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开花(5)

卧室里静谧如午后的花园,满是树莓的芬芳,混合着柑橘及树木的气息,仿佛万物都生长得旺盛且肆意。

游羽垂眸看着商佐,紫色的眼里倒影着商佐的身影,这是他的一切,是他的渴望和索求,好像刚刚被点破的一刹那他就丢盔弃甲,放弃反抗,但不是因为他软弱,而是因为眼前的人是商佐。

“……好。”游羽低声应着,回答了商佐宣告的结果。

商佐的呼吸因他的话语和动作紧绷了一瞬,随后压抑又克制地笑,嗓音低沉又性感,“阿羽,今天要自己努力。”

房间的白色冷光灯开着,灯光清晰又寡淡,按理说再这样的灯光下,屋子里不该有黑色的暗影。

可游羽潮湿泛红的躯壳上却落着蜿蜒盘踞的黑影,那些漆黑的蛇尾像是远古盘踞山峦的恶龙,挂缠着游羽,像是给他披了一身黑色的绸缎,这些特殊的绸缎在不同角度泛着或冷或暖的彩光,看起来那么轻盈,挂着的时候却那么沉重,重若千钧般压着游羽,让他在重压下感受到深入肺腑的力量,几乎喘不上气。

细长的尾尖搭在他肩上,尾端的羽毛极不安分,在前方扫来扫去。

他又出了很多汗,汗液在摇曳里顺着凸起的肩胛骨滑行、滴落。体息里树莓的气味芬芳又诱人,扩散在整个房间里,跟柑橘木质调的味道杂糅,形成比之前更加馥郁多变的味道,分秒不停地交/融。

他的潮湿跟他融为一体。

游羽的手撑在商佐的腹直肌上,一路摩挲着往上抵达肩锁关节,他湿润流泪的眼看着商佐,咬着唇十指收紧,某一瞬间被迫扬起了头。

他的躯壳是仿佛是某一夜垂落的彗星,在高悬天际之后落下。

那些缠缚他的黑影已经将他浸染得很深很深,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深度,抵达他灵魂的原点,将他从根本瓦解,使他逸散,却又通过成/结的苦痛和欢愉将他锁住。

游羽被商佐支着,神志昏聩,失去理智,朦胧的泪光中,他汲汲渴求,“想……看翅膀。”

蛇尾应声而动,以稳固的姿态将他固定在商佐身上,商佐抱着他起身,往床边靠近,行动间进出的挪动让游羽绷紧了肌肉。

他被温和地放在床面,商佐俯身看他,晶莹的汗珠滴到游羽身上,被他吸收,在他迷离的目光里,他看见商佐身后如画卷般展开了巨大的黑色羽翼。

他痴迷于此。

羽翼遮天蔽日地笼罩他,将他藏匿,也让他在商佐面前无所遁形,因为每一寸线条、每一处隆起都在阴影之下显露无疑。

商佐紧盯着游羽的脐下的位置,像是那里有什么宝藏一般,他深深一下让土地崩解隆起,游羽和他都沉沦在彼此躯壳的灵魂里,不能自拔。

游羽对他的视线恍若未觉,他眼睑下的眼瞳近乎消失,和他的理智一样,只剩下白色,白茫茫一片只有过载的刺激和快感,游羽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他每次都会迷失在异种蛋白漫长的注入过程里,身体因巨大的刺激而微微抽搐,他下意识地抓住了落在他手边的羽翼末端,不小心拽下来两片羽毛。

商佐感觉到一丝疼痛,轻笑了一下,低头吻了下游羽,他任由对方继续拽着自己的翅膀,翱翔的羽翼本来有力,此刻却被微末的力量束缚。

他从游羽手中抽出了那两片幸运的羽毛,别在游羽耳后,像是发卡,游羽此刻是个可以随意摆弄的玩偶,商佐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反抗。

但商佐只是打量他姣好的容颜,打量他此刻富有情慾色影的情态,这瑰丽的色泽让游羽有种放纵霪浪的美,而这浓墨重彩的色彩里点缀着的一方黑沉沉的羽毛,将一切压制,形成了更显昳丽突兀的惊艳。

“好看的小坏蛋。”商佐低头吻他的耳廓,像是温柔多情的一片海。

动作间,游羽像是快溺死的溺水者,挣扎了一下,“佐哥……涨……”他的嗓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哑,显露几分可怜,但换不来解脱。

商佐温柔地亵/玩他,在他耳畔说:“下次飞起来好不好。”

游羽的理智不足以辨别这句话的意思,但他会听话地哭着说“好”。

夜晚那么漫长,他还可以将这句话说许多遍。

等游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他都不太记得昨晚是什么结束的,大约因为今天是周末,所以商佐也没有很克制,或许是得益于最近的训练,也可能是因为每天都在尝试,他觉得自己对此的耐力强了不少,不会像一开始那样几乎下不来床。

商佐在他身边半拥着他,人是醒着的,但大约是已经做完了早上的训练返回来陪他的,商佐一贯如此,除非偶尔他早醒,两人就遇不到一起,但会在浴室相遇。

“醒了?”商佐小心翼翼看醒来的游羽,观察他的面色。

商佐总是不由自主地担心经历成结后的游羽会不会不舒服,毕竟这是个带着痛苦的过程,并非完全舒适,就算他再小心,这个行为纂刻在Alpha体内的本质就注定Omega会痛苦。

