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猎风中,室内,两人对坐,嘴里还说着什么。
默默走近,伤似在讲故事。
故事的主角叫于秋。
……
那是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天上黑压压的一片,雷声轰轰,天边时不时地划过一道白光。
一个小女孩走在静无人声的路上,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倾盆大雨。她没有打伞,在雨里像是一个浸了水的落汤鸡。
那是于秋。具体发生了什么不曾知道,只知道她的心情很糟。
有句话曾说道,伤心的时候去淋雨,哭了才不会被发现面上的泪水。
忽然,她跪了下来,哭喊着,大叫着。
她不知道她在雨里淋了多久,冰凉的雨水打在身上,刺骨地疼。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头顶出现了一把伞,她才回了回神。她一直没说话,愣愣地站在原地。
两人惧是沉默。
“你……”打伞的人开口了。
于秋抬眼看向打伞的人。一个很漂亮的小女孩,穿着白裙子,扎着双马尾麻花,但是让她感觉奇怪的是那张脸好熟悉。
她没有细想,也没有那个心神可以分出来想清楚这件事。但是按说这里该是无人区才对,怎会凭空出现一个人?
“我吓到你了吗?”女孩开口问道,“抱歉,我在森林里迷了路。”
于秋没有回答她,反而推开了她,又径直往森林深处走去。
“你疯了吗?”女孩见于秋正欲往森林里走,当场感觉自己的玩笑开大了,“夜晚的森林里很危险。”
“如你所见。”于秋仅说了四个字,就让女孩感到不对了。
果然于秋说完之后就晕了过去。女孩赶快上前去,一边撑伞一边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妈,北部森林南口。”说完她挂掉了电话,蹲下来看着于秋的脸,笑道:“小朋友,你怎么,可以在我面前疯掉呢。”
“我是苏也啊,于秋。”
苏也把她的头抬到了自己的手臂上,又道:“九九……你不记得我,我很开心。”
但是她现在知道她的九九病了,病的很严重,忽然间就有点舍不得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宾利开近了。林惊语下了车,看向了苏也怀里的女孩:“这是……”
“妈,这是于秋。”
林语惊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但却开不了口。
“妈,不用担心,她已经把我忘了。”
“我……”她犹豫了半晌,才道:“阿也,我没有生气。”只不过当年的事,是她有错在先。
当年若不是她在中间挑拨,苏也也不会嚷嚷着带于秋着去玩,而且当年的车祸……也是又她一手策划。
苏也把于秋抱了起来,白裙子的裙摆上沾上了些许湿泥,“让我哥送她去医院吧。”
一直待在车上的苏温冷不丁的听到自己的名字,打开窗户把头探了出去。
只见苏也一步步向他这边走过来,手里抱着一个不知名的女孩。
走到车前,她打开了车门,把于秋放了进去。
“这六年她都吃什么了,轻得跟片纸似的。”苏也自言自语道,然后敲了敲驾驶上的窗子,“哥,你带着她去医院吧,一定要等她真正安顿下来了你再离开。”
……
苏温和于秋走后,母女俩留在原地,俱是沉默。
“妈,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阿也……我……”
自从苏也得知了当年那场车祸是林惊语一手策划的之后,苏也彻底把自己封闭了。
她无法原谅林惊语。身为一个母亲,为什么会干得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以至于她们母女两人的关系一直很僵,多年以来这层冰就从来都没有化过。
“妈,你不用自责。”苏也庆幸于秋在那件事之后忘记了她,她真的很开心。
林惊语听了这句话愣了一下。她们母女的关系好像在这个时候开始化冰了。
当年最后的决定对苏也来说却是一个极为艰难艰难决定。她一个人带着所有的记忆,承受着所有的苦痛。
“九九,希望你以后的生活,可以开开心心的,不会再受任何烦恼。”
“我想一直站在你身后。”
但苏也不知道的是,于秋当初忘记的不单单只有她和她的记忆,而是……
一切。
于秋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医院了
她也不知道她昏迷了多久,醒来后只
觉得头有些发麻,脑子有些乱。
突然门开了,进来了一个护士。
于秋问:“我昏迷了多久?”
