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江月淮来到卫生间,趴在马桶,把喝进肚子里的酒全都吐了出来。

她拿出了手机,犹豫着要不要麻烦闺蜜来接她回家,她这样肯定是回不了家的。

她这辈子能信得过的闺蜜只有两个,一个是许如,另一个是白薇。

想到白薇学姐,她常年很忙,现在估计在哪里演奏。

许如的话大学毕业就继承家产,不知道有没有空接她。

她犹豫了会儿,打电话给了许如,对方那边过了好一会儿才接通。

嘈杂的音乐声还有女人的娇笑声,她知道她应该在酒吧。

清脆好听的女声响起,拉回了她的思绪,“喂,宝贝,打我电话有事吗?”

许如细长的手指卷着她旁边女人的头发,江月淮对于她来说就是池中最难钓的鱼,多少年了,她连她的嘴都没有亲过。

这会儿打电话给她,她饶有兴趣的听着。

“呜呜呜,我的好闺闺,我快要死在公司酒会里了。”江月淮喜欢撒娇,尤其是对亲近的人。

“他们不是知道你胃不好,不能喝酒。”

“她来了。”江月淮说道她,一下奔溃大哭。

“她?”许如关闭了酒吧包厢里的音乐,推开了坐在她大腿上的女人。

“沈若言。”

许如听到这个名字笑了笑,她四根手指有节奏地敲着下巴,“我知道了,你发个地址,我来接你。”

“好……”声音里带着哭腔。

挂断电话,许如推开了酒吧的包厢门,昏暗的灯光把她照得模糊不清,可看过沈若言就会把这道或明或暗的背影认成是沈若言。

江月淮冲了马桶,对着镜子洗了把脸,镜子里的她如同被黑色马克笔涂满了脸一样,她看不清别人长什么样,也看不清自己长什么样。

宛如一个被黑布蒙住眼睛的人,摸黑前行。

出了卫生间,一个挺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眼睛色眯眯的打量起了她,她有感觉到,加快了步伐,对方明显看她喝醉了酒,且一个人身单力薄的。

“别走啊,小姑娘我保证你跟着我,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江月淮咬牙,瞪了挡在前面的秃头男。

“你想做什么?”她四处寻找可以逃的路,可这一条路直通卫生间。

考虑要不要回到女厕所,把自己关进隔间,眼前压下了一片阴影,看身型像是沈若言。

她后退了一步,男人还不知道他现在有多危险,搓着手过来,“我不做什么,我只是想和你玩一个游戏。”

如今江月淮怕的不是眼前的男人,而是手举着玻璃酒瓶的沈若言。

“砰”一声,玻璃酒瓶砸在了男人的后脑勺,江月淮扶着墙,捂着难受的胃不停的往后退,沈若言手上还拿着碎掉的玻璃酒瓶,以及一手的血。

“沈若言”一步一步的逼近江月淮,扔掉了手中的碎酒瓶子,“月月,是我啊。”

江月淮胃部难受,蹲下了身,抬眼才注意到沈若言今日穿的是羊毛大衣是灰色的,而此时站在她眼前的沈若言则是米白色大衣。

这人是许如!

她虚弱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许如把手机发来的共享位置给江月淮看,“我们挨的很近呢,我就在你隔壁。”

江月淮松了一口气,“真的是太好了,好闺闺有你太好了。”

“要是感谢我回头请我吃饭啊。”说罢,许如一把抱起了缩在地上,不停冒冷汗,捂着肚子的江月淮。

真正的沈若言赶到就看见一个明艳漂亮的人打横抱起了江月淮。

她冷着一张脸,握紧了手中的佛珠,上前一步,“我来吧。”

许如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在这装什么装,你以前可不是现在这副样子。”

沈若言捏紧了佛珠,她把话扯回来,不想讨论她以前是什么样子,“我带她去医院。”

“沈若言,不,应该叫你沈小姐了,京圈佛女,无欲无求,做事雷厉风行,杀伐果断,不近人情。”

“……”

“原来你沈家大小姐也有求人办事的时候。”

“我只想带她去医院,她现在很难受。”

许如望了怀中昏迷的人,想起了五年前的事。

江月淮找到她,哭诉她被沈若言甩了的事,她一直都在说是她的错,她好想见沈若言一面,还有很多话要对沈若言说。

从那时起,她许如就知道,她不可能钓得上这头一心扑向沈若言的傻鱼。

犹豫了一番,她还是把怀中的人儿交给了沈若言,抱胸说道:“你要是再弃她,我不会原谅你的。”

沈若言如获珍宝接过,抿了抿嘴唇,抱紧了怀中的人,“谢谢你,许姐姐。”

这声许姐姐触动了许如的心,多少年没听沈若言这么叫过了,当初内向敏感的小孩,如今变成了大人模样,许如内心感叹:真是物是人非啊。

——

江月淮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那时家里只有她和沈若言,沈若言成绩很差需要她给她补课。

关上灯,狭窄的房间里同时响起了两道咕噜噜肚子叫的声音。

“……”

“……”

江月淮一把把被子掀开,打开灯,橘黄色的灯光把房间照亮,她摇了摇上铺睡着的沈若言,“言言,睡了吗,你肚子饿吗?”

