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顽道:“庞大人…”
庞思鹏一挥袖子:“去把二小姐带过来。”
庞露鸢自与公主吵架后,便一直待于自己的小园中休息,避不迎客。被她的棋艺、才华所吸引的人,无可奈何只能带着遗憾离开。
收到庞思鹏的传唤时,她正躺在榻上生闷气,连爷爷都有点不想理会。
而后有下仆稍稍透露此事不容拖延,才不甘不愿前来。
庞府明面上治家有风,庞思鹏不可能一上来就给庞露鸢定罪。再说,他也觉得庞露鸢与庞文鹤有染是没影的事。至多庞文鹤那个孽障肖想自己亲妹妹。
心头又鼓上气来,他先是询问:“鸢娘…你净些个日子,可否丢了些东西?”
庞露鸢眉头紧蹙,思询片刻:“好像…”
其他人紧张屏气,等她回答。
庞露鸢道:“并无,”随后她问:“祖父,到底发生何事?”
姜顽拿过老婆子手里的画予她观看,并问道:“庞二小姐,你对这幅画有影响吗?”
庞露鸢仅瞄了一眼,便捂住了嘴。
姜顽连忙询问:“见过?”他让人取来耳环和香囊,“这些呢,都是你的东西吗?”
众人都在庞文鹤屋内,庞露鸢大抵知晓几分。见到东西她先是一愣,然后再度皱眉细瞧。
而后她老实承认:“是我的,祖父,这些东西哪里寻来的?耳环戴的太腻,我早早拿以丫鬟去卖了,这香囊…”
她有些不好意思,“是我刚学女红时做的东西。”
“你们看…”她指着香囊上的刺绣,“有点毛病,做得难看。”
姜顽看她指的那个地方。果然,鸟脚上有几针出了问题,粗看看不出来:“画,二小姐有没有什么想法?”
庞露鸢迟疑道:“这画…像我梦中之景,如雪,”她唤来她的贴身丫鬟,“你看这件衣服。”
缩在她后边的丫鬟直起身子看画。叫如雪的女孩子甚是惊讶,她说:“小姐,这不是你有次去铺子看被别人买走的最后一件?”
庞思鹏险些控制不住自己,他问话天贵:“你老实告诉我,这孽障到底是去哪鬼混去了?”
天贵吓地跪在地上磕头,再三解释:“老爷,少爷是清白的,他绝对不可能对三小姐做出这样的事情,一定是有谁陷害他。”
“您一定要替文鹤做主啊。”庞文鹤的母亲毕夫人也赶来,“我们文鹤虽然喜欢出去完,但不可能连亲妹妹也下手。”
姜顽看向皇甫腾,皇甫腾摇摇头。
事已至此,突然变得扑朔迷离、陷入僵局。一个有资历的仆人突然提出一个想法:“要不让二少爷见见二小姐?”
庞露鸢听见这话咬着下唇,等姜顽再看,她已经恢复知心知性的样子:“全凭祖父安排。”
庞思鹏看向姜顽,姜顽点点头。庞思鹏说:“好,去范文鹤那边,安排他们见上一面。”
*
“文鹤,文鹤!”毕夫人抱着被牢牢绑住的庞文鹤失声痛哭。
此前喊娘不断的庞文鹤麻痺不仁坐于椅子上,对毕夫人的哭泣没有半分反应。仆人给他换了件衣服,抵不过庞文鹤低头缩脖,像大了一圈,毫无生气。
“他何时安静下来的?”庞思鹏问下仆。
下仆鞠躬:“回老爷,贴符之后。”
“文鹤。”庞思鹏叫他,庞文鹤一点反应也没有。
“二哥。”庞露鸢轻轻唤了声,庞文鹤像转动了发条,突然有了活力,他头僵硬地抬起来,谁也不看就看庞露鸢。
嘴慢慢地张开,吃力吐出字。
在场无一人听错,他唤庞露鸢。
娘。
庞露鸢被吓得后退一步。
“让我打死这个孽障。”庞思鹏作势要打。
毕夫人苦苦哀求:“太老爷,太老爷饶命,有什么误会…”
皇甫腾微抬眸子,止住庞思鹏:“看完。”
庞思鹏敬他几分薄面,收住手,只是看庞文鹤的眼神不怎么友善。
他这几声,唤醒了姜顽脑子里关于上午的记忆,他意外地发现庞露鸢和庞文鹤的声音与他听到的野鸳鸯的声音贴合。
他道:“二小姐,请问一下,你上午在哪?”
