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榭感到腹部一阵燥热。
他努力压下。
裴檐没发现他的异常。
写信的人只说了仙来酒楼,并没有说是哪间包房,于是他们找了间空的坐下。
“五弟,你说来人究竟是谁?”
裴榭的心中已有眉目,他放轻声音道:“除了太子,还会有谁?”
裴檐也怀疑他,但他不明白的是,既然裴桦已经知道他们手上有铸金厂的证据,为何还敢出此下策?
就不怕他们急起来向皇帝告发他吗?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
裴榭的声音依旧低沉:“这就说明,他不怕。起码,父皇不会就此拿他如何,就像之前的李栋一样。”
裴檐的脸色变幻莫测。
“若真是如此……父皇未免太过偏心了。”
裴榭勾了勾唇,并没有回答。
他很早就知道,那个被他称为父皇的男人,其实只喜欢太子这一个儿子。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觉得有挑战性。
把皇帝最爱的儿子拉下马,这多有意思啊。
裴檐的情绪有些低落,没有再说话,只一口一口地喝着茶。
半晌,包间的门开了。
进来了一位女子。
她进来后,门很快又被她身旁的婢女给关上了。
从门上的阴影处来看,婢女正在门口守着。
裴檐有些不满,但按捺了下来。
女子戴着帷帽,穿着一身朱红的布衣。
是那种在街上会直接融入进去的普通女子。
裴榭多看了她几眼,思考着她的身份。
“你们也别探究我是谁了,我只是来帮人拿东西的。”
那女子的声音浑厚,听起来有些像男子的。
而且,他们都没听过这个声音。
裴檐说话的声音不免大了些:“既如此,那姑娘并不诚心呢。”
他们两个可是没有任何遮掩地就来了。
无关其他,这睿朝上下,谁人不知他们和太子的尖锐关系?
女子轻笑一声。
“两位姑娘至今安好,便是我们的诚意。”
他们无法反驳。
就算裴檐娶了季清清,他的心里,还是只有季迟影。
见他们不说话,女子也继续往下说着。
“先前,五皇子殿下在山林里取得了一些东西吧?就将那些给我,如何?”
裴榭应对自如:“实是不巧,那些东西正在我府上,今日未带。”
女子也不生气:“那劳烦殿下现在就去拿,我在这等着。”
裴榭笑着,眼底却未染笑意:“这一来一去太费时间,不若姑娘和我们一同去?”
女子道:“殿下即将要娶祝小姐吧?若带着我去,祝小姐知道了,想必会生气呢。”
提到祝星序,裴榭的目光又冷了几分。
他不说话,女子也不说话。
一时之间陷入了僵局。
“若不尽快去拿,我也不知道两位姑娘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
女子犹豫着,又下了一剂猛药。
这便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裴榭缓缓起身。
“那请您稍事等待。”
女子帷帽下的嘴角勾起,但并没人看到。
裴榭走出仙来酒楼,却并没有回府,而是往人少处走。
走至某个巷子深处,他唤来近卫。
“如何?”
近卫答道:“已经出来了。”
他的眉目舒展,身体渐渐放松。
近卫离开后,他又回到仙来酒楼。
女子有些意外:“殿下真是迅速呢,看来您对祝小姐的情意很深呐。”
裴榭无视她的调侃。
“我刚刚想起来,东西一直在我身上,这就给你。”
女子伸出手:“那便拿来吧。”
裴榭从衣襟里取出一沓纸。
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东西。
女子不疑有他,又把手往上伸了伸,想快点拿到。
忽然,包间的门被猛地打开。
进来的人便是祝星序三人。
祝星序一眼便看到裴榭好像要把什么资料交给那名女子。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她还是开口:“不要给她!”
但晚了一步,那女子听见开门声,就狠狠将裴榭手上的东西夺了过来,随后,赶紧出了门。
“那小女子这便谢谢五皇子殿下了。”
她像一阵风似的,转身就消失在了二楼。
祝星序唉声叹气。
“还是晚来了一步!”
她有些懊恼。
要不是自己和季迟影被抓走,裴榭肯定不会把东西交出去。
祝星序被关了两天,不光是湖蓝色的裙子上多了黑点,就连她的右脸颊也有脏兮兮的东西,神情疲惫且自责。
裴榭走过去怜爱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是我不好。”
他的眼神暗淡下去。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裴檐直勾勾地盯着闯进来的季迟影。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面前,他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季迟影见没什么事了,转身要离开。
裴檐不愿意让她走,上前拉住她。
季迟影皱着眉回头。
“三皇子殿下,请您自重。”
裴檐眼也不眨地盯着她看,直到他发现,她看他的眼里,确实再没了往日的情意。
他叹息一声,松开她的手。
“抱歉。”
季迟影转身离开。
祝星序默默看戏。
像季迟影这样的人,道德感很高。
虽然她可能没那么快忘记三皇子,但已经不会再留恋。
三皇子已经是她的妹夫了。
李婉绰见事情已解决,福了福身,也离开了。
裴榭对祝星序道:“我送你回去。”
祝星序点头。
两人已是未婚夫妻,现在他可以光明正大地送她回家了。
……虽然从前也没避过嫌就是了。
坐在马车上,裴榭突然道:“我们的婚礼日期已经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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