沈若言从床上坐起,惭愧的挠挠脸,“姐姐都是我的错。”

江月淮垫起脚,揉了揉沈若言的头,“你没有错,既然饿了就下来煮碗面吃吧。”

“嗯!”

她想那时沈若言心情大概和她是一样的吧。

开开心心去厨房煮面,沈若言把一壶热水不小心洒在了江月淮身上。

江月淮的两只脚顿时起了水泡,痛的她连叫都叫不出来,蹲在地上捂着烫红的两条腿。

沈若言看见,手想触碰江月淮又不敢触碰,“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热水壶就在旁边。”

她显得特别焦急,看着江月淮腿上一片红,心如刀割般疼痛。

“没事。”江月淮艰难挤出这两个字,她抬眼看向沈若言,沈若言脸上已经糊满了泪水,好似被烫伤的人是她一样。

她的心软了,比起腿上的疼痛,她更担心眼前的小孩哭成泪人。

沈若言一边擦眼泪一边把她抱起,“我带姐姐去医院。”

她想看清她的脸的,是不是哭成了一只小花猫,鼻涕和眼泪混在一起。

县城里的老小区要到县里的医院要走很远,走了多远的路,沈若言就哭了多久。

那年雪下得很大,她的腿有厚厚的棉裤包裹着,其实过了一会儿痛意就不那么明显了。

寒风吹过,她下意识地搂紧沈若言的脖子,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言言,你不要哭了,我没有怪你。”

沈若言喉咙顿时梗了一下,哭得更大声了,“姐姐,都是我不好。”

——

一品鱼香饭店。

沈若言抱着江月淮冲出了饭店,时不时的看一眼怀中的人儿,弱弱在心底说:“姐姐,我不知道你有胃病,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

江月淮揪紧了她的针织衫,嘴里嗫嚅着,“言言……”

“……”

沈若言咬牙加快了脚步,从饭店到市医院,她只用了十多分钟。

她让司机开快点,再开快点,多年司机阿姨从来没有见过自家沈小姐有那么的在意一样东西过,她怀中抱着的人儿是第一位。

随着司机阿姨说了一声到了,沈若言推开门,直接抱着江月淮冲进医院。

江月淮从睡梦中醒来已经是凌晨两三点,手上打着点滴,耳朵能听到的只有挂在洁白墙上的钟表指针咔擦咔擦清脆地响声。

昏睡前的记忆停留在许如救了她,把她抱起,她现在大概是在医院。

过了有一会儿,似想起了什么事,她翻动了身子,一只手在床上寻找手机。

她摸到了柔软的触感,下意识的想收回手,却被一把握住。

等反应过来后才知道这是许如,她吐出了一口气,“闺闺,你要把我吓死。”

“许如”一句话都没有说,反而握紧了她的手,像是要把她的手捏骨折一样。

她试图从中抽出来,结果这厮好似跟她玩起了游戏。

她没好气地看着月光下和沈若言有几分相似的人叹了一口气,“好闺闺,我知道你想我,可是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放手吧。”

通常情况下许如会睨她一眼,打趣她,“姐条件这么好,跟着我怎么了,没良心的。”

可现在不同,为什么许如还不放开她的手,反而握得更加紧了。

她疑惑起身,用手摸了摸好闺闺的额头,好像察觉不出有什么异常,她又用额头抵着许如的额头。

她不知道她们现在的距离有多近,鼻尖挨着鼻尖,彼此的呼吸喷打在彼此的脸上,葡萄果香和薰衣草香味互相交织碰撞。

江月淮:“奇怪,也没发烧啊。”

“啪嗒。”小护士推开门,打开了灯,抬眼便撞上了眼前的这一幕。

她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望着手中的药瓶,她轻咳一声,“病人的身体还没好,你们要节制啊。”

江月淮在打开灯的那一刻便看到了沈若言那身黑色衣服,圆溜溜地两双眼睛对视着,顿时脸红到脖子,想死的心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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