他之前直白询问的时候,每次游羽的回答都意味不明,几次之后他品味出点别的意思,他的Omega好像反而迷恋这样痛苦和欢愉交织的错乱感,但他还是本能地担心。

“早安,佐哥。”游羽的嗓音沙哑,还带着刚睡醒的粘稠感,他翻过身习惯性地搂上Alpha的脖颈,两人交换了一个早安吻。

从游羽的各项细微反应里确定他没有不舒服之后,商佐放了心,他拍了拍游羽的背,“去洗澡吧,下楼吃早餐。”

“嗯。”游羽应声,侧头瞟了眼时间,又贴上去吻了吻商佐,“还早,佐哥。”他伸手绕过商佐的脖颈,难分难舍的贴上去。

商佐没有拒绝,他跟游羽安静又克制地吻了一会儿,房间里灰色的光影静谧又和煦,两人都极为沉溺于这种单纯的亲吻,好似能不止不休地一直到世界末日一般。

再停下时,时间莫名其妙过去大半个小时,游羽埋首在商佐脖颈间,两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彼此的反应紧贴着,游羽小兽般依恋地蹭了下商佐想继续,商佐摁住了他。

“晚点家里要来人。”

因为身体原因,游羽的渴求总是比别人多,他曾经感到羞愧且不堪。这份不堪的源头来自源于曾经在发/情期时,他总被池临世要求去酒店避开,这使他将自己的一切感受污名化。

但商佐缓解了他的这种不堪感,不管他以何种方式展现自己的那些索求,商佐都以很平和且正视的方式对待,并且坦诚地热爱他。这种态度潜移默化地教会了游羽一些浅显的道理,这些本来就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他可以坦然的索求。

游羽眨眼,神色闪烁,又瞄了眼时间,试探着问:“几点?”

商佐的额头抵着他,有点无奈且纵容地笑,“你真是……转过去。”他吻了下游羽的鼻尖,命令道。

……

昏天黑地之后,再洗完澡,游羽感觉神清气爽,但坐在餐厅吃早午餐的时候,他感受到了纵慾的恶意——屁股有点痛,但商佐给他垫了厚垫子,他收着坐,尚能忍耐。

“是谁要来?”他吃着水果说。

商佐调了杯奶昔给他,故作神秘,“来了你就知道了。”

商佐的时间卡得很准,游羽刚吃完早餐,慢慢品味奶昔的时候,门铃响了,他支使商佐去开门,自己坐着享受劳动成果。

不多时,一个他许久未见的人影出现在餐厅的入口处,游羽晃眼顿了一瞬,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那个人走到餐桌前,冲他打了个响指。

“裘然!”游羽喜出望外,他猛地站起身准备——“嘶”倒吸一口凉气。

商佐好像早已预知了这个场面,不动声色地扶了他一把,让他站稳。游羽假装无事发生,走过去跟裘然拥抱了一下。

松开之后,裘然看着他,“谢谢你救我,又一次。”

两人有一段时间没见,中间又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游羽发现眼前的裘然似乎跟之前有了一点不同。

他看起来依然洒脱又随性,满身晶晶吊吊的装饰品,从耳廓到脖颈到手指,璀璨得不羁又傲然,但眼底深处曾经凝结的沉重退却了许多,他似乎放下千万枷锁,变得无所畏惧。

游羽知道,裘然在某种意义上解脱了,也拥有了想要的一切,他莫名有几分欣慰地感慨,“你没事就好。”

裘然放松地笑,注意到游羽颈侧的伤口,那伤口虽然只露出一点,剩下的大部分大概是在腺体上,但露出的这部分实在是太明显了,甚至还有些微的渗血,他想不注意都不行。

他视线扫过游羽和他背后像保镖一样守着的商佐,不动声色地点评:“很新鲜。”然后戏谑道,“要不我走吧,你们先忙。”

游羽笑起来,扯开他身边的椅子,给他摁下去,“坐着吧你。”他走回自己垫着垫子的位置坐下,让商佐坐在自己旁边,两人在桌下自然而然牵着手,随后游羽问裘然,“看过你哥了吗?”

谁知裘然竟然沉默了。

游羽只是随口一问,以为答案是肯定的,但看见裘然居然沉默了,他也跟着沉默了几秒,试探着问:“你不会还不信吧?你……病真的好了吗?”

裘然:……

他支支吾吾:“他知道我醒了,我不敢见他,你也不想想我做了些什么,他都知道了,我实在是……没脸见他。”

游羽:……

仔细一想,“好像有点道理,但你跟冉齐这都分手了,你解释一下,或许……”

裘然幽幽补充:“可还有泄露的视频。”

“哦。”游羽深以为然地点头,动作一下顿住,“?……你怎么知道视频?”

裘然默默,“我醒着。”

游羽:……?

游羽缓缓回想起那天雪俞善解人意把他俩跟裘明送走的场景,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

裘然干咳一声,一拍手,生硬地转移话题,“我们来说正事吧,我最近调查清楚很多事情,我们来商量一下你的事情吧。”

游羽狠狠喝了一口奶昔,有点难以置信,但仔细一想也慢慢理解了裘然的处境,毕竟当时那个场面,四五个人围在他床边,又爆出了视频的事情,裘然如果当时醒过来,那确实……就裘然个人而言有点难以处理。

想通了,游羽也就放过了裘然,没再深问,只是说:“裘明哥可能也不会怎么怪你的,你有空就去见他吧。”

裘然点了下头,叹了口气,“我知道,我只是需要时间缓一缓。”

游羽了然地点头,不再劝他。

见这个话题揭过,裘然松了口气,他摁了下自己的极片,从储存中调出几个文件,铺开在空中,“我帮你追查了费文和池临世最近的行踪,其中还牵涉到了……冉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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