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段时间相安无事,礼部忙的四脚朝天,加紧安排和亲之事。
奚顾君和席沧云闲来无事,除了进宫配合礼部,就是逛街喝茶,日子过得比以前都惬意。
婵娟和云岫仍然不死心,每次奚顾君她们进宫时,她们二人就缠着礼部的官员问:真的不可以把我们加进和亲队伍吗?
礼部的每个人恨不得劈成八瓣用,每次都坚定且快速的回答:“不可以。”
奚顾君已经打定主意不让她们去了,她们问多少次也是这样。
眼看日子将近,席沧云这些天几乎都和萧褀钦待在一起,不是研究地形山势,就是着手排兵布阵。
奚顾君叫来婵娟和云岫,道:“我和沧云马上就要离京了,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了。”
婵娟眼眶通红,“那既然如此,小姐为什么不带着我们呢?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拖你们的后腿。”
奚顾君捏了捏她的脸蛋,摇摇头,道:“我们离开后你就回乡下去吧,回到王妈身边去,好好陪陪她。”
说完又将沉默的云岫拉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云岫,别的我就不多说了,高白雪其实人挺不错,如果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也不用强求,我知道你一直向往江湖,我已经将一部分钱产转到你名下了,你可以实现你的梦想,去做一个快意江湖的游侠。”
这听着颇有交代后事的意味,婵娟和云岫止不住的流泪,奚顾君也感觉鼻头酸酸的,她们相处的时间最久,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她们二人就一直陪在她身边,自然是舍不得。
但不管有多不舍,奚顾君都必须要割舍,她自己都不确定事情的走向,如果她和席沧云的谋划成功了,那以后必然有再见之时,如若失败了,那二人也有归宿,如此最好。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奚顾君穿着她在礼部随便挑的一件礼服,拜别帝后,登上马车,随着□□一行人离开。
柳清受不起舟车劳顿,派了钱嬷嬷来,奚顾君早已写了一封信给柳清,告诉她是自己愿意去和亲,叫她不必为自己忧心,还真诚的感谢柳清对她的照顾关爱。
说是这么说,但该忧心的不会少一分,柳清实在难以接受这件事,忧思悲伤之下病倒了,谷梁奕得知消息,先让宣瑶月前往云山照顾柳清,只待此间事了,就亲自前往云山探望。
行了十天路,终于来到了交界处,再过个四五天就要到猎鹰的领地了,奚顾君早将华丽的礼服换下来,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对此颇有微词,但奚顾君没理他。
从繁华的京城到辽阔的草原,奚顾君的心情也愈发沉重,事情在此时发生变故,席沧云刚到猎鹰领地就被人带走了,而她的马车还在继续行驶。
□□还跟在马车旁,见她一脸疑惑,不禁大笑起来,随后语气不善道:“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奚顾君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应该不是想杀人灭口,否则不用那么大费周章,直接在进入草原的第一天,送亲使全部离开的时候动手就好,不必要等到现在。
□□见奚顾君不说话,更得意的笑了,“你应该庆幸达兰台那家伙对你感兴趣,他天天有事没事就盯着你看,我把你送给他,说不定能换来意想不到的东西。”
刺耳的笑声一直在奚顾君耳边盘旋,果然计划赶不上变化,谁都不知道原来□□早就打定主意要把奚顾君当商品一样拿出去交换。
□□原本以为奚顾君回恼羞成怒,毕竟她是天临尊贵的公主殿下,到了他手里就像不值钱货物一样毫无尊严地被送来送去,他想错了,奚顾君此时才没时间搭理他,她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毕竟计划被打乱了。
又走了一下午,天色即将擦黑时才到了白马领地,奚顾君被扔进一个帐篷里,□□想必是去找达兰台了,还好距离不算特别远,但是她该怎么联系到席沧云还是个问题。
奚顾君和席沧云原本打算到猎鹰领地后趁机将迷药下进他们喝的酒里,再趁此机会逃出去,沿路已经安排好接应的人,也计划好了逃跑的路线,但是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
现在只有她孤身一人在白马领地,之前在京城时,为数不多见到达兰台时,他总是一脸沉思盯着奚顾君看,现在人都送来了,想必达兰台也不会拒绝。
奚顾君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帐篷里没人,走到门边,拉开帘子往外看,白马部落看起来不像猎鹰部落那样严防死守,只有中间和外围有人看守。
来的路上,奚顾君已经记下了行进路线,还在路上悄悄撒了些特制粉末,天黑下来时,会先出一丝莹莹绿光,看起来像是萤火虫发出的光,不易引起怀疑。
奚顾君这个大帐外面没人看守,于是她大胆走了出去,还没走出三米,就被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大汉拦下来了,奚顾君说要如厕,那人纹丝不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不懂她说话,那人像个雕塑一样戳在她面前,奚顾君也不说话,就这样死死盯着他,片刻后,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过来,了解情况后跟那大汉交流几句,带着奚顾君如厕去了。
奚顾君一边跟着那女孩走,一边不动声色打量周围的情况,路上,那女孩儿很热情道:“别怕,我们白马领地的人很和善的,刚刚那人只是看着吓人,实际上他会伤害你的。”
那女孩很热情,回去的路上也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说他们领地的人有多好,说他们首领有多厉害,奚顾君没吭声,路上有很多人满面喜色搬着酒桶,于是问道:“他们在干什么?”
