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执着

王学真周六和社长请了假,去了心心念念的实验室参观学习,刚从实验室回来就被校委通知去了校务长办公室,在里面看到了阿姨。

“阿姨。”王学真打招呼。

陈曦高兴得打招呼,“过来坐,听校务长解释。”

“王学真同学,这里跟你解释一下,之前你申报的特别课程是通过了,但现在有个问题,你的成年测定未通过,恐怕不能参加特别课程,需要等成年测定通过再申请。”

听到有可能不可以参加特别课程,王学真着急了,“系统里看不到我的成年测定吗?”

“你申请时用的是我们华鹰一中的学生码,我校是不招收未成年的学生的,所以系统默认成年测定通过。”

“还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参加吗?”

陈曦看他如此在意,“学真,特别课程之所以不让未成年参加,是因为这个课程开发后的测试中,未成年心性不稳引发了一系列的心理问题,即使是测定成年人也有少部分留下了心理阴影。”

“我知道,但我不怕,我愿意承担后果,我一定要参加这个课程。”王学真突然想到一事,赶忙补充,“还有,虽然我的成年测定一直未通过,但你们可以看我在计划组家属学校时候的大脑检测,我的大脑稳定性一直处于前列,比测定成年的同学还要表现优异。”

校务长想了一下,“陈总,你看他这么说。”

“学真,你真的要参加?”

“嗯,如果不行,我自然会被淘汰,但只要有机会参加,我一定要参加。”

特别课程是地球拯救计划组招生判断的主要路径,陈曦看他如此坚决,只好对校务长说,“我明天去调他在计划组的各项成绩和大脑检测报告,麻烦您帮忙向特别课程的管理部门申请通过。”

王学真赶忙道谢,“谢谢阿姨,谢谢校务长。”

虽然陈曦阿姨和校务长都说他这么优秀,应该问题不大,他还是忧心忡忡,这个月的成年测定又没通过,等成年测定通过不知道要等多久。

吃饭间,贺凌风发现他心不在焉。

“怎么了?不好吃?”

“我可能参加不了特别课程。”王学真的失落写在脸上。

林森杰推门进来,就看到桌边的王学真这个表情,顿时警觉,对着贺凌风摆出这么可爱无辜的表情,这分明就是在吸引他,虽然未成年,倒是挺会的。

“因为未成年?”

“嗯,阿姨正在帮我,但我还是担心。”

“真的通过不了也没办法,等成年测定通过再申请,这样也更安全。”

“我还是想现在就参加。”

林森杰坐到贺凌风旁边的餐椅,“你一个未成年又细胳膊细腿的参加特别课程,疯了吧。”

王学真不满得白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对着我就这个态度,“我好心关心你,你这什么态度!”

“谁要你关心。”

“你……”林森杰感觉太没面子了,幸好旁边只有贺凌风,“狗咬吕洞宾!”说完起身就走了。

“小杰也是关心你,干嘛这么排斥,还在生气之前的事?他又不是故意的。”

王学真看着贺凌风,“我看到他欺负同学。”

“欺负同学?他确实不好惹,但不至于没事干欺负别人,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才不会看错,就是欺负人,没说出来。

贺凌风看他不想提,没再说这个事,“周末想去哪。”

“不知道,我来问问元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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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元放临时有事没有去成,贺凌风带着王学真到处转转,转到一半,有人联系让他帮忙去看看后台系统。

贺凌风就带着王学真一起过去,是一个会议场馆,贺凌风之前参与过后台项目,是其中一个模块的负责,出问题的模块负责不在A市,推荐了他,目前来说,还是学生的贺凌风是最快能到场的。

“学真,我这还得好一会,你在这转转,等我出来。”

“嗯,我刚看有个讲座,我正好去听听。”

“嗯,别乱跑,等我出来。”

王学真嘴上答应着,心里想我又不是小孩子。

站在人群中的王学真正听着讲座,胳膊突然被人抓住,一回头看到站在身后的人,一双长杏眼瞬间瞪圆。

“别引起骚乱,我只是想跟你谈谈,出去。”

王学真过于惊讶,愣愣得任他拉着从人群往外走,看着前面高大熟悉的人,王学真突然意识到那句跟自己谈谈,不行,不能跟他走!毫不犹豫甩开了抓着自己的手,向另一个方向快步穿去。

林森杰正悠闲得坐在自己的爱车里等人,车子停靠在一个大厦的路边,正好看到从大厦旁边的大巷子里跑出来的人。

王学真?!

像是被人追,气喘吁吁,但神色不慌不怕,林森杰正想起身跨出车,突然想到前两天的事,坐下了刚抬起的屁股。

算了,关我屁事。

王学真直直跑上了刚好停在路边的公交车,车子很快继续开动。

林森杰看着车上的几人,王学真上车后便蹲了下来,所以他的视角不能看到他,再一看车子的行进标语,他不至于这么傻,提醒这个,他估计又要说我多管闲事。

要不告诉凌风?正这么想,身材火辣的美女朝这边走来,林森杰瞬间把王学真的事忘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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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学真坐在过渡区管理局的接待室里,表面平静,内心却在发誓,一定要好好了解了解高等级城市的构成和规则,有点丢人。

快等睡着的时候,工作人员打开门,“你朋友来接你了。”

王学真高兴得站起来,“凌……”高兴的脸在看到黑着脸的林森杰的一瞬间愣住了。

“不是凌风,是我。”被搅了好事的林森杰,口吻很不好。

“凌风呢?”