“七天。”
七天啊。已经这么久了吗。
她下意识的去拿床头的手机,却发现手机并不在那里。回头一看,她的手机在对面的桌子上。
“七天没回家了,妈妈该担心了。”于秋喃喃道。
护士明了,去对面拿过她的手机,又问道:“你有过双向病史?”
于秋接过手机,却没有听清那句话。
她现在脑海里,浮现出了好多不属于她的记忆。
于秋坐了起来,环望一下,却发现了两台机器。
一台呼吸机,一台心率监测机。
她沉默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找到姜怡萱的电话拨了过去。
“妈,我在市医院。心外科107。”
另一边听到后声音顿了一下。
就这么一个轻微的停顿,让于秋心底产生了更多的不安:你在瞒我什么啊。
打完电话后,护士给她起了针,她披上外套,下了楼。
刚出电梯门口,突然心尖一紧,阵阵疼痛浮了上来。
为什么……我的心……好疼……
她忍着疼痛来到了门诊楼大厅,坐下等姜怡萱。
不一会,于秋就看到了姜怡萱,正欲起身,却感到一阵头晕。
对面见势,赶忙上前扶住了她,又急匆匆地把她送回病房。
出电梯的时候,姜怡萱听到于秋小小的声音传来:“妈……我的心……为什么这么疼……”
姜怡萱一听,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加快了脚步回到于秋的病房。刚进门她看到干秋病床边的机器。
“阿秋,你那天见到谁了。”
姜怡萱听到于秋说她在心外科她就隐隐感觉事情不对劲,看到了这两台机器她才意识到事态早已失控。
于秋并没有立即回答,犹豫了会,才开口:“我……我不知道。”
“但是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个叫阿也的女孩喊我九九。”
“阿秋。”姜怡萱不知道说什么,“你忘了她吧。”
“但是我感觉……她好像对我很重要。”
“你不需要知道。”
因为你一旦知道了,她们所做的一切只会变成徒劳。
“你好好休息,大概明天下午就可以出院了。”姜怡萱说完就出去了。
医生把姜怡萱带进办公室,拿起桌上的临床数据,问道:“患者往日做过催眠?”
她点头。
“严重心脏病史?”
她又点头。
“受过很大刺激?”
她再一次点头。
姜怡萱开口:“她患有双向,在郁期还有严重的厌世情绪。”
“所以你就给患者做了催眠?”
“是。”
“在目前的情况下,患者有明显恢复记忆的征兆。”
心脏病如果不是先天性的,那就是后天诱发的了。
而于秋的抑郁病史又恰好可以说明一切。
“是由双向诱发的吗?”
“是。”姜女士打断医生的话。
医生点了点头,道:“催眠不是彻底解决问题的办法,她的双向随时都有可能复发,我们无法对她进行药物介入治疗。”
姜怡萱听了一怔:“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她做过催眠,这就是你们做的最错的选择。”
自作孽,不可活。
“但你若执意要治,心脏搭桥手术的成功率仅有10%,而且就算成功了……”
“最多撑不过五年。”
姜怡萱脑海里忽然浮现出给于秋做催眠的时候。
那一年,于秋才十岁。
只是她没有听苏也的话尽早给她做催眠,而是硬生生的拖了一年。
一年里于秋患了双向,因为郁期远多于躁期,加之时常心悸引发了心脏病。
检查的时候,姜怡萱已经后悔了。
“医生,不做催眠可以吗?”
从医生办公室里传出一阵对话。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她还太小不能进行手术治疗,但是不进行手术治疗也不进行催眠的话,那段回忆会要了她的命。”
只是终究还是姜怡萱低估了于秋的承受能力,低估了于秋对苏也最真挚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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