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琇一家子被关在石室约半年,才被放了出来,返回到左清陌的院子里。
次日,李家有人来访。林家琇再次见到了李家的几兄弟,包括李玄策和李玄贺,而李玄泽没有来。时隔多年,李玄贺活生生地坐在了林家琇的对面。
李玄贺看着林家琇,眼神复杂。他从众人的口中,得知了他失踪后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他在林家琇的面前,叙述了一遍他这些年的遭遇,也表达了歉意。在左清陌虎视眈眈下,他提出了要带李明远和李明欢两兄弟走的要求。林家琇不同意。后来,李玄贺也在问天宗住下了,几乎隔一日便来看望林家琇和几个孩子,并且带些小玩意。两个大孩子,刚开始还跟他不亲,觉得陌生,但一段时间之后,也愿意亲近他了。
左清陌不喜李玄贺经常来他的院子里看几个孩子。问天宗也有不少闲言碎语。林家琇无奈,在问了两个大儿子的意见之后,让李玄贺将两个孩子带回李家教养,然后时不时送回他们跟她住一段时间。
左明希、左明玉也想跟着李明远、李明欢一块走,但被他们的父亲拦着了。只眼泪汪汪地送走了两个哥哥。但很快,左明希也跟着他的父亲左清陌忙了起来,更多地把时间花在修炼上。林家琇便只能跟着女儿待在院子里,自行修炼或者找些别的事情做。
年末的时候,问天宗又搞了一些仪式。左清陌又带上了林家琇和左明玉母女两个。
奇怪的是,年末的事宜,竟只是让各个弟子试一下施行问天术和问道。林家琇施行问天术之后,仍然没有被雷劈或者受到其他惩罚,而大部分弟子都是被劈到满头包、用尽各种法子躲闪。
左清陌也被劈伤了。原本他想要照顾他的妻子,结果最后却是他的妻子眼睁睁看着他被雷劈了个半死,反过来照顾他。
后来,还有问道仪式,也是类似的仪式,只不过换成在一个空旷的大厅,各个修士冥想,问询天道自己内心想要问的事情。问道之后,受伤的弟子更多了。
而林家琇在心中问了很多自己想要问询的事宜。她质问天道,为何如此对待世间女子,为何如此不公。她畅想某天,等她有了高深的能力和修为,该怎样帮助世人。她构建了一个个美妙的梦境,而那些梦境里边,是如此地美好,没有女性被欺压被虐杀的哀嚎,没有那么多的不公。她沉浸在了自己构建的美梦中,差点醒不过来。
等林家琇醒过来的时候,整个空旷的大厅,仅剩下不到10个的弟子。原本几百几千个弟子,大部分都受伤被抬了出去,而她被考验剩了下来。梦龙兽躺在她的身边,睡得很熟。其他几个弟子旁边,各自有不同的兽类。林家琇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没有人告知她。她和其他几个弟子的名字被记录了下来。自那日起,林家琇还成为了问天宗的外门弟子。当然,还是同年龄段中修为最低的一位弟子。
问天和问道仪式,林家琇曾试图问过问天宗的长老们,为何要这样,但并没有得到什么明确的回答。她问左清陌,也没有得到准确的回复。
而日子就这样,一天又一天过去了。
…………
林家琇自成为问天宗的外门弟子以来,多了更多的自由。虽由于左清陌的缘故,她仍然住在左清陌的院子里。左明希、左明玉两兄妹,因着资质不错,也初步成为了问天宗的外门弟子。李明远、李明欢两兄弟,也被收入了问天宗,成为了外门弟子,拥有了一半时间待在问天宗、一半时间待在李家的自由。
问天宗的掌事长老,问了林家琇想要学些什么。她此时年纪不小,也无暇学习过多的术法,仍然以学习练剑和炼阵为主。在问天宗的第二年,林家琇才勉强学会了无障碍御物飞行。当然,此举也被众多弟子背着左清陌嘲笑了一番。
