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知是什么来头,居然敢如此猖狂,婴孩一事,便先放下吧……这些日子,不要出来了。”说起左使,他倒是眉头微皱,从半眯的眼睛里流露出些许的忌惮。
“出去吧。”他挥了挥手,将自己的视线重新回到丹鼎上。
黑衣人便拜了拜他,出去了。出去的时候,恰巧遇见一个青年,那青年披着一身的红衣,眼尾还带着一点红痣,声音却是轻飘飘的,有一种咬文嚼字的感觉,“你遇见了什么人。”
“什么?左少使。”黑衣人一惊,便垂下了头,却见那人的手轻柔的抬上他的下巴,像是在仔细端详他的脸容,一只手却是沿着他的下巴往他的脖颈摸去,黑衣人僵立在那里,动都不敢动。
“呵,有这么可怕么。我又不会吃人。”他微微一笑,视线却是看向那丹室,这丹室里,想必是正在炼制婴血之丹?人的贪欲,可真是永无止境。
然后,他又把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
“你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居然把这样的尾巴带进了城主府。”一缕气息从指尖射出,却是击中了那黄蜂。那黄蜂软软倒地。
“我,您……抱歉。没有,没有下一次了。”汗水积蓄在黑衣人的额发上,又从下巴滴落。这黄蜂看起来只是寻常,少使为何笃定……
“好啊。先下去吧。”他挥挥手。
黑衣人诚惶诚恐的退下,却在走出两步之后惊恐的捂住的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嗬嗬的倒地,有黑血从他的眼、口、鼻、耳中冒出。
便有沉默寡言的一个哑奴从阴影里出来,托着半条瘸腿,将那尸体拖了出去。子书临并没有在意这个哑奴,所有的思绪都停留在那只黄蜂上。
“所以,是什么人呢。”子书临一笑。
然后,他推开了丹室的门,“城主大人,别来无恙,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您想听哪个?哈,我就不卖关子了。”
“天魔宗的这批丹药已经赶制的差不多了,很快就可以奉送魔主,我会感念您的牺牲与付出的,当然,我也可在魔主面前向您美言几句。近些年,您的身体可还好啊。”
“我的身体,就不劳烦左使关心了。”吕文德打断了他,重重的拂袖,“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想您应该很清楚。您贵为天魔宗朱雀门的左少使,地位何等尊崇,相必,是有自己的判断。”
“这一点,我当然明白。”子书临将黄蜂的事情说予吕文德,却是要告诫他千万小心,“那句话怎么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千万不要让一只虫子坏了魔主的大事。”
“多谢左少使了。不知道,右少使近些日子如何。”
“自然是十分快活。有钱有权,有他人的崇拜畏惧。这些天,更是寻回了自己的女儿,这件事情难道不够欣悦?那可是心爱的女人给他诞下的……宝贵的孩子啊。”
吕文德的脸色有些沉凝,他当然是听出来了子书临语气中的嘲讽,外面的人都嘲讽他收罗了这么多小妾,却没有一男半女出生,先前有过的孩子也很早就夭折,但他知道子书临是在说……
“哈,您别误会,我只是觉得,寻回一个女儿也未必是好事。听说,他那女儿自幼在青龙门长大,是青龙门的圣女呢。”
子书临手指微动,扣上自己腰侧的鞭子微微摩挲,那是一柄黄金鞭,凸起着密密麻麻的金色鳞片,打起人的时候,可以把人的血肉都勾出。
“他想演一出父慈,那圣女可未必会陪他演一出子孝。”
吕文德轻哼了一声,“就像你一样么。”
子书临知道他在说什么,“我的父亲死了,我是很伤心的。琅環洞天的我的那些师兄弟死了,我也很伤心。我的师弟带着洞天的密宝叛逃了,我更伤心。我最亲爱的师弟杀了我最尊崇的父亲,我的遭遇,可真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你确定要在这种地方撕我的伤疤?”
“好消息说完,就该说坏消息了,这可真是一个不好的消息了……那个孩子丢了,是被一只姑获鸟抢走的,您说有趣不有趣?哦,那个女子还在地牢,您要看看么。”
“……你!”吕文德拍案而起,脸上带着十足的愤怒,却又很快收敛,“凭你的能为,怎能让它脱逃?她还在?”
“我又不是您的部下,不该这么说话吧,我好歹出手了呢?那个女子,当然还在地牢,怜惜一下她吧,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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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无歇一直在探听黄蜂的行踪。当黄蜂讯息一瞬断绝,他不由得轻轻蹙了蹙眉头,毕竟,黄蜂上附着自己一缕神识。
只是,那个人……他的气息徒然阴沉,那个被称为左少使的人,不正是他的师兄么。当真是,有缘啊。
城主府。
回到客栈,他却在客栈的门外遇到了希华,希华还执着一把红伞,雨粒打在雨伞上,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燕无歇:“你怎么会在这里。”
希华:“睡不着。”
希华没有用打坐调息代替睡觉的习惯,今夜睡不着,便到外面来呼吸新鲜空气。燕无歇回来的倒是很早,她的视线在燕无歇身上逡巡了一下,没发现不妥。也许,他也是因为睡不着,所以去四处转转。
“明天,我想去玄都城城主府。”希华突然说。
吕文德是他父亲的旧识,他的父亲还做过城主府一段时间的客卿,路过玄都城,难道不应该拜访一下么。也算不失礼数。
燕无歇的:“……哦。”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喧闹,伴随着哭声、人声与鸟雀拍打翅膀的声音。他们对视一眼,希华便迅疾的收了伞,却是往声音传来的那边跑去。
撞入眼帘的,居然是一个覆盖着鸟羽的长发女妖,脸上是三条鲜红的妖纹,枯瘦的爪子里捉着一只婴儿。此时,它被困在符咒里,嘶嘶的发出威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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