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风水轮流转,钟遇宵来了这么一出,宴会上众人目光聚集的焦点顿时从钟遇宵变成了郗时。

他脸颊通红,顶着明晃晃的牙印,眼神迷茫,像是一头误入草原的羔羊,震惊又恍然。

郗时在豪门圈子里是个大逆不道的异类,连亲爹都敢揍,向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儿,谁也没见过他这么狼狈,众人窃窃私语,都说他对钟遇宵情根深种。

郗家的大少爷,这回怕是真的浪子回头了。

刚刚发生了什么?

钟二咬他了,还说了一句话。

“你要让我下不了床,你……”郗时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要把我绑在床上吗?”

钟遇宵噎住:“你的脑回路和审美一样独特。”

“总不能是你要把我艹得下不了床吧?”郗时玩笑道。

钟遇宵没搭腔,静静地看着他,郗时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表情变得难看起来。

艹,钟遇宵该不会真想艹他吧?!

同为男人,只要一个对视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钟遇宵想睡他,就像他想睡钟遇宵一样,喜不喜欢暂且不论,他俩都存着把对方往床上拐的心思。

郗时心情复杂,有点高兴,又有点郁闷。

高兴的是他不再是一厢情愿,现在钟遇宵和他一样起了色心,郁闷的是钟遇宵连算盘都和他打到一块去了,他俩还是睡不到一张床上。

霸王硬上弓也别想了,如果真动起手来……郗时想起钟遇宵的好身材,不得不承认一件事:他大概打不过钟遇宵。

思及此,郗时的心情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钟遇宵挑了下眉,心里好笑,这么一会儿工夫,郗时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黑,跟打翻了调色盘一样,变了好几个颜色。

到最后,郗时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钟遇宵,玩笑归玩笑,有件事你要记住。”

“什么事?”

从见面到现在,他就没见过郗时这么郑重的样子。

是怕了,彻底打消了把他带上床的念头?还是要拿那一纸没用的合同压他?

以他对郗时的了解,大概不会是前者。

钟遇宵罕见的生出了几分好奇。

郗时脸上的牙印已经消得差不多了,钟遇宵咬的不重,他对郗时这张脸的容忍度比郗时这个人都高。

但再轻也是咬了一口。

这种经历太过深刻,在郗时的人生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以至于他衡量二三,最后梗着脖子,扔出了六个掷地有声的大字:“婚内强·奸犯法。”

脸可丢,总攻的威严不能丢!

-

“婚内强·奸犯法?不是吧哈哈哈,他真这么说?”

许临风快笑抽抽了。

钟遇宵想起郗时当时的表情,也忍不住露出笑容。

是怕他霸王硬上弓吗?

啧,要是没想过,肯定不会考虑到那方面,郗时会这么说,大概是想过这么做。

果真是欠收拾。

“Night,我好像知道你为什么对他感兴趣了。”许临风笑了半天才平复下来,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笑意。

钟遇宵动作一顿。

他和许临风的联系不多,回国之后也就这么两次,最近许临风家里人让他回国一趟,他打电话过来是想打探情况。

许家发生了什么,钟遇宵不清楚,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宴会上的事。

他没和许临风讲过太多郗时的事,对方竟然能看出他对郗时感兴趣,属实出乎钟遇宵的意料。

“你拥有的太多,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所以能吸引你的就只有超出观念之外的异类,就像上学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校霸和痞子混混很酷。”

而郗时,恰好是霖城最大的异类。

钟遇宵玩得放肆,在个人原则上十分坚持,他就像是冰与火交融的矛盾体,一边扮演着师长心目中的好学生,一边在情场肆意玩乐。

郗时和他很像,但揭开了所有的遮羞布,叛逆、疯狂、毫无畏惧,他是一个极端,往那一站就会吸引人的视线,让人期待他又会做出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

“我可没觉得校霸和混混很酷。”

“我只是打个比方,反正你知道我的意思就行了。”

钟遇宵不置可否:“看你的样子,好像很了解我。”

“咱俩谁跟谁啊,好歹也是一起鬼混……啊不是,是一起异国求学的好兄弟,我不敢说太了解,但多少知道你的性格。”

钟遇宵一直没搭腔,许临风摸不清他的喜怒,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道:“Night,我过几天回国,出来聚聚?”

许临风的心思他知道,无非就是想借他的关系笼络钟家,许家的情况和郗家差不多,但许临风的处境比郗时差很多,他出国倒真有几分被逼出去的意思,这次回来,也要提前做好准备。

钟遇宵不介意许临风的小心思,他们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要真是小白花,那跟鸡窝里飞出个凤凰一样。

明面上都过得去,背地里指不定在算计什么,所以把脸皮都撕破的郗时就是个异类。就算钟遇宵不在意得不得罪人,他也不会像郗时一样看谁不顺眼直接就说出来,这是家庭教育,是体面和教养。

“等你回来再约。”

“好嘞钟少。”

许临风嬉皮笑脸地挂了电话,钟遇宵想了想,跟钟知礼打听了一下许家的事。

对方大概在忙,一直没回复。

-

“不是吧,你真爱上钟二了?”尤嘉煜没参加宴会,但听说了郗时和钟遇宵在众目睽睽下做了什么,大为震惊。

“你大清早打电话过来就为了说这事?”

