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千书将客房收拾好，朝衣帽间说一句，“小迈，衣服就先放在那儿，你早点休息吧。”
转身回房，进入洗手间，脱掉衣服，打开淋浴，从头淋到脚，让自己冷静下来。
回想今晚的经历，好奇妙，心情像是坐过山车，和裴以迈的关系也是，要么顶峰，要么低谷。
按下沐浴露，在手心揉捏，弄出泡泡，抹在胸口，脑子又开始放映衣帽间的画面，回想着接触的感觉，嘴角不自觉上扬。
她好像从来都不会抗拒裴以迈，从小到大，潜意识里都是，只要他提出来，她就一定会满足。
只是，她必须和他分房，得不到满足一定会彻夜难眠，她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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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裴以迈帮薛千书将衣服收拾好，起身，站到她紧闭的卧室门前。
抬手要敲门，又停住了，转身去往客房。
她特意收拾的，仿佛在告诉他，即使刚刚她接纳他到那般地步，她也还没有同床共枕的意愿。
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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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薛千书睁眼，洗漱好出到客厅，裴以迈正在厨房弄早餐。
“吃一些，等李叔带人过来整理房子，我们先回去。”他背对她，舀着粥。
用的“回去”，两个字打在她心上，有一瞬间她觉得，他们好像真的组成了一个家，心头暖暖的。
“好。”她点头，走到餐桌旁坐下。
裴以迈将粥放到她跟前，坐到对面，她接过，低头，沉默吃起来。
眼睛时不时瞥向他，即将对视，她又快速将脑袋埋进碗里。
昨晚可能颠覆了自己以往给裴以迈留的印象，她懊恼，冲动一时爽，都怪连也鼓励她说话直接些，出事了吧。
察觉到对面没有动静，她悄悄抬头，对上裴以迈毫不掩饰的眼神，他正疑惑盯着她。
“咳咳…”薛千书吓得咳嗽两声。
“怎么？”裴以迈抽出两张纸，帮她擦掉嘴边的粥碴，“这么怕我？”
“没…没有…就是饿了。”她接过纸巾，“我…自己来就好…”
裴以迈松手，低头，她又开始悄悄打量。
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表情毫无波澜，只是余光四散，她猜不透他在看向哪边。
裴以迈舀一勺粥，递到嘴边，又放下，半眯眼睛看向她。
“嘶…”她心虚，移开目光。
像是做错事了小孩，不敢承认。
“薛千书。”
“嗯。”她小声回，眼神看向另一边，咬着勺子。
“这个胆子都敢找p友，谁教你的？”
裴以迈冷脸说这句话，仿佛教训家里后辈失足少女。
“我没有！”她转回来，挺直腰板大声否认，对视上的时候又虚下来，弱弱说：“你别…我…没人教我。”
“还是昨天跟连也约了会，人都变了。”
“我没有约会。”她否认，“那是你的错，你…”
裴以迈掀起眼皮，眼神在说：看你要怎么推给我。
薛千书咽了咽口水，低头，“你先不理我的，你冷暴力，你不对。”
以前裴承尘都是这么对她的，好几天不联系，等再出现的时候，又跟没事人一样，和裴以迈昨天一模一样。
只是对裴承尘，她不想过多沟通，但现在对面是裴以迈，她很想和他协商，或者说吵一架也行，他就不是不能不说话。
“是，我不对，我道歉，”裴以迈点头，“既然我们现在是炮…”
“哎呀！”
薛千书踢了他一跤，红着脸，“你别…总说，好奇怪，我们又没干嘛。”
谁一天把这个词挂在嘴边，光是昨晚到现在她听到的，已经比之前活着的日子听到的还多了。
“好。”裴以迈轻笑，“既然我们关系这么亲密，以后你有什么事情，直接和我说，不要去找…来路不明的弟弟。”
薛千书眉头微蹙，什么来路不明，他还跟连也认识呢。
但也不能说什么，虽然觉得这个关系好像不应该管对方那么多，可她也不太了解，先这么相处吧，便点点头，“嗯”了一声。
“还有，既然你说需要我，那接下来，我会随时随地对你进行…”裴以迈顿了一下，确实难以启齿，但她执意将关系搞成这样，他总得配合。
“进行服务，我…”
“咳咳…”
薛千书又一口粥呛在喉咙，什么叫服务？他们是双向的，难道他不需要吗？她又不是花钱…呃…
“你继续。”意识到失态，让裴以迈表情有些不对，她赶紧收拾嘴角，坐正。
“你要是想拒绝，可以提出来，不用忍着。”他别过眼神。
在白皙冷峻的侧脸上，她恍然看见一抹含羞的红，从脸颊蔓延至耳根处，眼神也在隐隐闪躲。
