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再加几个蒲团,试试。”章仓这么说。
两人试了一下,最后成功从院墙翻到庙外。
刚一落地,章仓便想开口和陈葛讨论下一步要不要两人分开行动探查,结果话没说出口就被陈葛捂住了嘴巴。
“唔……”章仓用眼神表达疑问。
陈葛先竖起食指放到唇上“嘘”了一声,看到章仓点头表示明白后,才松开捂着章仓嘴巴的手。
陈葛指着旁边的空地,低声说:“那里原本有一块功德碑的。”
章仓对此没有印象,他有些狐疑,多看了一会陈葛指着的那块地方:“你确定?”
陈葛:“我踏马第一天就在这庙附近苟着,功德碑上捐钱数额最多的前三行人名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不可能弄错,那块碑就在这!”
章仓想到了某种可能性,低头看了看脚下的泥土路,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他刚想和陈葛沟通目前的情况时,庙的拐角处传来动静,两人一下子寒毛直竖,全身紧绷,往发出声响的地方看去。
仔细一看才发现,站在拐角处的,是个孩子,看起来没多大,可能也就**岁。
陈葛松了口气,但章仓拦住了准备上前的陈葛,转而问那个孩子:“不好意思,我们迷路了,吵醒你了吧?”
那男孩听完章仓的话,眼神平静无波,什么都没说,转过身,准备回去。
看着那小孩走路时一瘸一拐的背影,电光火石间,章仓想到了路宁说的话,于是,他冲着小孩的背影说道:“有人让我给你带句话。”
小孩往前走的脚步停住,他转过身来,眼神和刚才不一样了。
“什么话?”
章仓仔细回想,尽量让自己复述得一字不差:“他说他改主意了,”
小孩双眸微怔,眼睫下垂看着地面,不言不语,看起来十分失落。
章仓看着小男孩的模样,确定了他就是路宁说的那个小孩。
他把后半句补充完整:“他要给你一个更大的惊喜。”
小孩“唰”地抬起头,双眸一瞬间有了神采,和刚才死气沉沉的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他开口说话,声音有些沙哑:“……他真这么说的?”
章仓点头。
小孩得到了肯定回答,心情十分好地转过身想回去,但脚步一转,又回过身来:“如果想活命的话,就不要被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发现。明天就是祭祀节,今晚发现的所有活物都会在明天成为祭品。”
陈葛有点奇怪:“你为什么帮我们?就因为路宁?”
小孩歪着头反问:“他叫路宁?”
陈葛:“为什么帮我们?”
小孩诡异地笑了笑:“因为你们都得活着啊。”
说完,小男孩就转过身走回了庙旁边的小房间里,重新关上了门。
陈葛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这小孩怎么看怎么邪门,他的话能信吗?”
章仓摇头:“不知道。我们不知道他是什么来路,但是路宁和他打交道,而且看起来关系还不错,路宁让我们给他带话,未必不是想让他给我们一些信息的意思。”
陈葛不太赞同:“你不要太相信路宁。有些高难度本玩家在低难度本里就喜欢耍普通人玩,他一看就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个性,还是要有点警惕心的好。”
章仓:“他说让我们今晚进庙,你不是也来了?”
陈葛:“不能全信,但也不能全不信,半信半疑最安全。”
章仓没说话,径自往前走了。
这个时候的莲花村,安静得可怕。
陈葛从后面追上来:“对了,你刚才是不是有话没说完?在那个小孩来之前,你原本想说什么来着?”
章仓:“这里,是以前的莲花村。那个庙,很有可能是沟通不同时间和空间两个莲花村的媒介。”
陈葛咂舌,但是细想,就信了这话。
毕竟这个解释才能说得通,为什么那个功德碑没有了,而且路也没修好。
这时,前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声音,脚步沉稳有力,陈葛先一步拉着章仓闪身躲到旁边的巷子中。
他们躲在暗处,借着黑暗藏匿身形,同时也借着微弱的月光观察走过的那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普通T恤牛仔裤,剪的寸头,一身打扮看起来平平无奇。
但是胳膊上的肌肉鼓胀,胸肌甚至能把普通T恤撑起一定弧度,毫无疑问这人是个练家子。
这让章仓和陈葛两人都有些心惊。
等那人走过去后,两人谨慎起见,脱了鞋子,赤脚慢慢往前走不停摸索。
不知道走到哪条巷子中,路过一个窗口时,里面传来了几个小孩说话的声音,两人同时停下脚步,侧耳细听。
窗户是老旧的往外打开的那种四格窗户,但窗户此时已经被锁死,外面还加封了一层密实的铁丝网。
但声音可以通过固体传播,封死的窗户挡不住声音。
“哥,我……饿。”
“明天早上起来就能吃东西,就不会饿了。”
“可是我现在饿。”
“睡觉吧,睡着了就不会饿了。”
“哥,我睡不着,我害怕。”
“别怕,我们都会没事的,我们明天出去之后,依然都会回到这里。”
“可是……去年的小风弟弟就没有回来,他才刚学会走路呢,他明天也会回来吗?”
一阵长久的沉默后,“他不会回来了。”
虽然声音有些模糊且断断续续,但仍然能听个大概。
听到的内容没头没尾,陈葛没怎么想明白,章仓若有所思。
*
祭祀节当天早上,凌晨四点的时候,庙门被打开。
章仓扶着失魂落魄的高自勇,陈葛背着浑身是血的梁凉出来了。
一行无人,最后只出来了四个人。
村长进去看了一眼,出来之后什么都没说,而是招呼几个村民进去处理一下,“弄干净点,等会祭祀还要用。”
陈葛背着梁凉回到了借住的村民家里,那村民看到梁凉的惨状,“诶唷”了一声之后,走过来想把人扶回去。
陈葛乐得有人搭把手,顺势就想把人放下来。
村民:“伤的这么重,应该会死的吧。”
他话语里的期待语气十分明显。
陈葛颠了一下,又稳稳地继续背着人走了。
他甚至没有把梁凉留在借住的村民家里,而是背着人来找路宁。
路宁这时候正在家里看老徐收拾祭祀节用的东西。
看起来很普通,香烛,香线,纸钱,炖好的大公鸡。
路宁正看着老徐装东西,没想到一转眼陈葛来了,还背着个伤患。
今早大家都去围观的时候,路宁没去,因此也就不知道梁凉的情况。
现在看到之后倒是略微有些吃惊:“她怎么了?”
陈葛看了一眼老徐,没说话。
路宁了然,带着他去了自己住的那间房。
到了房间,陈葛先把梁凉放到床上,才回答路宁的问题。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和章仓回到的时候,就看到她自己一个人拿着匕首,一刀一刀往自己身上划,那模样,实在恐怖,跟中邪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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