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天空下,亦是血色。
入眼,一片猩红,各大势力一拥而上,杀红了眼,各种法宝法术乱丢,飞溅的血液蒙蔽了双眼,一时竟分不出眼前是敌是友,反倒只一昧地攻击,意图除掉所有竞争对手。
高耸的城墙上,数不清的守卫聚起法力,阻挡着来自城外的各类攻击,以身躯守护这一方生机。城外,轰隆作响,时不时的有攻击偏离轨道砸向城墙之上众人凝聚而成的屏障,众多守卫军皆被震的东倒西歪,却还是会立马强撑着站住,并不断加大输出的法力。
“坚持不住的后退休息!”
最前方,一名军官模样的人大声喊道,同时,他的法力输出也变得更加迅猛,似是打算以一己之力填补众多将士的空缺。
“那怎么行啊,我们要是走了,剩下的人怎么办?”
有一名脸冒虚汗、嘴唇发白明显快要撑不住的年轻人虚弱道。
“对啊!”又有一众人跟着附和。
最前方那人闻言,回头瞥了他们一眼,见众人神色坚决,也不便多说,只道:“那你们注意点,别把自己的命搭进来了。”
“当然。”身后,众人相视一笑。
墙外,一片混乱中,忽地有一气息怪异之人出现,只见他缓缓拿出一柄散发着诡异气息的短刀,出手一划,眼前数十人便轰然倒地,随后又是几招,杀尽了墙外所有人。
那人目光阴寒,低声赞叹:“不愧是仙人赐的法宝。”
随后,消失在了原地。
而与他同来的还有一人,见那人消失,拿出一串珠串,注入法力,跟了上去。
“葛文辽!”
手持珠串那人出现,叫住了前面那人。
葛文辽驻足,回首。
“你做什么杀那么多人?”方从质问。
葛文辽满眼嘲弄,道:“你是在说笑吗?这是战争,我们是对立面,不杀他们,难道等着他们来杀我吗?”
“可你不杀他们也能活,何必多造杀孽!”方从怒斥。
葛文辽只觉得眼前人天真,轻蔑一笑,道:“我活下去靠的又不是他们的怜悯,所以凭什么要求我对他们仁慈?”
“可他们并未对你出手啊。”方从又道,苦口婆心。
“还不是因为我先杀了他们。”
话不投机半句多,葛文辽满眼蔑视,不再理会方从,使着短刀上的力量,继续赶路。
方从见状,紧随其后。
葛文辽瞥了眼方从,无可奈何,任由他跟着。
身旁,狂风呼啸而过,山岚云雾化作模糊的光影,稍纵即逝。
“你就没有自己的事吗?”
许久,葛文辽不耐说道。
“我得盯着你。”方从义正言辞。
葛文辽略有些烦躁,“盯着我做什么?真是闲的。”
方从目光坚定,道:“仙人说了,不能用法宝伤害无辜的人,我得盯着你,免得你害人。”
“呵。”葛文辽无言以对,撇过头去,眼不见为净。
另一侧,小桥春水碧,一女子轻握折扇,掩着口鼻,脚步悠然,迈过斑驳木桥。
一刻钟前,这里还是人满为患、争斗不休,可此时此地,唯有一片青绿、萱草映碧波。
……
空荡的城镇中,此时正有几人飞身越过。
青叶划开空气,红裳拂过瓦檐。
“就不能慢点吗?”
上官温然在身后大叫,面色通红,气喘如牛。
临关从其身旁经过,道:“小少爷还是快点吧,后面可有不少人呢。”
可上官温然实在受不住了,摆摆手便弯腰停下,双手撑膝,喘着粗气。
上官黎察觉到他的动静,足尖一点,便落在了角脊之上。
“你的坐骑呢?”
上官黎侧目,问到。
上官温然勉强抬起头,道:“那……那玩意太显眼了……”
“你要是把它带过来,现在也不至于这么辛苦了。”上官黎戏谑道。
上官温然立即反驳,“那怎么行,我这次可是暗中行动,是要讲究隐蔽的。”
上官黎收回目光,不忍轻笑:“那你的暗中行动可真隐蔽,下次再藏记得把自己的尾巴也藏一下,你那么高调的人,半个月不露面,猪都能看出不对吧?”
听着上官黎的话,上官温然气的浑身颤抖,强撑道:“我这还不是怕猪看不出来,要真死了怎么办?我可不想捡你的破烂。”
“幼稚。”上官黎听着上官温然小孩子似的闹腾,只觉好笑,挖坑道:“就是不知道你口中的破烂是什么?莫非……是枯藤?”
