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他、他们这是在……”
余七揉揉眼,再使劲揉两下,看清门口那两道交错的身影,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遭到污染。
他如遭雷击,如同石化般愣在原地,上下唇瓣半张半合,恨不得自戳双目。
那户人家院门口,狗洞旁边匍匐着两道可疑的身影,大黄狗被身下之人按着身体,狗腿朝下,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趴在那人身上。
大黄狗身下那人衣衫半褪,小片胸肌裸露在外,在皎皎月光辉映下,皮肤黝黑光亮,他衣摆半掀,春光若隐若现。
大黄狗在那人轮番摆弄下,发出声声呜咽般的低声惨叫。
在钻木取火与单刀直入之间,那人选择用木棍细细钻研品味。
擦枪走火——
那人发出一声舒适满足的喟叹,火苗堪堪冒头,不顾额上滚落的汗珠,他继续努力钻研,粗重旖旎的喘息声卷入风中。
寒风簌簌,那人似乎不知疲倦,卖力地做着自己手底下的事情,一刻不舍停歇。
枫舟寒眸中夹杂着厌恶,目光逐渐从一人一狗身上离开,如是说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不知怎的,今夜的月光好像格外亮堂。
月光映出那人大半张脸,单看此人的衣着与面部轮廓,不用细想都知道,这人就是老余家的余老大。
余七眼睛瞪得像铜铃,转而眉头紧皱,好半天才沉声说:“我说之前他怎么会夜不归宿,还跟大婶闹到那般田地……原来是有不可告人的特殊癖好。”
枫舟寒垂眸,神识中瞥了眼余七,对方好像生气了。
这更加印证了他的想法。
“结合你之前种种表现,余七,其实你就是余老三的儿子阿七吧?”枫舟寒声音平淡,但落到余七耳边,他呼吸一滞,下意识捏紧衣角,颇为震惊。
既然主人已知晓,他也没必要再瞒着。
想到这儿,余七苦笑地摸摸脑袋:“还以为我藏的很深,没想到还是被主人你猜出来了。”
“还藏的深?你的微表情和动作早就出卖了你,还有你刚才那句话,显然你们是认识的。”枫舟寒没好气道。
“哈哈,果然事事都瞒不过主人的法眼。“余七干笑两声,弱弱指了指底下厮混的身影,“那主人……我们赶紧把他们分开吧?被别人看到还不被笑话死?”
枫舟寒轻轻扫他一眼:“为什么分开?”
“难道主人有别的打算?”余七挠挠后脑勺,一脸困惑。
枫舟寒:“你不觉得,这一幕对我们来说是很好的筹码吗?”
余七:“啊?”
两人在凛凛寒风中站立良久,相顾无言,唯有漆黑寂静的夜里,大黄狗痛苦地底叫声与人剧烈羞耻的喘息。
余七听得恶心,不禁望向枫舟寒,视线缓缓下移,突然注意到对方手中不断盘玩的黑色石头。
那石子质地光滑,漆黑如墨,是他未曾见过的。
“主人,这是什么?”
石头捏在枫舟寒手中,他敛眸,指节收拢,葱白如玉的手指根根泛白。
“成像石。”
余七惊呼:“成像石?原来成像石长这样?那它是不是可以把所有画面录制下来?”
余七的目光被黑色石头深深吸引,几乎粘在上面,就像遇到难得一见的宝贝,恨不得亲自捧着研究。
“可是这跟成像石……”余七食指放在唇边戳戳戳,忽然眼前一亮,恍然大悟般,“嗷嗷嗷主人,难道你是要!”
“走吧,我们把这份大礼送给三夫人,她若有心反击,会知道该如何去用的。”
枫舟寒从余老大身上移开视线,目光清冷,不带一点温度,仿佛只是在看一只随地发.情.的野兽般稀疏平常。
余七却撇撇嘴,摊开手心:“依我娘那软软糯糯的性子,怕是不会用成像石的。”
枫舟寒唇角轻扬:“那可说不定,总会有把人逼急的时候。”
“你放心,我会给你打出完美的结局。”枫舟寒垂眸,纤长睫毛下投射出浓密阴影,望向余七的目光,专注认真。
后者微微愣住,内心深处那被层层冰封住的地方,冰块寸寸崩裂,逐渐融化。
上次受到别人关心,还是与老祖并肩作战的时候。
那边世界的人都好温暖。
晨光熹微,三夫人早早换上围裙,开始张罗早饭。
阿七打着哈欠从里屋出来,小身板晃晃悠悠,连路都快走不稳,拉开凳子一屁股坐上去。
注意到对方眼下乌青,枫舟寒稍稍意外。
“昨晚没睡好?”
阿七胡乱点了两下头:“大哥哥你不知道,这两天夜里狗叫声特别大,吵死了。”
狗叫声啊……
识海内,枫舟寒与余七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枫舟寒低声轻咳,试图掩饰尴尬。
“是吗?”
阿七揉揉眼:“大哥哥,你昨晚去哪了呀?我半夜起来怎么没看到你?”
