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丢了人,容雅恼羞成怒:“本小姐陪你吃饭是看得起你,让你掏钱怎么啦?!”顿了顿又说:“改天补回来还不行嘛,地点随便你选。”
裴星洲一点都没客气:“那天你给我们上的茶叶还有吗?我老师和师母都挺喜欢。”
“这还不简单,什么时候要?”容雅爽快答应下来。
裴星洲打开背包,从侧兜里拿出两支装在袋子里的口红递给她:“不着急,什么时间都可以,你的东西,我收拾房间的时候在窗台上发现的,估计是窗帘挡住了你没看到。”
容雅欣喜接过来:“我说什么找不到了,原来是掉到你家里了,这个271丝绒棕很难买的,总是断号,能找回来太好了,对了,这个……没人用过吧。”
口红这种涂在嘴唇上的东西,容雅是绝对不可能与外人共用的。
裴星洲整理好背包,斜睨她一眼:“你觉得我会用这东西?”
容雅目光不自觉的瞥向他的唇,笑容有些诡秘。
这么一细看才发现裴星洲的唇竟然是很漂亮的花瓣唇,涂上粉嫩一些的唇釉肯定更好看。
怪不得宁晚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说电视剧该请他去扮演那些雌雄莫辨的大美人,他下颌骨弧度偏圆润,扇形双眼皮很清晰,睫毛长长的,像女孩儿一样秀美,要不是凌厉的眉峰和高挺的鼻梁撑着,妥妥就是一个古典大美女。
奇怪的是他这么具有反差感的五官凑在一起居然没有一点不和谐,还十分好看。
裴星洲被她异样的目光打量的很是不自在:“看什么,我脸上有饭?”
容雅收回目光,笑道:“没什么,就是灵感来了,想给你化个妆。”
裴星洲不置可否:“那你只能是想想了。”扫了眼她的餐盘,又说:“你就吃这?”
容雅看看自己碗里的清汤寡水,悻悻道:“是啊,胡吃海塞半个月,胖了八斤……”
裴星洲理解不了女孩子对于身高体重的执着,指指自己碗里的红烧鱼块:“分你一点?”
“不、不用了……”容雅拒绝的十分艰难。
相比起容雅的细嚼慢咽,裴星洲吃饭快多了,风卷残云的吃完,无事可做的他拿起了容雅放在桌上的速写本:“可以看看吗?”
容雅点头:“随便。”
厚厚的本子已经用去一半了,里面杂七杂八画的很随意,有店铺林立的街道,有枝叶繁茂的大树,有样式精美的发簪,也有随手画了几笔的人物肖像。
裴星洲甚至在里面找到了他家小区的八角亭,以及院子里堆好的龙猫雪人。
“画的挺不错嘛。”他给出评价。
看似简单随意的线条,轻易就能抓住事物的神韵,很是惟妙惟肖。
终于有一方面不输于他了,容雅很是自得:“那是。”
裴星洲忽然说:“我也会画画。”
征得容雅的同意后他随意抽出自己的中性笔,开始认认真真在速写本上画起来。
容雅很是好奇,伸长了脖子想看看,却是被他的胳膊适时挡住了:“一会儿再看。”
容雅不满,调侃他:“你该不会在画牛吃草吧,又或者在画小鸡吃米图?”
裴星洲没搭理她。
十分钟后容雅放下筷子,裴星洲刚好停笔,把本子递给她:“喏,我的名作,送你了。”
容雅赶紧接过来定睛一看,目瞪口呆:“这……这也算画?”
见她确实被惊住,裴星洲哈哈大笑。
裴星洲画的竟然是坦克结构详解图,别说,画的还挺工整,线条笔直流畅,精细到小小齿轮上的花纹都清晰无比。
容雅忽然想起他介绍自己时说自己是动力工程系的,再想想他父母的工作,似乎也提到过什么动力系统之类的,容雅赶紧把本子合上,责备道:“你画这个干什么?这种东西是能随便画出来的吗?”
裴星洲一怔,继而又开始笑:“这是二战时候苏联大量生产投入使用的T—34中型坦克,现在早就淘汰改进了。”
容雅舒了口气,白他一眼:“吓我一跳,你是不是故意的?”