“他走不开,又不想让阿姨他们担心,除了我还有谁能来处理你这事。”林森杰一想到自己正和美女喝得嗨,本来今晚就能佳人在怀,现在在这面对这一张冷脸,就很不开心,“公交车不是会提醒接下来进入过渡区吗?七八岁小孩都知道的事,你14岁了还不知道,我看你不是未成年是傻!”

王学真无从辩解,他的确不知道高等城市是有过渡区一说,他所在的地方是特殊行政区,所有的日常生活都由计划组安排。林森杰因为自己跑过来,不耐烦也是正常的,的确是自己给他添了麻烦。

“对不起。”王学真站在林森杰面前,很真诚得道歉,“谢谢你过来。”

林森杰看着王学真垂下的长睫毛,总觉得他一脸委屈的样子,心中升起愧疚,他也不是故意的,可能真的不知道过渡区这个事,本来就被扣在这里扣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人过来接他,我一来就把人说了一顿,我真是的。

但说都说了,林森杰也收不回来了,口气放缓和,“走吧,我带你去住宿,明天一早做完检测没问题后就可以回到城区。”

“今晚回不去吗?”

“嗯,你坐到了底站,早就过了最后检测时间。”

林森杰这样的少爷不可能在小宾馆之类的地方随便将就,带着王学真来到过渡区最好的一家酒店,由于王学真是未成年,他只能和林森杰住同一间房,再将房号给林森杰之前,酒店的机器人前台做了安全提问。

“王学真,你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嗯。”

“他是你值得信赖的朋友吗?”

“是的。”这时候怎么可能说不是。

“你是未成年,他是成年人,你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吗?”

林森杰站在一边冷着脸,自己安抚自己,这是例行询问,不是针对自己。

“知道。”

“他曾经有对你使用过武力或者试图控制过你吗?”

“没有。”

林森杰还是忍不住,“例行询问里有这个吗?你这问的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们好歹也是时间同龄人。”

“鉴于二人的体格差和该未成年人的样貌,我有必要深入询问。”机器人前台毫不受影响,接着问王学真,“我已将通讯呼叫转移到你的通讯器上,危机时刻只需呼救,便可转接至服务台。”

“好的,谢谢。”

“欢迎你们的入住。”

一到房间,林森杰坐到了其中一张床上,王学真也乖乖坐到靠里的另一张床上,看着窗外,正在想过渡区的建筑真的很敷衍,除了比较好的商业性酒店饭馆,住房行政配套都是3D 打印的统一化式造型,看起来像极了低等级的游戏画面。

“生气了?”

林森杰莫名其妙得问了一句,王学真扭过头看他。

“我刚来的时候态度不好是因为我正在酒吧玩得开心突然被喊来这里,是你你也会不高兴。”

“你可以不来。”王学真说这话并没有带任何情绪,林森杰本来就没有义务来管自己,喊元放来他倒是可以理解,但贺凌风更信任这个发小。

王学真顶着这张漂亮又委屈的脸说这话听在林森杰耳里,就是他生气了在说气话,虽然他也不明白他有什么好对自己生气的,可总归是生气了,就哄哄呗。

坐到靠近王学真窗边的那侧,两人的膝盖只差一点距离就碰到。

“想吃什么,我请客。”林森杰解开手腕上通讯器,扩展成手机,点到酒店点餐界面,递到王学真面前。

怎么心情又好了?真是阴晴不定的一个人,王学真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手机,确实是饿了。

“我可以自己点。”王学真不好意思让他请客。

“都说我是你可信赖的朋友了,我请你,别客气。”

王学真有点尴尬,“那是……”不那么说怎么过关呢。

看他脸变红了,林森杰心情大好,这家伙真挺可爱的,难怪贺凌风对他那么关照。

“好了好了,我知道是因为例行询问,那至少现在我是你朋友吧。”

“我吃的挺多的。”王学真小声说了一句,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食物。

一旦成为朋友,他就会变得这么可爱?今晚来的不亏。

“吃多少都行,点吧。”

林森杰吃完了自己的餐,靠到沙发椅背上开始玩游戏,时不时瞥瞥还在继续吃饭的王学真。

确实挺能吃,还爱吃甜的,天天吃这么多怎么会这么瘦。

吃饭的样子还挺乖巧。

怎么好像变高兴了,喜欢草莓味?

林森杰正不时在心中‘点评’两句,王学真感受到了他时不时的目光,抬脸看他,靠在沙发椅背上的林森杰胳膊撑着扶手握着手机玩,这个姿势下,王学真能清楚地看到他胸肌和胳膊的轮廓,还有那双从手机上方露出的侵略性满满的双眼,一时愣住了。

林森杰刚在游戏里把对方杀了个片甲不留,正得意,一低眉就看到看着自己发愣的王学真,看不懂他的表情,“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王学真低下头,“没事,我吃完了,叫人收餐。”口气平稳,心中却很焦躁。

刚才我是被他吸引了吗?不可能,绝不可能,只是他的体型太不正常了,比我还小,为什么体型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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