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徐州无头案(1)

一州怎可无首领?

后来,圣上下旨擢南海县令宋敬为广州刺史,其余各地从当地县丞、县尉提起,若皆随姚宾一党谋财受贿,便由新科入仕者前去任职。

“宋兄,恭喜恭喜。”何弘轩终是等来好友任职,虽是艰难险阻,但在圣上面前得以证明他独具慧眼。

宋敬不觉惊喜,深觉好运相伴,“多谢何兄。若不是当初假意与姚宾这厮同谋,定不会如此详细知晓此事。想来皆是后怕……”

何弘轩频频点头,自己被打的情景似在眼前重演。

“广州之事已断,可惜让姚宾这贼人逃脱,何兄下一步去何处呢?”

何弘轩一脸淡然,似思考万千般说道:“我本意归京,途中历经徐州,便回老家一看!”

“何兄真是饮水思源之人!”

他不再接话了。

自从听闻父亲要走徐州之路,何君怜见外祖父之心早就难耐。

一路上,她与迎橘采买了不少当地特产与祖父喜爱之物。

确因归京之路,何家人不见当初浑身酸痛,马车上频频传来欢声笑语。

“姐姐,你买了好多吃食呀,景柔可以偷吃两块吗?”她望着油纸包裹的糖饼盯了好久,终是忍不住了。

“当然可以,我还买了好多,这些……还有这些都给你!”

“谢谢姐姐!”

君怜早就发觉小家伙不经意的盯着自己,原来看的是吃食呀!

徐州内。

马车缓缓驶向城门。

“停下,检查车马。”只见官兵凶神恶煞的阻拦着要入城的众人。

何家的马车被拦在众多车、马、人后,前面十分拥堵,半天才驶入一行人。

何弘轩等不及前方的拥挤,下了马随机问了人:“老翁,前方所为何事,我许久未归,不知现下已经这般情形了!”

老丈同是一脸焦虑,满是埋怨为难之意:“唉,最近出了事,官吏都仔细的奥。”

出事了?

“何事呀,可否方便说?”他好奇问着,看来平日并非如此。

老丈看着他身着华丽,想来并非常人,此事也非密事,便放心说着:“唉,还不是前段日子在衙门水井中发现了一无头女尸!唉……晦气的呦。”

衙门?水井?无头女尸?

这都什么啊!

“多谢老翁。”

何弘轩满面愁容的越过马匹,进了马车。

陈月姚震惊,并非雨天他竟主动而来。

“夫君,夫君……”

过了许久,他才回应着:“啊……”

女子见他似丢了神般,一个劲的摇晃着他的身体,才有所回答。

“怎么了?”

只见,他拿起帕子,默默擦拭着额头刚冒出的汗,似虚脱般说着:“娘子,我们还是绕道走吧。”

陈月姚满是疑惑,刚出去问了路就这样神情,难道还发生了命案不成!

她拿起刚放下的手帕,替他接着擦拭,“夫君不是想念徐州表亲才走此路吗,莫不是后悔了!”

只是,还未等到他的回话,车外传来了一阵阵官兵声音:“停车,检查!”

身在徐州,官兵自是不知车上是何人,只好按规矩办事,不敢轻易放行。

“官爷,这是一点心意拿去吃茶。不知前方何事这般拥挤?”不同广州,入城如此轻易,徐州定是有事发生,何君怜便稍加打点,询问究竟。

官兵颠了颠荷包的重量,本是严肃的表情瞬间转换了过来,笑着脸说:“近日,衙役在官府内井口旁打水时发现一无头女尸,县令本想瞒着,谁料这事很快传到了刺史耳中,他亲自过问,吩咐来往城中的行人均例行检查,这才如此谨慎。”

“多谢官爷。”

听此,君怜这才得知城中动作,只不过……

她迟钝片刻,似有所思虑,“迎橘,我们在府内安置后便去外祖父家,想来城中并不太平,便快去快回。”

“是,姑娘。”

徐州街。

马车碾过街上石子,车身不经意晃荡起来。

“主君坐稳,不知这路上怎会如此多石头,官兵竟不闻不问!”

竹子在前方骑着马,第一个驶在徐州街上。

车内震荡不平,发出嘎吱嘎吱声响,帷裳被风吹起,君怜见机挑起一望,竟是如此!

满街的路上均是细小碎石,马车行驶不便,若在街中纵马便是自找苦吃!

“姑娘,抓紧我!这路上不易纵马,马儿怕是受惊了。”迎橘连忙朝君怜望去,试图抓住她的胳膊,生怕她出些意外。

过了此路,马车渐渐恢复平缓。

一行人紧忙赶往何家老家。

何府门口。

已行多日,终是抵达徐州老家。

何弘轩扶着妻子下了车,待众人下车后,他往后张望着,似在寻找着什么。

“萧大人可有异样?”他终在人群后找到了他。

萧纪蘅一脸困意,疲乏的睁开眼说着:“无恙,尚书大人如何?”