“我……”枫舟寒视线移向别处,“我跟阿七一样,睡不着出去走走。”
之后几日,枫舟寒每天雷打不动早早出门,下午总会拎着魔兽的尸体回家。
更损的是,偏偏每次当着全村人的面招摇过市,盯着他肩头实打实的兽肉,简直羡慕得流口水。
就连阿七都吃胖了两圈。
这天吃过早饭,枫舟寒坐在院前,脑海思绪万千。
前几日偶现余老大的腌臜事,将他原本的计划提前推进一小步,其实他原本想,利用余老太他们的贪婪,制造混乱,最好让他们身败名裂。
只有把他们赶出贫困村,双方没有接触,所有问题迎刃而解,自然也就没了矛盾。
倒时他成功脱身,也还了余七完美的结局。
只是他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来助攻的余老大,真是天助我也。
既然如此,他尽管把成像石交出去,让事情再发酵一段时间,待时机成熟,成像石的内容暴露在大众视野……
“啊啊啊啊大、大哥哥救命!”
枫舟寒蓦地回神,抬眸便见阿七单脚站立,头顶一摞瓷碗,此刻那只脚一个站不稳,身子摇摇欲坠。
瓷碗齐声摔落,阿七终于支撑不住,就在身子即将后仰倒在地上时,一只宽大的手掌及时拖住他的后脑。
雪松香清冽入鼻,阿七试探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跌落在温暖的怀抱之中。
阿七怔愣,眼睛眨了又眨。
三夫人闻声赶来,抬眼看到院内一片狼藉,视线很快锁定到枫舟寒怀内的阿七身上。
“阿七,你又不乖了!”三夫人走过去,一把薅起阿七,揪起对方的屁股便落下巴掌,却被另只手及时制止。
阿七自知犯了错,蔫蔫垂下头,眼神在地上乱瞟,就是不敢抬头。
小家伙手指捏紧衣角,鼻尖微微泛红,眼睛里像是蓄满泪水,晶莹透亮。
三夫人火从心起,枫舟寒却对她摇头。
“我跟他说,您去忙吧。”
三夫人无奈叹息:“都是我平时太纵容他了,才……辛苦你了,要是这孩子不服管教,你跟我说!”
枫舟寒点点头,目送三夫人进屋,他才蹲下身,视线与阿七平齐。
阿七咬着嘴唇,地上留有几点水渍,枫舟寒顺着水渍往上瞧,发现罪魁祸首正啪嗒啪嗒掉着眼泪。
他掌心放在阿七小脑袋上揉了揉。
“碗破了就破了,在我们那被叫做‘碎碎平安’,就当个好兆头。”
阿七毕竟还是个孩子,尤其得知阿七长大后的悲惨遭遇,说不心疼是假的。
他更希望这个孩子可以快快乐乐的长大,远离这里的苦海。
“那里是哥哥的家吗?”阿七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歪歪脑袋。
枫舟寒:“嗯,云天之外是哥哥的家,那里很好看很好看,阿七长大后会见到的。”
“云天之外?”
枫舟寒勾上阿七的小拇指,目光融着暖意。
阿七微愣,抬眼落进枫舟寒深邃的眼底。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嗯嗯,哥哥的秘密,就是我的秘密。”
枫舟寒替阿七把地上狼藉清理之后,充满疑惑:“阿七为什么玩这些碗?”
“我、我想让哥哥看的。”闻言,阿七小脸倏地通红,支支吾吾说,“因为、因为昨日哥哥说……要试试我的功底,考虑教我功夫的。”
枫舟寒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不由拍拍脑门。
怪他,今早一直在想计划的事情,忘了阿七学武功这事了,难怪小家伙急于在他面前展示自己,真的是……
他哭笑不得,阿七怎么能这么可爱?可爱程度跟他的阿眠有的一拼。
“那把手给我。”
阿七听话照做,枫舟寒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一向舒展开的眉头忽然皱紧。
阿七体内,竟另有乾坤?
枫舟寒屏息凝神,阿七正欲开口,被他堵了回去。
“嘘。”
阿七听话的用另只手捂住嘴。
越是探索,枫舟寒越是心惊。
没想到普通农户家生出来的孩子,体内竟藏着灵根,只是现在丹田处被一团毒气笼罩,唯有化开毒气,阿七才可修炼。
听过他的解释,余七兴奋地瞪大双眼,不停挥舞双臂,就差蹦起来。
“对的对的!当初老祖就是这么跟我说,为我找到的解药,所以我才有实力跟老祖一块并肩作战!”
余七崇拜地盯着他:“主人,您跟老祖一样是个神人啊!老祖是我的第一个偶像,您是第二个!”
余七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枫舟寒揉揉眉心,实在吵着他耳朵了。
枫舟寒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先不跟余七说了。
他眯眯眼:“所以,你家老祖有没有跟你说过去除毒气的解药?”
“您说的是这个吗?”余七兴高采烈地从自己身上掏出两颗晶石一样的东西,“老祖生前给过我好多,说要我当糖豆吃。”
看清余七手中的东西,枫舟寒嘴角不禁微微抽搐,暗自乍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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