想起不好的回忆,庞露鸢脸色差了几分。如雪大着胆子替她回答:“小姐一直在画展,大家伙都瞧见了。”
“好,”姜顽道,“那便是…”
“等下,”天贵起急,他一言不合脱衣服。
有眼力见的仆人想控制住他。但奈不住他熟能生巧,三下两下解开胸前的衣服。
庞露鸢转头不看,听见如雪的吸气声,又偷偷转回来。
天贵身上满是青红印记,他顺下头,不耻道:“少爷他不近女色,好男风。”
“啪。”毕夫人打得天贵连头都偏过去,脸瞬间肿起来。她指着天贵破口大骂:“我怎么信任你,没想到你竟然勾引文鹤。你这个畜生。”她扭着天贵身上的肉。
“停下,王爷看着呢。”庞思鹏落声。
天贵不惧毕夫人的攻击。这个身子刚刚抽条完,清瘦可见肋骨的少年顺从说:“少爷说,他只会要我一个。”
姜顽眼睛闭了起来。
*
至庞府出来后,姜顽一言不合。搜罗一大圈,龌龊的事查出来不少,可是没有一件与庞初燕的疯和庞文鹤的傻有关。
但肯定的是,庞府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古怪。
庞高舜…他为何要瞒下庞初燕的死,难道仅仅是因为搜查需要?
姜顽思考,皇甫腾与他出府后被将士们叫走,有要事要忙,姜顽只得一人回去。天乌漆麻黑,进宫看庞初燕的尸体不太方便。姜顽回自己家。
他洗漱后,又坐于案前,整理现在拥有的线索。
首先,庞初燕和原主遇到的一样,死于竹林之中。但庞文鹤又怎么会变得疯魔,原主遇到的时候…姜顽努力回想,庞文鹤在…
青楼,花天酒地。
哪个青楼来着,好像是京城最大的——怡花楼?
“咻。”窗户被一个小东西击打,姜顽微站起身,又立马坐了回去。
该不会有刺客吧。
姜顽猫下身,贴近墙边,向窗边前进。她他伸出一只手,推开窗户,留下一条缝。
外面热空气流入,他只听见隐约猫叫,并无异常。姜顽听了一会,辨认没危险。悄咪咪露出一只眼,看向窗外。
夜色下,窗外只有一棵树和石桌、凳,沐浴在月光之下,一片祥和。
刮风了?
姜顽合上窗,退回案前,手刚触毛笔,窗边又传来“咻”的一声。
又来?
姜顽依旧小心谨慎,撑开窗户。可能是他打开的不够大,又引来“咻咻”两下。
不装了是吧?
姜顽这才发现是小的石头打在窗户上的声音。他直接把窗户打开,自己猫在窗户下边。
“咚。”
一轴画卷扔进他的房间。姜顽伸手去够画轴,捡起来看也不看,又将画卷扔了回去。
几息后,画卷又被扔回来,扔的力气比之前大。
如此来回两趟,姜顽又一次把画卷扔了出去。
外面沉静片刻。安静到姜顽以为来人要放弃了。
结果“咚”画卷又被扔了回来,扔得重了些,落进了里面。
想着那个人的最终目的是让自己看画,不是伤害他,姜顽直接站了起来,拍拍衣服走到里边儿去捡。
他刚弯下腰,又来两声“咚咚。”外边一下子扔回来三轴。
一画卷十分用力窜到了房间的最里端。
姜顽:…
姜顽捡起一个,身后又传来响声。“你…”姜顽不耐烦转头,话未说出就堵在了喉咙里,“你怎么来了。”
皇甫腾勾勾唇道:“我说过,你不来,我亲自接你。”
如豆的灯下,姜顽的脸黢黑一片,皇甫腾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这并不妨碍他拉过姜顽的手与自己的手掌相贴:“怎得,害羞了?”