女孩欢快道:“当然是在准备晚上的篝火盛会啦,今天姑娘你要嫁给我们首领了,所以现在开始准备,这可是我们这里的头等大喜事了!”
奚顾君感到头疼,她本来准备了迷药,可是都放在席沧云那里了,要是她身上有的话,趁机混进酒里就会少很多事了,很可惜没有,现在只能随机应变了。
夜幕降临,空地上燃起篝火,帐外声音听起来很热闹,奚顾君换上了这里成婚特有的服饰,在心里计划了怎么逃跑,然后又止不住忧心起席沧云。
两个时辰过去了,外面的声音突然变大,而且渐渐靠近大帐,奚顾君心里咯噔一下,来了。
帐外的声音震耳欲聋,有人掀起门帘进来了,帐外都是起哄声,接着声音又渐渐远去,此时奚顾君顾不上帐外的人了,因为达兰台已经站在她面前了。
站在她面前的人面无表情的盯着她,这人大了她将近二十岁了,都是能叫他爹的年纪了,居然还想老牛吃嫩草,不过他们对于年龄这种事并不在意。
达兰台看了奚顾君片刻,他似乎总是盯着她的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如今人在眼前,达兰台抬起手靠近奚顾君的脸。
奚顾君一脸嫌恶的扭头躲开了,也许是这一下刺激到了他,达兰台猛地伸出手掐住她的脖子。
呼吸被阻断,奚顾君迅速出手打在达兰台手上的麻筋处,他瞬间卸了力道,被奚顾君反手拧住,达兰台力气极大,一旋身脱离控制,同时把住奚顾君一只手用力将她摔向地面。
奚顾君轻盈的在地上打了个滚卸去力道,还没起身达兰台就朝她的脖颈抓来,要是这一下被他抓严实了,奚顾君估计会像只小鸡仔一样被他拎起来,到时她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奚顾君手掌一拍,向地面借力,将自己的身体平移出去,达兰台的五指贴着她的脖子划过。
虽然躲过了他的攻击,但奚顾君刚刚闪躲感觉到后颈被什么东西狠狠一勒然后断了。
奚顾君快速翻身而起,同时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脖子上空空如也,她的心跳都停了一拍,那是叶依璃留给她的项链,现在不仅断了,还在达兰台的手上。
达兰台像是突然被按下暂停键的机器一样,死死盯着手里的项链,连瞳孔都放大了。
奚顾君才管不了那么多,她眼里只有那条断裂的项链,目眦欲裂冲上去,一拳狠狠打在达兰台的太阳穴上,他瞬间倒在地上,奚顾君小心翼翼拿起那条项链,贴身放好。
她们在里面缠斗了一番,但好在外面声音很大,而且离得比较远,暂时还没人发现这里的情况,奚顾君找了根绳子把昏死过去的达兰台五花大绑起来,再拿个黑色袋子套头丢到床下。
做完这些,奚顾君迅速把身上那身显眼的婚服脱下来,然后掀开门帘一角查看情况,今天是白马首领娶亲的日子,这个大帐外面没有人,奚顾君尽量缩小身形,悄无声息的溜出去。
为了防止像白天那样突然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个人来,奚顾君打起十二分精神,将感官发挥到极限,小心翼翼避开人走。
奚顾君现在衣衫单薄,虽然不觉得冷,可是终究不方便行动,于是溜进了没人的帐篷,找了一件身形跟她相似的衣服套上。
奚顾君刚刚摸出帐篷,就听见有人喊:不好了,首领和夫人不见了!
这一嗓子把大部分的人都吸引过去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现了,这样下去不行,她很快就会被发现的,奚顾君环视一周,看到不远处用于照亮的火盆,有了主意。
趁着这边还没有人来,奚顾君拿起火把将附近几个空帐篷点燃,今晚有风,风助火势,大火瞬间蔓延,奚顾君微微调整嗓音,“快来人呐,着火了!”
那边首领和首领夫人不见了,本来就乱成一锅粥,这边又起了大火,整个场面瞬间乱成一团,奚顾君趁乱隐在人群里,天色漆黑再加上场面混乱,没有人认出她。
就这样慢慢从人群中脱离出来,稍微辨认方向,跟着来时留下的记号提气运功,将轻功发挥到极限,朝着猎鹰领地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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