“无妨。”

竹子敲了门,一年轻小厮出来回应。

他从未见过诸多人来府看望,众人服饰精美奢华,定是大富大贵之人,他便慌乱跑向堂去,找着当家人。

些许后,一老妇在女使搀扶下迎了门,老妇上下大量,试探问道:“轩哥,是你吗?”

何弘轩许久未见她,眼睛似被风沙吹过,留下泪来:“是我,姑母。”

二人双手紧握,老妇人激动的险些站不稳倒下。

陈月姚满是好奇般跨进了府,府内装饰甚少,连仆役也只有三五个维持日常照料。

假山、花草、池塘更是没有,屋舍只有三两间仅供暂时居住。

地上落叶未清,散落满地,风一吹过灰尘四起,她忍不住用手帕挡住口鼻,喃喃道:“整个府都小的很,怎么住啊!”

星莲深觉如此,替她先行探路,这般荒凉怎能委身,怕是夜里蚊虫遍地,咬伤自身。

众人进了堂。

“轩哥,你母亲近来可好?”何老太太久病未好,联想自身,不由得问着嫂嫂近况。

何弘轩眉头紧缩,平缓说着:“母亲身体越发虚弱,不易外出颠簸,本次徐州之行正好朝中要是缠身,途经于此前来看望姑母。”

何老太太频频点头,笑着说:“侄儿有心了!”

“小荷,快去安顿好侄儿住宿,将主屋腾出来给他们住!”颠簸一日,日落将至,何老太太连忙吩咐婢女着手安置。

何弘轩见此连忙推脱,叫回险些离去的女使,“不必了姑母,我们一行人众多不适在家中居住,只需在驿站委屈一日即可,待明日游玩儿片刻就归家。”

见此,何老太太便不再推脱,“府内太小,还是当初徽因安置的……”

似说错了话般,她突然停滞下来。

也是在新妇面前提亡妻,搁谁谁也不会满意!

徽因?

君怜听闻母亲名字连忙扭头直视何老太太,二人紧紧对视,似故人在眼前。

老妇激动的指向君怜:“你是……徽因的女儿?”

“君怜见过老夫人!愿老夫人身体康健,万事无虞!”

“好,好!徽音有后了!”何老太太激动的连拍着腿,当初含泪离世说起来皆是可惜,如今再看君怜似徽音伴在身边。

何家一行人前往驿站。

君怜刚到门口,连忙跑到身旁,一脸愁容到:“父亲,此处离外祖父家甚近,我想去看看他!”

何弘轩望着前方吴家的府邸,想到刚才姑母的牵肠挂肚十分感触,平静舒缓道:“去吧,该去看看。”

“多谢父亲!君怜会尽快回来!”

只见一少女朝前方跑去,在落日里,她裙摆翩翩,发丝被风吹散似海藻般飘拂。

吴府。

“叩叩叩。”迎橘急慌慌敲着门,进府之心难耐了。

只见一小厮睁着松懈的眼,从里面走出:“谁啊?”

见到眼前熟悉的身影,他不惊喊道:“小姐!”

“小罐子,门怎么开的这么迟!”还未等到君怜回应,迎橘抢先一步,上去就拽紧他的耳朵,提耳而进。

见到迎橘,小罐子自是不敢称大王,连忙求饶着:“姑奶奶,小姑奶奶我错了不成,今日大姑娘怎么突然回来了!”

“怎么,姑娘回府还得提前告知你一声!”她又捏紧了一下。

“迎橘!”

君怜使眼色让她放手,虽在自家府中,但仍不得这般无理:“外祖父可在府中,我好想他!”

“在的,在的。老爷知道姑娘回来了定会高兴的多吃两盏酒,老爷,老爷……”小厮快步跑向正堂,将姑娘回府的喜讯告知。

君怜在后方跟着,两步一小跑,只到堂前,望着面前熟悉之人。

“外祖父!”

她有意跪着,却被吴家主君见状扶起,身体被全然抱在怀中。

“怜儿!”

二人泪流不止,眼角的泪水似多年未降的甘霖,早已打湿了厚重的衣衫。

“父亲、怜儿,我们进屋去。”吴家大郎见二人如此亲昵不忍心打破,但想到天冷地凉连忙扶起二人。

“对对,我们进屋,我们进屋去……”在儿子的搀扶下,他勉强起身,上了年纪本不该这般激动,却实在难耐。

“君怜见过舅舅。”她双手重叠至胸前,恭敬行礼。

“好。我们快进屋吃盏热茶。”

祖孙三辈的团圆在此刻具象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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