原来裴以迈也有不擅长的话术，她偷笑，“好，但是你…”
话没说完，有人敲门，她警觉，现在对于这扇门，她总是有一种错觉，是裴承尘站在那。
“是李叔到了。”裴以迈擦了擦嘴角，趁机起身去开门，躲避她的调侃。
“小迈。”李叔朝他点头，将一串钥匙递给他，“我带了几个人，需要现在开始整理吗？”
裴以迈转头，等着她拿定主意。
“可以，我吃好了。”
“好，进来吧。”
裴以迈说完打开门，转身回去，拿起沙发上的外套，一件披到她身上，一件自己穿好。
“李叔，衣帽间有几个行李箱，灰色箱子你标记一下，搬运的时候小心些。”
“好的。”李叔点头，走进房间查看。
裴以迈拉着她手腕往楼下走，薛千书跟在旁边。
“为什么灰色的箱子要特别保护？”
“因为我看到你有一个柜子很特别。”
他站在电梯前，跨一步按下按钮，回身，低头，朝她得意轻笑。
笑得她脸颊发烫，脑袋抵在他胳膊上躲避他的视线。
那个柜子是摆放围巾的，裴以迈给她的围巾，往日薛忆过来蹭她的衣服，她都会让薛忆别碰那里。
同时，她这才注意到，裴以迈从牵着她手腕，变成与她十指紧扣了，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裴以迈手掌宽厚温热，将她的手包裹着，牵得紧，她又不觉得疼，反而是十足的安全感。
她抓得也很实，悄悄从对面反光电梯查看两个的倒影，她觉得裴以迈应该是在笑的，虽然黑乎乎什么都看不见。
叮，电梯到了，他往里面迈步，随手带着她进去，让她靠在电梯墙边，他另一只手按下楼层。
门缓缓关上，裴以迈也慢慢朝她靠近，侧头，“早安。”
他轻轻吻在她耳垂，又补了一声：“p友。”
一种被暧昧包围又被肆意调戏的感觉，刺激着她的大脑，脸红心跳。
“你别说这个了。”她低头，看着脚尖。
“千书。”裴以迈带着气声喊她。
“嗯。”
“电梯要到一楼了。”
“我知道。”
“抬头。”
“怎…唔…”
她刚抬头，裴以迈又吻上来，紧扣的十指被他引导着贴在墙面，她丝毫没有反抗。
尽管她知道，P友的关系，好像不应该这样亲密。
叮-
一楼，两个人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带着笑，一前一后走出来，衣冠楚楚。
没想到裴以迈还有这一面，可以随意切换状态，前一秒手还在越界，后一秒就可以轻松抽离，薛千书终于知道了那句至理名言，男人不坏…想得她敲了敲脑袋。
刚出公寓大厅，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昨晚的位置上，和昨晚在这的一模一样，唯一变化是车牌号…
“你…”
“婚前协议我写了，不止一辆车。”裴以迈拿出钥匙，开门，扶着她上车，再弯腰，贴近她胸口，帮她系好安全带。
“你有两辆？”她紧贴靠背，小声问。
裴以迈离得很近，近到她只要松一口气，他就能抵住刚刚侵略过的地方。
“不是，”裴以迈转头，蜻蜓点水亲了她一口，“三辆。”
说完起身，关上门，留下薛千书一脸茫然。
从早上到现在，行为举动很怪，怪熟悉的，仿佛是她写的小说的情节。
她写文的时候，一到男女主谈恋爱，就开始语气粘人暧昧，时不时肢体接触，而且一定是男生主动。
裴以迈绕过车头，坐上驾驶位，留给她的侧脸是一副计划成功的样子，浅笑，愉悦。
-
车子停在别墅内，裴以迈引着她去往二楼。
本来就给她留了一个房间，其实不用再给她说，但裴以迈说，还有别的，她便跟了上去。
两个卧室是对门，裴以迈站在楼梯转角处，往另一边走，到走廊尽头，打开门。
是一间书房，里面有一整墙的书籍，大部分都是法律相关。
书桌很大，对面还有一套沙发。
裴以迈走进去，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抬眼，轻轻拍着他旁边的位置，生人勿近的脸上流转着一丝戏谑。
薛千书怔住，咽了咽口水，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过去。
就因为昨晚一句话，裴以迈整个人都变了，从行为到语气再到神态，每一步她都似曾相识但又非常陌生。
“你…你这又是哪里学来的…”
“你的小说。”裴以迈直言不讳，“过来，试试。”
试…
薛千书吓一跳，回头看着楼底下，关上门，抵在后面，“你别乱说话，这还有别人呢。”
裴以迈勾起嘴角，起身走去，将她抵在门后方，手指浅浅从她耳根后方往下滑动，“这次，这个门声音不大。”
她忍得身体打颤。
“这么敏感？”他笑得轻薄，“之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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