身后,几名下属纷纷望向上官温然,目露审视。
上官温然看着笑意满面的上官黎,顿感阴寒。
要知道,枯藤可是桓心域从法器,是那二十一件世界赐物之一,代表的是权柄与荣耀。作为上官氏的一员,排斥枯藤就等于没有野心,没有野心就等于自甘堕落。
更何况,上官温然还是家族精心培养的天之骄子,要是他这种庸碌的思想被家族知道了,在被旁人添油加醋一番,轻则一顿家法,重则名誉降低。
不要啊……
上官黎真是好歹毒的心思啊……
上官温然内心哀嚎,面上却是强装镇定,“对啊!你那就是破烂,就算我要,也该是桓都的那一件。”
呜呜呜……这样的话要是被传到那些同辈耳朵里,光是想想都觉得好羞耻啊。
上官温然心下早已泪流满面,却还要忍着伤痛欢笑。
果不其然,身后几人在听见这一番豪云壮志后,皆面露满意。
这才是上官氏啊。
上官黎略显意外,倒是让这小子混过去了。
身后,一阵嘈杂袭来,在看见上官黎几人后,瞬间沸腾,举着兵器就冲了上来。
“兄弟们,他们就几个人,杀了他们为少爷开路!”
“呕吼!我要首功,都滚开!”
“少爷!等着小的们!”
上官温然惊愕回头,“不是吧,这么快?是疯了吗?”
上官黎漠然扫了他们一眼,唤出一根藤条握在手上,回手就是一鞭。
瞬间,风沙大作,一道几人深的裂隙横亘在两方人马之间。
对面那些人哪见过这种高手,当即愣在原地。
上官黎冷眼瞧着这群人的怂样,暗叹一声,道:“回家去吧,接下来的路,你们走不了。”
上官温然则满是不屑,嘀咕道:“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真觉得什么人都能当领主吗?”
随后话音一转,“当然,这也不怪他们,毕竟班以都能当领主,一人成名千人效仿,想想也就不奇怪了。”
上官黎目光转向上官温然,带了丝不满,道:“谁教你直呼人家领主姓名的?礼仪教养呢?”
上官温然撇撇嘴,“知道了。”
就在几人收起武器准备继续赶路时,却不料对面有一人自簇拥中而出,摇着扇子,端得是一个风度翩翩、英俊潇洒。
只见,那人收了扇子,微一拱手,神情自傲,“姑娘说,接下来的路岑某走不了,那不知可否请姑娘与岑某对上一掌,若是岑某赢了,烦请姑娘捎岑某一段,若是岑某输了,不仅自此原路返回,还愿为姑娘留下一件在下的法宝。”
“谁稀罕你那破玩意。”上官温然表情讥讽,只觉这人自不量力。
那人却是直接无视上官温然,只浅笑着望向上官黎。
许久,风吹过脸颊,上官黎迟迟不发话,只一动不动的望着那人。
总感觉,有点奇怪。
“好,我同意了。”
又是片刻,上官黎点头,跃至他身前,伸出了手。
那人低头,看着上官黎的手,伸手,措不及防便是十指相扣。
见状,上官黎瞳孔猛震,运转法力便向前轰去。
另外几人远远看着也是惊愕不已,瞪大了双眼。
屋瓦肆意,衣袍振动。
那人竟是轻松接住了这一掌。
“我输了。”上官黎果断道,迅速抽回了手。
那人却是笑意不断,回味无穷。
“得意什么啊?”上官温然瞠目结舌,反应过来后怒不可遏,卷起袖子便要上前,幸得身边人反应迅速,抱住了他。
“作为条件,你可以跟我们一起,但你的人,不行。”上官黎冷淡道。
身后,那人的手下齐刷刷望向那人,目中满是不舍。
毕竟,实力强出手还阔绰的少爷如今可不多见了。
那人却是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只一个劲的用眼神勾引上官黎,“那是当然。”
身后,突然失业的众人石化当场,痛哭流涕。
“接下来,还请诸位多照顾了。”那人跟随上官黎来到上官温然几人面前,春风得意。
几名上官氏下属倒是给足了脸面,一一见过。反观上官温然与临关,一人满面不屑与鄙夷,一人满眼凶气与警告,倒是不约而同的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对此,那人倒是没什么感觉,只一心盯着上官黎,孔雀开屏似的开口:“未曾请教小姐芳名?”
“上官黎。”
上官黎似乎一句话也不愿意多说,只给了这样三个字便挪向了一旁。
而那人却是完全无视上官黎的不情愿,一勾唇、一挑眉,搔首弄姿,做作道:“在下姓岑,至于名么,接天莲叶无穷碧,便是在下的名了。”
“这么长?”上官温然率先开口,斜着眼,一脸嫌弃。
那人神色不变,笑道:“非也,在下之名,乃此句之精髓,公子不妨猜猜?”
说着打开扇子摇了两下。
上官温然沉默一瞬,疑惑道:“天莲?”
那人摇摇头。
上官温然又沉默一瞬,犹豫道:“穷碧?”
“……”那人平静的面部总算有了一丝丝僵硬。
须臾,道:“在下名无穷。”
然后还不忘拉踩上官温然一把,“公子真是读书少,这都瞧不出来?”
“……”上官温然沉默,片刻,冲了上去,“我忍你很久了!”
岑无穷瞬间作防御之姿。
一阵花拳绣腿后,这场战斗,终是以两败俱伤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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