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冷得像一面镜子。
黎霜靠在落地窗前，看着新闻弹窗一条条刷新。
【黎氏集团临时由黎澜接任管理】
【Quantum 二基剥离 ASec-Old】
【FROST 零知识演示获官方认证】
三个标题并列出现，像三根拉得太紧的弦。
她指尖摩挲着金色签字笔，手背的青筋一线一线收着。
门被敲了两下。
阿屿探进来，小心地开口：“黎姐，顾琰来了。”
黎霜没有回头。
“请他到会议室。”
——
会议室内
窗帘半掩，光线被切成两半。
黎霜坐在左侧，文件整齐堆在手边。
顾琰进门，依旧一身黑，气场锋利。
“你看上去没睡。”他说。
“睡得着的人，不会来这里。”黎霜语气平稳。
他笑了一下：“也是。”
沉默几秒。
顾琰开口：“黎家那边——已经在收购Quantum的股权。
他们要把我拉回董事会，以‘共同责任人’的名义对FROST施压。”
黎霜抬眼：“所以你今天来，是想解释？”
“不是。”顾琰轻声道，“是想道别。”
她的笔在指尖转了一圈，停住。
“你认输了？”
“我从没想赢。”
黎霜看着他，那一瞬间，空气微微塌陷。
“你知道吗？”她淡淡说，“我原本以为，你至少会想和我打到底。”
顾琰的笑意有点苦：“我以为我能控制情绪。可我错了。”
他顿了顿，嗓音低下来：“这场棋，已经下成‘心’了。”
黎霜没有回应，只轻轻叹了一口气。
“所以你要退场？”
“黎家盯上我，我如果留着，会拖你下水。”
黎霜轻声笑了。
“顾琰，你总是太聪明。聪明的人最怕输，也最擅长替别人决定。”
顾琰怔住。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
阳光穿过她的肩线，整个人仿佛被薄霜包住。
“我不需要你替我躲风险，”黎霜的声音冷却，“我和你合作，从来不图安全。
我图的是——不被命运操控。”
顾琰沉默地看着她，目光一寸寸暗下去。
“我信你。”他终于说。
黎霜转身，眼神平静得近乎残酷。
“信任在博弈里从来不是赞美，是筹码。
你把它交给我，我收下；
但我不会还你。”
顾琰喉结动了动：“这算什么？”
“算清醒。”
空气像被冻住。
他垂下眼，轻轻笑了一声：“好。”
“那我也送你一句实话——我不后悔信你。
只是——”
他走近两步，声音几乎压在她耳边。
“以后你做的每一场局，我都不会再当猎物。”
黎霜的眼神没有波动，只低声回应：“那你最好猎得过我。”
顾琰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门关上的那一刻，黎霜手里的笔折成两段。
——
当晚·FROST 实验室
阿屿递来一封快件。
封面落款：Quantum Capital / 个人信函。
里面是一枚U盘，没有任何说明。
黎霜插入电脑。
屏幕上弹出一段加密影像：
顾琰坐在车里，神情冷静。
> “黎霜，当你看到这段视频时，我可能已经离开欧洲。
我留给你的，是Quantum‘二基’的完整账册。
不为和解，只为证明——我不是你的敌人。
但我也不会再是你的同盟。
——愿你有朝一日，不再需要干净来定义自己。”
视频结束。
黎霜凝视屏幕许久，最终合上电脑。
她低声道：
“错了，顾琰——
干净不是我定义的东西，
是我存在的方式。”
窗外风过，霓虹闪烁。
她抬起头，重新拿起那支断成两截的笔，在白板上写下几个字：
> 【FROST TECH / 第二阶段：信任货币】
然后，她笑了。
笑意淡，却带着新一轮猎猎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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