其是把赌注压在了杨顺这边的人。
杨顺这会倍感自信,还剩下一个球,如果这个球进了袋,**不离十了,他贺寻再厉害还能怎么样?还不是他的手下败将?
只不过最后一个球有些难度,黑球就在白球和击落的球中间成直线,想要不碰过黑球击打球进袋很难。
这最后一杆球,杨顺完全没把握,他在台上找位置找角度却迟迟不下手,到最后平平无奇的一杆,球也没进袋。
西瓜头和眼睛仔四目相对,这是几个意思?放了个哑炮?
万众瞩目下,最后一下没进袋。
场下一片唏嘘。
杨顺倒并不气恼,将球杆放下。
一旁的波浪线辣妹立刻簇拥上前去。
接下来就轮到贺寻了。
贺寻拿着球杆,没直接打,而且先围着台球桌转了一圈。而他每走一步,杨顺脑部的神经就跟着跳一下,他暗道,难道要被发现了?
不过看绕一圈桌子又回去了原位,杨顺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悠哉悠哉的开始喝起水来。
贺寻看了他一眼,嘴角略带嘲讽的弯了弯。
前几个球都没什么难度,贺寻直接就打进了五个球。
再打进一个球就跟杨顺持平了。
第六个球进袋。
底下的几个女生早已经成了他的小迷妹欢呼雀跃的喊着加油。
场上就剩下了四个球。只不过,这最后一个球的位置并不好,四个球成了一条直线,要打的球夹在了黑球和对方球的中间,距离又近,直接堵死。
眼镜仔才反应过来刚刚杨顺为什么这么打了,原来赌在这了。
眼镜仔看向贺寻。
贺寻并不慌张,他将球杆压在桌面朝着白球,白球没有直接对准那条直线而是一旁的桌台。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啪”白球击打到桌边,方向偏折居中打到了球进袋。
“牛逼,勾球。”
人群中有人喊道。
第一局贺寻胜。
眼镜仔和西瓜头一脸得意的看向对面的杨顺。
“别急,这不才第一局。”
第二局是眼镜仔和绿毛。
因为贺寻赢了第一场,眼镜仔开球,接连打了三个球进袋,第四个球打歪了没进,换绿毛来。
绿毛是眼镜仔亲自挑的,长的像个绿豆芽似的一看就不行。只不过这绿毛上场一出手就打进了四个球。
底下欢呼一片,尤其是杨顺,起头叫好。
得,挑了个刺头。
眼镜仔眉心一跳,今天出门就应该算一卦来着,出师不利啊。
好在第五个球没打进去,又换了眼镜仔。他倒没想到绿毛竟然是个会打的,压力立马就上来了,但他这一局必须得赢。
可能是过于紧张,眼镜仔在打进了一个球后,第二个球又打歪了。这会手心都开始出汗了,心跳也开始狂跳,他咽了口水,暗自祈祷再给次机会。
绿毛第二次拿着球杆上次,对着对面的眼镜仔露出嘲讽的笑。
接着接下来的三杆,进了三个球。
第二局绿毛获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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