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清晰地显出雪俞的身影，雪俞那边的背景是办公室，大约是加班到凌晨，手边摆着不少文件，接了通讯也没抬头，直接问：“什么事？”
商佐起身把游羽摁在椅子上，自己坐在扶手上，“我想了解珊瑚蛇研究院的事情，我记得有个沉睡了七年的被试。”他说。
闻言，雪俞停下了手里的事情，抬头看了过来，目光正对上坐着的游羽，那种不怒自威的目光投来，游羽觉得按照礼节自己应该起身，但是商佐的手搭在他肩上，制止了他起身的动作。
雪俞也笑起来，那种威严的气息像雪般散开，“坐着吧，你跟商佐一样就好。”他说着，把手上的文件收到一边放着，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温文尔雅地笑，“这个问题是你想知道吗，游羽？”
游羽的表情凝固了一瞬，这个提问给了他一种雪俞洞悉一切的错觉，他微微点头，“是我，所以他……是谁？”
雪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回忆着说：“早年我解决混乱区的时候，曾经在混乱区里发现过一个身上有【修复融合】系异能痕迹的人，是显性感染者，却有异能倾向，他徘徊在死亡边缘，但又勉强维持着一点意识，能说一些片段的话语，我大概能从他的话里推断出他可能有一个叫‘然’的弟弟，他想找到他。”
“他身上有【修复融合】系异能的痕迹，很有研究价值。但他当时不太配合，也可能是疾病太痛苦了，不想继续活下去，所以，我答应他帮他寻找弟弟，同时建议他休眠，然后联盟在以他生命质量为先的情况下延续他的生命，并且做一些研究，直到有好的办法解决他身上的危载量感染。”
“听见会帮他安置弟弟，他当场就点头了。”
听到这里，游羽缓缓靠在椅背上，他的猜测在雪俞的叙述里彻底落实，裘明没有去世，他还在活在珊瑚蛇研究所，就是闵容正在治疗的那个患者，甚至快要醒了。
他心里生出些欣慰的释然，他好像终于在真正意义上帮到了裘明和裘然。
虽然当时裘明对他的保护带着其他目的——希望他带走裘然，但那五十多天的庇护是切实的，让他真正远离了混乱区的生活。不像他带走裘然那样，只是让裘然走进另一个漩涡，甚至跟裘明分离。
他心里的愧疚终于有了一个落地的地方。
只是雪俞看起来对这些非常清楚，甚至知晓他的来意，他无法不揣测雪俞是不是有别的目的。
游羽下意识攥紧了手，慢慢想到一些问题，虽然觉得冒犯，还是问了：“您很早就知道吗？裘然……知道吗？”
“不是，他不知道。”雪俞稍一想就明了游羽话里的意思。
游羽是在试探他是否用此来要挟裘然，或者控制裘然，但他也没生气，看着游羽的目光带着淡淡的笑意，他好像天然地对于所有的怀疑和不理解都持以包容和理解的态度。
随着雪俞的否认，游羽松了一口气，雪俞继续说：“大约一周前我跟裘然联系的时候，听说他有一位兄长。”
雪俞庆幸着笑了一下，“我毕竟受托于人，他名字里有‘然’，出生于混乱区，又有一位兄长，巧合太多，我就调查了一下。”
“混乱区的受害者很难调查，那个地方没有档案，很多人连名字也没有，只有编号，‘明’和‘然’也只是他俩自己起的名字，其他人不知道，所以我追溯不了他们的经历。但不得不说，现在看来他俩确实长得挺像。”
“我暂时也没有告诉裘然，一来以我的身份来告诉他也不太合适，二来，我也是今天才从北区申请来详细的病历资料。”雪俞停顿一下，“你来得也很巧，我刚知道他跟你的关系不错，是你带他离开混乱区的。”
游羽意会地点了下头，“是的，您想由我来说吗？”
“对，”雪俞说，“我会给你一份他的病历资料，方便你给裘然说明情况。”
“好，”游羽没有拒绝，也不可能拒绝，答应的同时，他眉头迟疑着皱了一下，有点不太确定地问，“您有跟裘然直接联系？”
空气安静了一瞬，片刻后雪俞答：“我现在算是他的直属上司吧。”
商佐仿佛敏锐地察觉了什么，抬起头用质疑地眼神看雪俞，雪俞对上他的目光又淡淡挪开，仿佛无事发生，游羽注意到两人视线间的交锋，略一思忖恍然明白了什么。
雪俞直接联系裘然是为了了解商佐在集团的情况，那么其中肯定也包括自己的部分，游羽也跟着沉默了几秒。
随后，他主动打破了沉默，“谢谢您，我会找个合适的时间告诉他。”
雪俞接下游羽的台阶，“应该的，不过我希望你尽快跟他联系，裘然一直希望获取冉齐手里的一些东西。”
他停顿一下，像是在斟酌用词，“是跟他兄长有关的东西。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一直建议他从集团撤离，但他不愿意。”
“跟他兄长有关的东西？”游羽这才知道裘然留在冉齐身边的目的，他不知道为什么裘然不愿意告诉他却告诉了雪俞，但也没想太多。
雪俞闻言点头，“那东西，我不太方便说。但现在冉齐跟他求婚了，他再继续待下去一切会变得不可控，冉齐这个人太难揣测了。”
“冉齐跟他求婚了？”游羽猛地抬头，看向雪俞，一脸难以置信。
雪俞停顿片刻，双眼微眯，“他没有告诉你？”
游羽摇头，“他一直都不太告诉我他跟冉齐的事情，也不让我告诉他太多关于我的事情，他很警惕。”
雪俞皱眉思索片刻，“反正现在还有时间，你记得有空联系他问问。”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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