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卿轻叹,眉头微皱,小十七向来如此,只要遇到少主,便全然乱了阵脚。
某一次小十七正在练习法术春生,听闻少主从有苏秘境回来浑身是血,命悬一线,小十七更是心急如焚,便拼尽全力用疗伤法术,虽如杯水车薪,但好歹是吊着一口气,撑到了大哥有苏诺带来疗伤圣药涅槃草。
那个时候自己连个人形都险些撑不住。
这些我们哥哥姐姐心里都明白,唉,大家都同属一族,有时便不分彼此,也罢,随他们去吧,只盼他们有个好结果吧。
少主也真是,连小十七的狐狸毛也不让摸,着实吝啬,虽说小十七的毛摸起来确实是软乎乎的,但少主这怕不是想独享去。
唉,小十七年岁尚小对情之一字尚懵懂无知,少主这些年一门心思全扑在修炼上,对情之一字更是知之甚少,到底还是我们这些旁观者更看得透彻。
江柳卿又微微叹气,眼底的无奈一闪而过。
江柳卿温柔的呼唤江枫眠:“小十七,还不快跟我去修行,莫要贪玩了,心法都记住了吗?《霜踏梅》这心法每只狐的感悟都不同你要仔细领悟啊,切莫分神。”
江枫眠扭过头去哼哼唧唧的不理狐。
江柳卿无奈摇摇头,就在这时江枫眠不知是在想些什么,想得那么入神,连脚下的路都顾不得,啪叽一下就被石头绊倒在地,整只狐灰头土脸的,好不滑稽。
江柳卿极力压制住自己的嘴角,撇过头去,看天看地看冷泉,就是不看江枫眠,生怕某只狐,变成一只炸毛狐狸。
于是只好在心里偷着乐。
江枫眠先是呆愣了一会儿,随即连忙起身,才忽然想起江柳卿还在身后,默默转头,自以为是很凶狠的眼神,瞪了一眼江柳卿,发现他并没有在看自己,提着的心下去了一半,仔细一看江柳卿的嘴角以一种很不自然的方式耷拉着。
狐狸震惊,狐狸无措,狐狸咬牙切齿!
可恶的江柳卿!他一定是在心里笑话我!一定是!虽然他平日里对我关怀备至!但是我还是要跟少主哥哥告状!!江枫眠这般恶狠狠地想。
江柳卿看着眼前快要炸毛的狐,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江柳卿默默看了一眼江枫眠,随即默默低眸掩饰眼中的情绪,脑中灵光一闪,随即一个想法油然而生,索性直接对上了江枫眠的视线,这在江枫眠眼中,他虽极力伪装,但是在江枫眠看得出,他眼底的笑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最后发现自己在看他索性连样子都不做了,这模样令江枫眠又气又恼!!
江枫眠气的毛忽地就炸了!背过身不再看江柳卿,本是想眼不见心不烦,坚决不理会江柳卿,就在别过身的时候江枫眠,顺势悄悄地瞪了一眼江柳卿,但江枫眠想知道这个时候江柳卿会有什么反应,犹豫片刻后,随即又悄悄睨了一眼江柳卿。
背过身时又静静把耳朵竖的老高,身后的尾巴轻微晃动,尾巴尖摇啊摇,摆啊摆。
江柳卿无奈笑笑,一缕神识悄悄探出感受冷泉周围的灵气,暗自震惊这冷泉与自家心法的契合度,当即低声诱哄道:“十七乖,摔疼没?下次走路想事情时可别再怎么入神了,小心又变成一只脏脏狐。我瞧这泉中灵气浓郁也十分契合我族功法,不如,我们去冷泉中修炼好不好?”
江枫眠自以为很高冷的冷哼了一声,停顿了一会儿,虽是心中有气,但是修炼对于江枫眠来说可是一等一的大事,随即故作矜持地回应道:“哼,你就知道笑话我,但是既然你如此诚心诚意的邀请我了,我当然会大发慈悲去修炼的,毕竟修炼可是头等大事,对吧?墨哥。”
江枫眠头抬得老高,鼻尖朝天,耳朵直挺挺地竖得老高。
随即江枫眠蠕动到冷泉周围,冷泉四周结了一层寒霜,泉中也漂浮着大大小小的浮冰。
江枫眠小心翼翼的伸出粉色的肉垫,慢慢试探着冷泉的水温,而江柳卿就在一旁默默观看,虽是说江枫眠做足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冷泉的温度了惊住了,它就像是块万年不化的寒冰,接触到它的一瞬间,江枫眠的灵魂都要被它给冻碎了。
江枫眠冷的身子直打寒战,身后毛茸茸的尾巴立马裹紧全身,妄想用尾巴汲取一丝温度,江枫眠的鼻子也不争气的流下一行清泪。
身旁的江柳卿不知什么时候眼眶不由自主的红了,见江枫眠进一步把身子往里送的时候,江柳卿悄悄背过身子,不动声色地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江柳卿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跟着江枫眠的脚步踏入了冷泉,寒意就像是水般透进皮肤,又如针一般直直扎进灵魂之中,深深烙印在骨髓里。
江柳卿被冷的直打哆嗦想着自己不好受江枫眠肯定也好受不到哪里去,看向还在往深处艰难前行的江枫眠连忙开口:“小十七,要不你先到外围稍微不那么冷的地方,这冷泉着实冻得狐难受,你还小,别逞强修为不是一日而就的,要学会量力而行啊,小十七。我知道你也不好受,我们一同经历了那场浩劫,我们心里也不好受,自从你啊爹阿娘走后,我知道你每天依旧没心没肺似的,试图缓解我们的伤感,你跟少主一样都想让大家好受一些,但是十七,你还小这些东西轮不到你来背负,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长大。”
江枫眠眼眶不由得湿润了,随即运气护体,猛然想起自己是背对着江柳卿的,便故作坚强的回答江柳卿,虽说声音仍是不由自主地发颤,又想到现在自己身处冷泉,冷到发颤也很合理吧?是这样的没错。
江枫眠深深吸了口气,极力平复自己的声音,故作轻松地回答江柳卿:“我你还不知道吗?我一百岁之前几乎都是你和其它的哥哥姐姐还有少主带大的,其中墨哥你带我的时间是第二长的,墨哥,我不会逞强,我只是想试试,试试我的底线在哪里。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柳卿打断:“停停停!我还不知道你吗?既然你都说了,我带你的时间是第二长的,那我还不能知道你小子脑子里想什么吗?嗯?乖,不要让少主和我们担心你,也别鲁莽,出了事我们可都是会心疼的。”
“唉。”江枫眠轻声叹气,无奈自己的小心思被江柳卿看穿了,这个想法只好作罢,毕竟自己可不想少主和墨哥他们伤心,因为这样让少主哥哥和墨哥他们生气伤心的话,哎呀,如果是这样后面我要一个个地去哄这样会很难办的,平常光是一只狐被我生气都要哄好久,那我的狐狸毛还不得被撸秃啊!
不!我不要变成秃毛狐狸!可是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的极限到底是在哪里啊!真的好纠结。
水蓝色的泉水在水流中荡漾,就像江枫眠现在的想法一样摇摆不定,也像是无情的泉水想要安慰江枫眠,却只是激起一阵阵钻心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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