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廷盛停止往她那送过去的动作,顿了顿,解释道:“可能是你今天身上香水有点重,呛到它了。”
其实是酒店的洗发水香精味道太浓,但施尔也懒得解释。
“我上次和你爸聊了一下。”或许是施父也不再表态支持他追求自己女儿,他有些困惑,“你是怎么说服你爸的?”
施尔面色冷淡:“晓之以情,动之以礼。”
她更像直接用“亲情”两字回答,但又怕太刻薄。
那是周廷盛很难理解的感情。
毕竟在一个圈子里久了,周家那点“三足鼎立、几子争霸”的破事没少被人谈作笑资。
周廷盛顶顶腮:“你这么不愿意接受我,是因为那次在公司看见我和我秘书在办公室?”
他这会儿不知道为什么承认得很利落:“是,当时你没看错。”
施尔平静地看向他,眼神里带着“你终于承认了”的淡淡嘲讽。
周廷盛仍是笑,笑她还是天真,黑白对错总要分得清清楚楚。
“你还小。卿卿,男人都一个样的,你要给人犯错改正的机会。你在我一众选择权里,并不出众啊。我喜欢你才跟你推拉这么久。”
这话说的实在有些PUA的话术。
施尔听着越来越不爽,打断他:“我不小。”
她停顿一下,补充道:“不过我喜欢年纪比我小的。”
周廷盛被她后面这话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你喜欢比你年纪还小的?”
施尔不耐烦点头,余光瞥见站在不远处的一个高瘦身影。
男生戴着口罩,白T黑裤,杵在原地看着他们这个方位,他手上抱了一束向日葵。
居然是陈循。
他明明花粉过敏的,难怪要戴口罩了。
“你送的狗,我不要。”施尔偏了偏头,指着他手上那只萨摩耶,难得对男人露出笑颜,“廷盛哥,忘了通知你:我有男朋友了。”
“还有。我只要对我摇尾巴的小狗。”
“……”
说完,她要往陈循那个方向跑,但班长在一边大声喊她名字让她过去站好拍照。
施尔只好对着陈循做了个“再等等我”的手势。
因为右手受伤,学士帽还是她室友帮忙往她脑袋上方丢的,照完集体照之后,就是和同学、家人朋友自由照了。
不是毕业合照,施尔还不知道自己人缘这么好。
居然有这么多人抢着来和她拍。
她成了一个景点般,站在台阶那假笑了近十分钟才结束。
终于都拍完,她朝陈循那跑过去,喘了几口气:“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要拍这么久。”
“没关系,毕业快乐。”
陈循把花递过去,口罩上方只露出了高挺的鼻梁骨和深邃的眉眼。
他身量高,常见的单品也穿得很有型,光是只能看见半张脸也让不少女孩往他这张望。
看男生脸捂得严实,大概还以为是什么男明星私下见女友。
施尔笑着接过花,把手机递给路边一个经过的学妹:“诶,能帮我们拍张照吗?”
“好,不过学姐,你男朋友不摘口罩吗?”
陈循犹豫了一下,要扯下口罩。
施尔拉住他的手,摇头:“没关系,就这样。”
学妹找了个拍照的角度,很专业地说:“再靠近一点。”
两人慢慢挪近,施尔还拉着他的手腕,不动声色地往下移了点,牵住他手掌。
陈循低头,漆黑的睫毛像翎羽垂下覆在眼睑,骨节修长的手指回扣住她。
拍完照,施尔觉得这花实在有些碍事,回头问他:“我能不能分出去?”
他没意见:“可以。”
本来鲜花这种礼品就是个观赏作用,何况送给她了,当然就随便她怎么安排。
一支一支分给同班的同学,也算发挥最大用处了。
陈循把口罩摘下,对折放进口袋。
怕手上沾上花粉,施尔还特地去洗了个手。兴冲冲跑过来:“陈循你饿吗?我想请你吃我们学校的三食堂。”
他淡声:“都行。”
“好。”
她熟练地把手再次塞进他掌心,往食堂那个方向走。
长年累月训练的缘故,施尔发觉他手虽然骨骼感强,但扣枪的茧也很厚。
她不自觉地摩挲那两处起茧的位置,触感有些怪异。
陈循蓦地攥住她手指:“不要乱摸。”
她诧异:“这么厚的茧也能感觉到痒吗?”
他低声,声线有点哑:“不是痒。”
“那是什么?”
陈循咳了声,直接转移话题:“刚刚那个男人是和你上次一起吃晚饭的人吗?”
施尔舔舔唇,如实道:“嗯,他和我爸认识,也是我们学校校董之一。”
他低眸,看着她的侧颈:“我听见他喊你‘qing qing’?”
“卿卿是我的小名,‘偕□□卿卿’’的卿。”施尔缓声说,“我身边比我大的人会这么喊,亲近的人也会喊这个,以后你也可以喊。”
陈循:“他和你很亲近?”
“不算吧……以前关系过得去而已。”说到一半,她扭头,“你很在意他吗?”
他没回答,唇齿间滚过她的那两个字:“卿卿,亲亲。”
施尔听出前后鼻音的区别,正要纠正他,又听到他近在咫尺的声音:“接吻吗姐姐?”
“……”
救命,她听错了吧!怎么真从“卿卿”一下到“亲亲”的?
她磕巴了一下:“你、你说什么?”
陈循没再重复,只轻推着她往后面楼宇那堵墙的柱子那走。
施尔还有些懵懵然地没反应过来,顺着他手的力度方向,乖乖地往后侧边退了几步。
直到被他堵在这隐秘一角,她后知后觉地恍然大悟———
陈循只有在勾引她时,才会叫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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