林家琇烦恼在于,她修为太低了,而问天宗的弟子大部分都年纪轻轻、修为不错,又勤奋努力。问天宗的弟子,也少有平民出生,大部分都是修真世家子弟或者宗派高层的亲友。那些弟子大部分捧高踩低,少部分完全不理世俗事、只知修炼。即便被人嘲讽,林家琇也不好意思对着掌事长老,或者左清陌和她的孩子们倾诉。有时候,难免苦闷。一苦闷,林家琇便喜欢去问天宗的广场待着,看其他弟子练剑,或者去看那些奇奇怪怪的兽类。
对比暴躁的兽类,梦龙兽后来成了林家琇最喜欢的兽类。向梦龙兽提供各种奇奇怪怪的梦境或者幻境,有时候还可以换回一些有用的物品或者灵石之类的。混熟悉了之后,林家琇的小女儿左明玉甚至可以把梦龙兽当成滑滑梯之类的,在上边玩耍,而梦龙兽并未不满。当然,也有别的弟子也尝试去做一样的事情,但每每被撵着满山跑或者被喷到满地打滚、头破血流。因为这些事情,问天宗的一些长老们对于林家琇和她的孩子们多了更多关注。
问天宗各种小测试和小试炼也很多。
有一段时间,林家琇迷上了,从峰顶往下跳,然后再跌到半空的时候,再自行御物飞行上去。疯狂又有病。左清陌和几个小孩子也没法每天盯着她。其他问天宗弟子,倒是时不时目睹她的疯狂举动。
问天宗的一些弟子觉得林家琇有点疯疯癫癫。偶尔旁敲侧击地让左清陌看着她,避免她发疯伤害几个孩子或者其他弟子。
左清陌跟林家琇商量,换了个修炼方式。林家琇不太喜欢,就换成了去骚扰对她最友善的梦龙兽。她爬到梦龙兽身上,然后再反反复复地跳下来。问天宗弟子觉得她更加有病!但梦龙兽没有制止过。左清陌和几个小孩子也只能妥协了。
不过月余,林家琇就学会了绕着梦龙兽飞来飞去,绕来绕去。惹恼了梦龙兽,就把她一把抓下来,按在爪子下大半天,直到左清陌和孩子们来找。
林家琇见梦龙兽喜欢各种幻境,经常也躺在梦龙兽身上,做些天马行空的梦境,然后给梦龙兽看到。两年不到,林家琇便学会炼制各种高深的幻境阵法,然后试图去困住左清陌。有一次,又困了左清陌半月,他才得以出来。
林家琇的幻境成绩,有目共睹,后来甚至变成了问天宗的试炼环节之一,专门用来磨炼各个弟子的心境。因着幻境里边各种丰富的场景和精通人性弱点的设置,不少弟子在幻境中吃尽苦头,导致对于林家琇抱怨诸多。九重幻境、九世幻境的复杂性,都比不过林家琇设置的幻阵。
部分问天宗弟子,纯粹是各种二代三代,每天恨不得直接天材地宝就堆砌出高深的修为。他们并不喜欢真正的修炼和磨炼。困在幻阵而不得出,最终只能靠师尊或者长辈之类的救出来,在他们看来是奇耻大辱、没苦硬吃。
林家琇被人向宗门告了几状,也面壁或者闭门思过几次。还有问天宗弟子向宗门提议,给左清陌匹配修为相当的道侣,杀杀林家琇的锐气。林家琇的几个小孩子,也被一些宗门弟子针对,导致了一些不愉快和小冲突。左清陌,也被一些同辈、后辈提示。
林家琇的幻境,最终被撤离了弟子修炼的环节。左清陌被拖累,还外出试炼了几次,给宗门里边,做出了几次大贡献,才算抵消林家琇导致的影响。几个小孩子,跟宗门其他小孩子打了几架,才有长老出面,调停了。
“问天宗弟子资源紧张。为争夺弟子,部分弟子会使些肮脏手段。大胆应对便好,你别怕!”左清陌安慰林家琇很多。
几个小孩子也私下对着林家琇说,要早日提升修为,保护她。林家琇一一抱了几个孩子,内心思绪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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