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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下午回到海城，因为这次出差包含了周末两天，所以江曼申请了周一周二作为调休日。
周一睡到自然醒，先去楼下健身房跑步机上慢跑了一小时，又上了一节普拉提，整个强度拉到最高，出了一身汗这才算爽快。
下午接到姨妈赵霞的电话，江曼有些意外，以为是家里出了什么事，赶忙接起电话。
一番寒暄过后，赵霞直入主题，说起相亲的事。
自从大年初一在电话上拜年时，江曼把分手的事告诉了赵霞，赵霞就开始张罗给她相亲的事情了。
微信上暗示过几次，江曼没接茬，每次都拿有工作要忙给岔开了。
江曼知道这一次跑不掉，只好应着说：“好吧姨妈，你把我微信推过去吧。”
“我就说嘛，总归要多接触一下的……推过去了，你快加人家问问情况。”
挂断电话，江曼点开那人的名片，头像是一张景色照，她认得那是南城的峰山林，几年前和郑芸芸一起去过。
添加之后，对方很快便发来的消息。
「你好，我是陈鸣。」
江曼顺手给他加上备注，简单客套了几句，就用了常规套路说自己要忙工作，下次再聊。
如果放在上个月，江曼一定会硬着头皮和这人多聊几句，毕竟这是姨妈介绍来的。
可现在她满心都是段泽宇。
她没办法抗拒浑身都充满‘神秘感’的人。
******
周二。
江曼比预约的时间早到了一刻钟。
走到门口，一辆有些眼熟的红色马自达停在车位上，没记错的话，这是那位孙小姐的车。
江曼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不好意思江小姐，段医生有点事情，您等一下再……”
前台护士的话还没说完，江曼就听到走廊尽头传来哭泣声。
“段医生，我的心意这么明白了，你为什么还要拒绝我啊？”
几个护士赶忙探头朝走廊望去，江曼也跟着探身。
只见段泽宇背对他们站着，孙小姐倒是面朝他们，可是精致的妆容早就哭花了，眼泪混着眼线睫毛膏顺着脸颊落下，底妆也斑驳了。
“孙小姐，请你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我是来解决你对我的投诉，不是……”
突然间，孙小姐整个人扑到段泽宇怀里，双手紧紧抱着他，哭声更放肆了：“不是的……我不想投诉你的，我只是太生气了，明明应该是你给我做的，怎么能把我推给别人？”
段泽宇双手微举，试图推开她，可她抱的太紧了，只能安抚她的情绪说：“孙小姐，我已经让陈护士和你解释过了，做烤瓷牙方面，周医生比我更合适，而且我这周已经有其他预约了。”
“没关系的，我可以等你的时间。”孙小姐仿佛看到了希望，也不再抱那么紧了。
段泽宇顺势拉开她的双臂，后退一步说：“我希望孙小姐能理智一点，不要再闹下去了，如果你不愿意让周医生来做，那我建议你换一家诊所。”
见状，一直守在不远处的陈护士赶忙招呼其他几个护士上前，又是拦又是抱，这才让段泽宇有机会逃走。
江曼不紧不慢的走到等候区，刚要坐下，就听路过的段泽宇说：“去诊室等我。”
段泽宇脸色难看，快步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在江曼进入诊室的时候，那位孙小姐还在和几个护士争论，方才梨花带雨的模样这会儿也变得有些撒泼样儿了。
熟悉的诊室，江曼随手把包放在桌边，拉开椅子坐下，身后的门就被人打开了。
江曼转身看到是段泽宇进来，他身前的衬衫比第一次见时还要狼狈几分，孙小姐哭化的妆全都蹭在段泽宇的衬衫上了。
“不介意我换件衬衫吧。”
江曼笑了，手肘撑在桌边说：“当然不介意。”
这是段泽宇的诊室，隔壁是他的办公室，但他的白大褂上次就挂在这里，甚至角落的衣柜里也有他备用的正装。
「哗啦」一声，之前不起眼的帘子突然被拉上，二十几平的诊室被帘子一分为二。
江曼托着腮，视线环绕一圈，最后落在一块圆镜上。
镜子不大，可摆放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段泽宇。
段泽宇的身材比她想象的要好上许多，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说的就是他这种身材吧。
有健身的痕迹，不过上身的肌肉不算大块，却又有着该有的拉丝质感。
