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扯谎被正主逮个正着。
想到他睚眦必报的性子,沈星河正想怎么狡辩,她咽了口口水。
凌云却痛苦地跪倒在地上,他脸色白的可怕,额头尽是冷汗。
碰瓷啊!如果这人不是她的攻略对象,她转身就跑了。
路边受伤的男人不能救,特别是漂亮的男人,这是小说生存第一守则。
她连忙上前扶住凌云,只见他眼底的血越流越多,从眼底滑到下颚,细长的血像极了妖艳的泪痕,将白衣染红,分辨不出原来颜色,而他的灵力像是飞花般顺着血液溜走。
血花落在地上,星星点点,触目惊心。
沈星河闻到血腥味,有些手足无措,她费力将人扶在石头上,“恩公,你的疗伤丹药在哪里?”
她不会医,只会处理简单的伤口,“没有的话,伤在何处,我给你包扎止血。”
凌云抬眸望着她,表情似笑非笑,嗓音虚弱:“你觉得呢?”
沈星河试探性按了按他的丹田处,随即像是被烫到收回手,“这里?”
“别动。”凌云嘴角又流出血,身体虽然疼痛不断,但强行压下,他抬手随意擦了擦。
他以前可没有遇到沈星河,这变数究竟从何而来。
沈星河睁大眼睛,心中焦急,“系统,有没有办法帮帮他?”
然而系统又突然和她玩消失,不知所踪。
深感无能为力,她狠狠握拳,努力回想剧情。
她始终想不到有关的剧情,只能小心翼翼掏出帕子,见凌云不反对,她替他擦去血污,试图擦掉血液,可怎么都无法让血泪停下。
很快,雪白的帕子便被血染红。
沈星河的脑海里蓦然出现一道空灵的声音,蛊惑道:【你想变强吗?现在喝下凌云的精血,你就获得和他一样修为,挖出他的内丹,碾碎后他就必死无疑。】
好详细的杀人步骤,但凡是有一点点野心的人,都忍不住这么做。
沈星河抬眸看了眼,近在咫尺、毫无防备的凌云,他嘴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凌云眼底充满兴味,只要沈星河流露出一点杀意,他立刻拧断她的脖子。
果然沈星河抬起手,捂住她自己的耳朵,疑神疑鬼地四处张望,“恩公,我好像幻听了,你听到有人说话吗?”
凌云:“……”
沈星河见凌云没反应,心里惊骇大叫:系统!你防火墙被人盗了!
无论是否有攻略任务,沈星河都不会按脑中的声音这么做,她感激凌云用血救过她的命,可他的强大与她没有一点关系。
凌云见沈星河不为所动,真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装傻。
“做些什么,能缓解?”
诅咒反噬,没有伤口,无法治疗。
解法,却是死结。
凌云的脸在月光下越发透明,琉璃色的眼眸没有波澜,他静静的望着沈星河眼中的关切迷惑不解。
他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没那么难熬了,好似她同自己共感,她也很疼。
沈星河见他流的血越来越多,她心中酸胀的疼,低低的哼唱轻柔的歌谣,可哼唱着两句,她就忘词了,只能尴尬的重复歌词。
凌云按揉发胀的太阳穴,“别唱了,难听。”
沈星河:“……”这祖宗还能这么悠哉骂人,想来不会死。
虽是这么想,抬手中凝出灵力,想为他输送些,让他好受些,可身体干涸的只凝出一点灵力。
凌云感知到那股熟悉的灵力波动,流淌在沈星河的经脉中。
他微眯眼,若有所思地凝着沈星河,眼眸中幽光摇曳,心一沉陡然落入冰潭。
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和那老不死的有这种灵力。
他不相信老不死那般冷情冷肺的人,会无缘无故用自己的灵力救人。
只要想起那个人,他觉得无比恶心。
是那老不死的让她来杀他?可她为何还不动手?
转念一想近来诸多巧合,觉得这人定然不简单,或许今天这一出闹剧也是她有意为之,果真好手段。
想明白了,凌云心下了然。
这样深沉的心机,配得上这张脸,即便实力不强,能被老不死的选中,必然是有某种潜力,或许能为他所用。
心机深沉的沈星河感觉后背凉风吹过,觉得有鬼,搓了搓手臂,面露迟疑,“接下来怎么办?”