裴星洲丢给她一个眼神,让她自己领会。
下午开完班会,容雅找到老师李光赫,把自己假期画的几幅画给他过目。
最上面一张是年前画的,那时候她刚从酒吧出来,站在台阶上透气,大脑因为喝过酒微微有些眩晕,四周霓虹变得斑斓模糊,往来行人也都是倾斜的。
回来后她就画下了这幅画。
漆黑夜空被灯光渲染出一个个光晕模糊的色块,四周都是歪歪扭扭的人影,乍一看还以为这里是幽冥地狱。
李老师低头看看画,又似笑非笑瞥她:“喝了多少啊这是。”
容雅羞愧低头。
李光赫随意看了两眼,懒懒的点评两句,都是老生常谈,是她以前经常犯的小毛病。
把这一张放一边,李光赫看向下面一张,神情顿住,不确定的又仔细看了两眼,脸上浮现几分笑容:“要不是知道你绘画时候的小习惯,我几乎要以为这幅画是别人画的呢。”
这一张正是容雅大年初一看完表演后画的那幅。
李光赫指指画中脸上洋溢着笑容的人物:“很真实,你以前的画只有匠气没有灵魂,现在总算有那么点意思了。”
能得到老师的认可和夸奖,容雅笑的合不拢嘴:“这还得多谢老师的栽培和点拨,也谢谢您愿意花这么多时间等我开窍。”
“总算你没有辜负我,”李光赫说的勉强,脸上却带着欣慰笑容,可见心情是很不错的。
几幅画都看完,李光赫看着自己这个得意门生,忽而道:“长大了。”
容雅微怔,也想跟着笑一下的,可是想到那些为了换来心境蜕变而患得患失的日日夜夜,又着实笑不出来。
李光赫站起身,安慰的拍了拍容雅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老师帮不了你太多,只有一句话想送给你,一切都要向前看,难道你觉得现在过得比以前糟糕吗?”
对上老师温和含笑的眼眸,容雅回神,总算露出一抹笑容:“现在很好。”
李光赫对她摆摆手:“去吧,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多学一些人体解剖知识,了解一下肌肉线条走向,在人体方面你画的还不够自然,不过……”
李光赫拿出最后一幅,揶揄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帅哥能给你更多创作灵感,如果你画的所有人物都能达到这个程度,不学也没关系的。”
容雅:……
容雅小声辩解:“他……他只是我的一个朋友……因为那几天相处的比较多,所以记忆才比较深刻。”
最后一幅画画的是裴星洲骑着自行车急匆匆赶来急刹车的那一幕,男生发丝飞扬,神情桀骜,是一种与往日温和从容截然相反的帅气。
李光赫道:“不用跟我解释,我又不禁止学生谈恋爱,只要你画的好,不违法,想做什么都可以。”
容雅掌掴谢寒的事果然在论坛传开了,同时传开的还有学校里最神出鬼没的学神竟然坐在大小姐的自行车后座上一起去食堂吃饭,吃瓜群众兴奋了,纷纷猜测她和学校两大风云人物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第二天的自由绘画时间,甚至有同班同学主动坐到容雅身边,随口跟容雅聊了两句,见大小姐心情不错的样子,开始旁敲侧击的询问她和校草是不是闹矛盾啦。
她和谢寒闹掰这件事相瞒也瞒不住,容雅直接道:“我和他,以后都没关系了。”
吃瓜吃到本人头上,本人还很乐意配合的样子,那位女生顿时兴奋了:“你们不是一直很要好吗?怎么会分手呢?听说那天谢寒见你时一脸愧疚,是不是因为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前段时间不是说有个女的一直纠缠他吗?是不是因为她呀?”
容雅很诚实:“不是,就是单纯的不合适。”
她和谢寒走到这一步的起因确实是关诗意,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谢寒不爱她,认真说起来她还应该感谢关诗意呢,要不是关诗意搅局,她到现在还在一厢情愿的跟人谈着虚假的恋爱呢。
这要是以后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才知道真相,她都不敢想象那会有多糟糕。
大好年华全都蹉跎了,这他妈搁谁身上也会受不了吧。
女生原本已经做好了吃到大瓜的准备,着实没料到他们分手的原因竟然是这么的平平无奇朴实无华,一时间都有些结巴了:“啊……真……真的只是这样?”
容雅当然知道她在期待什么,实在没忍住又补充了一句:“对,不过谣言确实有一部分是真的,比如某些人想山鸡变凤凰,是谁我就不说了。”
失落中的女生顿时又支棱起来:“哈哈,我就说吧,篮球社那副社长长得就一副白莲婊的样子,说话一股子绿茶味儿,篮球比赛那次我也在场,当时我就跟小乔说来着,她身边那么多人不抱,专门跑到校草身边才张开手,切,果然不是什么好鸟。”
都是过去的事了,容雅不予置评。
当然女生也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紧接着又问道:“你跟谢寒分手后有什么打算吗?比如咱们同一届的那位学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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