郗时打了个哈欠,昨晚没待多久,刚九点钟遇宵就要回来,他被郗崇阳押着给钟遇宵当司机,回来后生了一晚上的闷气,刚刚睡下没多久,就被尤嘉煜一个电话吵醒了。

“这可不是小事,你这棵铁树竟然开花了,惊奇程度不亚于天上下红雨。”

“天上下红雨怎么没淹死你?”

郗时把手机搁在旁边的枕头上,闭着眼睛睡回笼觉,尤嘉煜絮絮叨叨不停,三句话里有两句话是钟遇宵。

钟遇宵,钟遇宵,怎么哪里都是钟遇宵?!

他刚刚做了个梦,梦里也是钟遇宵,他掐着钟遇宵的脸报复他,咬钟遇宵的脖子,然后是胸肌,腹肌……

脑海中的画面逐渐清晰,郗时的瞌睡一下子就醒了。

艹。

这梦怎么往下发展了?

“……喂?喂喂喂?郗时郗大少,你在听吗?”

“在。”郗时拿过手机,抓了抓头发,“尤嘉煜,你这个电话打的真及时。”

这电话好啊,谁说这电话打的不好,他可太感谢这个电话了。

要是没这个电话,这个梦可没办法收场。

“哈?”

“挂了。”

没等尤嘉煜反应过来,郗时直接挂了电话。

现在才六点多,今天阴天,外面雾蒙蒙的,郗时看了眼次卧紧闭的房门,捞起沙发上的抱枕。

钟遇宵还没起床。

郗时盯着窗外放空,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早的太阳了。

老宅有个很大的花园,小时候他特别喜欢和郗悦一起浇花,每天都早早起床,抱着自己的小水壶去找郗悦。

郗悦喜欢花,说看到花心情会变好,他跟着种花浇水,修枝剪叶,也喜欢上了花。

桌上的花瓶是空的,郗时发了一会儿呆,拿着手机就出了门。

钟遇宵从次卧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拎着东西回来的郗时。

“你醒了?”

钟遇宵点点头:“起这么早?”

他以为郗时要睡到日上三竿。

“起得早了,出门逛逛。”郗时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他,“早餐,拿去吃吧,不客气。”

他拿着花进了厨房,没一会儿出来,又把客厅的花瓶拿走了。

早餐是新鲜出炉的小包子,还热乎乎的,钟遇宵洗了手,把包子倒进盘子里,一边吃一边看郗时忙活。

时间太早,花店还没有开门,这花是郗时从小区绿化带折的,还给物业交了一笔不菲的罚款。

绿化带里种的桂花树,这几天慢慢开花了,郗时折的花枝是物业特地帮他挑的,说是放水里养几天就会开。

钟遇宵一边吃包子,一边看郗时修剪花枝,恍然间好像回到了家里,他和钟父一起下棋,钟母在侍弄花草。

这一幕出现在郗时身上,很突兀,但又有种莫名的和谐感。

郗时把收拾好的花瓶放回客厅,阳光刺破云层,金光洒在他身后,照得一片桂花香气。

郗时得意地炫耀:“怎么样,好不好看?”

钟遇宵咽下嘴里的包子,目光凝在他暖金色的剪影上,慢条斯理地点点头。

裁衣行的小姑娘说得没错,确实很漂亮。

“等过几天开花了,更好看,闻起来还很香。”

郗时洗干净手,看了眼桌上,包子都被吃完了:“吃饱了吗?”

“嗯,你吃了吗?”

“吃了。”

“所以这是特地给我带的早饭?”钟遇宵挑了挑眉。

郗时怔了一会儿,一下子就拔高了声音:“当然不是,那是我买多了吃不下,才带回来给你的。”

这么大的人了,还能不知道自己的饭量吗?

钟遇宵没拆穿他,看了眼时间,站起身,他差不多要去上班了。

这节课又在上午。

“你要出门?”

郗时上下打量了一下,视线落在钟遇宵拎着的包上。

“嗯。”

“去哪里?”

“霖大。”

小笼包味道不错,钟遇宵很喜欢,早上吃饱人心情都会变好。

钟遇宵开了个玩笑:“你像担心老公外出偷吃,特地查岗的老婆。”

“什么查岗,什么老公老婆,我们两个只是假结婚,我才不关心你要去哪里,要和谁约会。”说到约会,郗时停顿了一下,一脸狐疑,“你去霖大干什么?”

他之前也是在霖大门口看到了钟遇宵,去和钟知礼吃饭的时候,钟遇宵也在霖大。

“你要去找谁?”

还说不是查岗。

钟遇宵心思一动,把“上班”两个字咽了回去:“去找很多人。”

他是刚开的选修课,来上的人不多,大多是抢不到课调剂到他这里来混学分的,远远不到“很多”的程度。

好哇钟二,还很多人,该不会是想去大学里猎艳吧!

郗时的眼睛顿时瞪大了,义正词严:“婚内出轨,可是要净身出户的。”

“我们两个只是假结婚。”

他有时候弄不清楚郗时在想什么,一边说着不在意,一边又表现得很介意,拧巴极了。

钟遇宵不喜欢他这样,他更喜欢郗时不管不顾的样子:“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去。”

“我才没有不放心。”

嘴上这么说着,郗时很诚实地站起身:“等我十分钟,不,五分钟就够了,我去换个衣服。”

西施:霖大到底有谁?你为什么非要去霖大?!

本来打算这两天入v的,但我最近一直在外地辗转,没空存万字章,所以暂时先不v了,多写点免费章,到时候看看完结之后v也行QvQ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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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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