江曼看得目不转睛，头也越来越低，可最多只能看到他的下巴。
里面的贴身背心似乎也脏了，他脱掉时先摘了眼镜，好看的薄唇抿着眼镜腿，看得江曼心里噗通一下。
突然，诊室的门再次被人推开。
“段……”陈护士站在门口，看到诊室里只有江曼，着急的问：“江小姐，你看到段医生了吗？”
江曼舔舔下唇，说了谎：“没有。”
“真是糟了，孙小姐还在闹，非要等到段医生过来才罢休，周医生也生气了，说实在不行就报警……”
眼看陈护士急得发慌，江曼瞥了眼帘子后的人，段泽宇没有出来拆穿她。
转念一想，江曼起身说：“周医生说的没错，这里毕竟是诊所，再闹下去智能报警了，不过我看孙小姐也是个体面人，应该不会做蠢事的，你再劝劝她吧。”
把陈护士送出诊室，江曼上前轻将门关上，身后响起帘子被拉开的声音。
江曼转身走到桌边，不慌不忙的拿起包说：“我想还是改下周吧。”
今天这样的情况太棘手了，所有护士都在外面安抚那个孙小姐，而段泽宇也像是被孙小姐缠住了似的，总之今天不适合拔那颗智齿。
段泽宇把白大褂搭在椅背上，一边扣着衬衫的腕扣，一边问：“牙不疼了？”
江曼如实回答：“昨天就不疼了。”
两人对视，江曼瞅着窗台上的镜子，莫名的心虚，索性主动问：“这周六……还算数吗？”
当她说完这句话，她清楚的感受到段泽宇的视线落在了她的嘴唇上。
“为什么非要和我吃饭？”他吞吐着问句。
江曼抿唇淡笑，上前一步，抬手替他将领口第二颗纽扣系好，“不是你约我吗？段医生。”
说着，江曼又靠近半步，倾身凑到他干净的衬衫前，闻了闻说：“你又换味道了吗？今天的味道好神秘啊。”
余光看到他喉结上下滚动，江曼退回去，冲他摆摆手说：“之后我发餐厅地址给你，周六见。”
离开诊室的时候，江曼看见那件脏掉的衬衫被扔到了垃圾桶里。
而诊室里，也留下了江曼今天的味道。
她特意喷了最爱的香水，中调是粉红胡椒为重头戏，带着一丝辛辣的浆果调，让人有无限的想象空间。
段泽宇靠在桌边，指腹摩挲着那颗纽扣。
与其说他很神秘，不如说江曼更胜一筹。
******
在周六到来之前，江曼在赌段泽宇会不会提前找她。
直到最后一个工作日，距离下班只有一个小时了，江曼认为这场无声的赌注将以未开篇收场。
但段泽宇发来的消息，终于敲响了彼此的赛点。
「段泽宇：今晚有时间吗？朋友送了两张音乐剧的票，七点半开场。」
江曼没再和他来虚的，直接把公司地址发了过去。
一小时后，江曼从写字楼出来，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她一边拢着头发，一边在路边的临时停车位找着段泽宇的身影。
远远看见段泽宇下了车，大步朝她走来。
江曼莫名有些紧张，原本的主动权似乎在无形之中转移到了他的手里。
坐上车，两人没有寒暄客套，也没有刻意营造任何暧昧的气氛。
车子开上快速路，不足十几分钟就到了剧院。
剧院的一楼有家非常难订到位子的西餐厅，可段泽宇订到了。
江曼眼底闪过一抹惊喜，这说明段泽宇用心了，但她转念一想，如果他早早定下这里，却不是为了她呢？
一顿饭吃下来，江曼几乎没说什么话，两人口味差不多，对这个乐团的了解也都是一知半解。
直到进入音乐厅，两人入座。
在灯光渐渐暗下来时，江曼望着舞台的方向，问他：“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医患关系？”
江曼无奈低头，只能认下暂败这一局，紧接着故作严肃的说：“原来段医生喜欢约病患看音乐剧。”
“你偷看我换衣服的时候，没这么严肃。”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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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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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103- 穿衣显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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