凌云眼神揶揄,“小七叶,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吗?”
这话说到原点上了。
她是仙魔混血,虽然仙族的血统不正。危及生命情急,需要震慑其他人的情况下,扯谎自然是选她最熟悉的逍遥宗。
沈星河立马扯住凌云的衣袖,一脸诚恳认错,“那时迫不得已,我绝没有以七叶的名义行坑蒙拐骗之事。”
“是吗……”凌云想起她徒手撕碎袖摆的事迹,不动声色抽回自己的衣袖。
沈星河刚想解释,蓦然脸色一变,立马站起来往外走了几步,神色沉重,眉头皱起,她警惕的望着天空中疾驰而来的黑影。
只见通体黝黑的蛊雕,伸出半人高的利爪直直的朝他们冲过来,寒光逼人。
这鸟怎么阴魂不散!
沈星河猛地抽出腰间的铁鞭,挡住蛊雕的攻击,她手臂被震的发麻,掌心被铁鞭摩的鲜血淋漓,血顺着铁鞭流淌,更刺激了蛊雕。
用力的推开,蛊雕的鸟喙直接袭来,沈星河就地一滚,鸟喙啄在地上,啄出大坑。
她顺势狠狠抽了蛊雕脑袋,却没有伤它分毫,像是抽在铁板上。
蛊雕一副被激怒的样子,振臂发出了婴儿啼哭呜咽的声音,叫人心惊。
沈星河死死的盯着蛊雕,这鸟皮糙肉厚的,看不出弱点。
蛊雕腾空而起,再次加速朝沈星河冲来,锋利的爪刺破了衣裙,直逼她的心口,越来越近。
就在尖爪刺伤血肉之际,两片飞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后面,砍断在蛊雕的尖角,让它动作一滞。
沈星河见状,立刻后下腰脱身,反手松开铁链。
蛊雕因惯性前倾扑到在地,沈星河神色一凛,瞧见它腰背有一处隐秘发光,那是它的内丹。
趁着不备,攀爬上它的脊背,紧接着用力想要掏出它的内丹,那处羽翼边缘是利齿状,立刻将她的手割出更多血。
意识到沈星河的意图,蛊雕狂躁的扭动,想把她甩下来。
沈星河死死的抓握羽毛,咬牙集中精神,用力伸手拽出它的内丹,慢慢的身下挣扎的幅度变弱,直至寂静。
在确认蛊雕没有生命迹象后,她才脱力般瘫软在地上。
大口大口的喘气,汗水浸湿了全身,落入眼睛有些难受。
她觉得好累,心跳渐渐平缓下来,突然周身冒出了纯白色的光,那光点驱逐了疼痛,一点点治疗身上的伤口。
抬眸望向一旁看戏的凌云不知何时伤好,整个人焕然一新,没有先前血人模样。
那双琉璃眸子浮现出愉悦的笑意,似乎觉得很有趣。
她见状露出感激的笑,晃了晃手中的内丹,思忖问道:“这妖丹能给我吗?”
凌云懒洋洋的瞥了眼她。“自然是你的。”
沈星河刚想恭维两句,只见一黑影掠过,一只巨大的麻雀迎面飞来,它浑身羽毛通红,像燃烧的火焰,在她头顶上空盘旋了几圈。
救命!
她真的要对巨鸟ptsd了!
沈星河现在是真的没招了,只好抱头躲在凌云身后,“恩公救我!”
凌云瞟了她一眼:“朱砂。”
那丹雀一听凌云喊它立刻停下,骤然缩小,化为正常麻雀大小,变得十分乖巧温顺,安静落在凌云的肩膀上。
沈星河只见那丹雀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她,心中的恐慌泡泡顿时被戳破,忍着冲动,才在凌云眼皮下没伸手揉搓那鸟头。
*
半夜,破庙里。
黑衣女子捏着求救的血百合,马不停蹄地赶到现场,见到身首分离的尸体。
她眼眸颤动,停在男子的头颅面前,缓缓跪下。
她小心翼翼的捧起心上人的头颅,病态的亲吻着。
良久,她放开。
红色的眸子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她摸了下怀中通体莹白的灵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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