姜顽捏紧手里的画卷,心乱如麻,他听见皇甫腾说:“等下就把你接过去,日子还长呢。”
日子还长,长得过一生吗?
偏偏是亲自前来迎他入府,姜顽脸已经热得不能看了,幸好皇甫腾看不到。
正胡思乱想中,他还未做好准备就被皇甫腾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起。
“王爷。”姜顽慌乱要下来,摸到了皇甫腾好几块肌肉。
皇甫腾锢住他:“别动。”他警告,“不要逼我做其他事。”
姜顽面上一顿纠结,内心却乐开了花。
好霸道,好喜欢。
皇甫腾抢人一样,将他牢牢抱在怀里,这次不从窗户出去了,直接走的大门,走路带风。
开门的声音太大,吵醒了多福。
多福慢慢走出房间,揉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他的少爷快被人掳走了!
“哎,你快把少爷放下来。”多福一下子清醒了,想去帮姜顽。
姜顽将头埋进皇甫腾的胸脯:“多福,你不要跟过来,”他的声音闷闷的,不敢看多福一眼,“我明天回来。”
皇甫腾带得得胜者的喜悦满载而归。
*
姜顽到皇甫腾房间里前连地都没有踩一下。等皇甫腾放下他,他才发现自己把画轴都带了过来。
皇甫腾叫下人:“去拿一壶千年忘过来。”
姜顽趁着时间展开画轴,他本以为画轴里存在的是谁想告诉他的线索。
他抱着认真分析的态度仅看了一眼,刚降温下来的脸又烧起来。
皇甫腾转过头来,看出端倪:“画为何物?”
姜顽不由合上,画从中间垂下,他眼睛看地面道:“您还是别看了。”
有猫腻。
皇甫腾一把抢过:“我有什么看不得的。”
“诶。”姜顽一个不留神竟被他抢了去,双手拽拳,垂于旁边。
皇甫腾摊开画,扫了一眼。嘴角瞬间勾起笑。画上竟是一幅男子春宫图,画得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小探花看这种画?
皇甫腾怎会放过这个机会,他调戏面薄心黑的小探花:“要不要我也给你找一幅看看?”
姜顽有种被人剖开的不适,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他只说:“您不要逗我了。”
“我逗你什么了?去吧。”皇甫腾道。
明明他什么都没说,姜顽居然会觉得扭捏,他抬头道:“干什么?”
“干什么?”皇甫腾重复了一遍,他眼一挑,抬抬下颌,“脱光,上床。”
“嗯?”姜顽轻轻质疑。
他转头看去,只有一张床。
自己睡塌上?
“嗯。”皇甫腾宽衣解袖,他嘴上骂着眼底却带着笑:“迂腐,小探花,你知不知道一个道理…”
“好梦留人睡。”
下章让猫猫反。
这个世界写了两版大纲,落笔后写成了第3个故事,挺神奇的。一会儿觉得自己会写,一会儿又觉得不会,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文盲。
而且快期末了,接下来连着两三周早八,也不知道会写这个故事后面会写成什么样子。
虽然但是…感觉有写还是有进步的!这两天看了自己最前面写的东西,狗屁不通,虽然说现在好像也没有提前多少…
还是有人愿意点进来,真是太感动了。祝宝子们天天开心,能看到更多好看的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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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霸道王爷俏探花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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