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林烨就梦见顾侒给自己表白了。
他情真意切地求，她含羞带怯地应：“我虽然心里有你，但暂时还是不能同意和你一起，毕竟吧，公司可是不允许办公室恋情的…”
他还要说，她欲拒还迎摆摆手，“你别说公司是你的，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为来我修改纲领…其实吧，我只是还需要点时间而已…”
再然后，两个人就没羞没躁地抱在了一起。
醒的时候表姐一脸惶恐看着她，“嘟嘟囔囔说啥呢？还动手动脚的，都快把我挤床下了。”
林烨脑子还迷糊着，半响，才回过神来把自己横在表姐胸前的胳膊收了回来，悠悠叹口气。
很久没做过这么美的梦了，刚准备进入不可描述的阶段就被推醒，怪遗憾的。
……
连做了两天的美梦，初二一早林烨辗转到了机场，坐上了去往深圳的飞机。
是的，她没回江中，处理私事之前，她得把横心里的公事先解决了。
约好了杨总晚上吃饭，她一下飞机拎着行李直奔目的地，竟是一家湘菜馆。
推开包房的门，杨总已赫然在座，桌面一瓶开好盖过于昂贵的红酒。
一个完全不吃辣不喝酒的人，还是个上位者，林烨被这待遇搞得微微惶恐。
指指桌面的酒，她一脸堆笑道：“杨总，这是要罚我？”
“餐厅是顾心遥推荐的，说是鸡汤很不错，你正好陪我试试，至于酒，不是过年嘛，你喝多少算多少。”杨溢被她诚惶诚恐的样子惹笑了。
他性格温和，笑起来很是光风霁月，但平日里很少这样肆意地笑过，至少林烨是没有见过的。
从技术口转营销口的人，据说刚入职时给人的印象甚至是木讷而内向的，这一路走来直至如今这般影响力，他到底付出了多少没有人知道，内敛含蓄稳重甚至隐忍已经是刻在他身上的标签。
不等服务员动手，林烨俯身给杨溢添茶，顺便给自己倒上了酒，开口道：“杨总，是有什么喜事吗？”
杨溢指指她行李箱旁边的一个密封好的小纸箱，“有腊肉吃，算不算。”
林烨每年都给他带舅舅熏的腊肉腊肠，因为他不吃辣，还特意改良配方，给他单另做个甜口。
这世上啥都能买到，但对于啥也不缺的人，她也算是捧上了自己的心意。
“原来这是您的快乐源泉啊，那我可以给您管够”，林烨举杯碰碰他的茶杯，“杨总新年快乐，万事大吉。”
她喝完杯中酒，他喝下两杯热茶，上菜了，桌面泾渭分明两道**的两道甜口的。
林烨很识相地陪杨溢扯了一阵儿和工作毫无关系的闲篇儿，直到他放下筷子，服务员收了桌沏上新茶。
正欲向他详细了解一下科技厅的事儿，他率先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入职？”
迟疑片刻，她诺诺答道：“开年就开工。”
杨溢端起热茶缓缓喝一口，放下杯，淡淡道：“这是劝不住了啊…”
“我知道您是为我好”，林烨抿抿唇角，解释道：“我和他们这一条线的项目毫无交集，哪怕真有些什么陈年旧事，都扯不到我身上的，您放心。”
“旧的项目确实不需要担心，新的呢？”杨溢轻拂茶杯看向她。
林烨颤颤眼皮，迎着他的目光应道：“您是怕有人给我下套？”
“以通迪的股权结构，再加上我对他们公司管理上的了解，实在想不出吴总搞这么大动静的目的是什么，既不合情理也不符合长远的利益…
一个无法揣摩的人是很可怕的，你也知道他在行业的根基有多深，再加上整个营销部都是他的人，给你挖个坑不跟玩儿似的吗？”
竖直背脊靠在椅背上，他看向她，再一次建议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还是觉得你应该等科技厅的事儿尘埃落定再入职更稳妥。”
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年轻了，杨溢讲的这番话林烨怎么可能不明白，但倘若真如他所说，现在的通迪是“浑水”，是“危墙”，她又怎么可能让顾侒一个人至于其中。
没有人拉得住现在的她。
喝一口酒，她抿抿唇，用一种近乎于信誓旦旦的语气说道：“杨总，我真的很感激您把我的事儿放心上反复提点我，但这个岗位是我争取来的，谢天也已经入职，这个时候，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退的了。”
定定看了她两秒，杨溢转头招来服务员，“请拿多一个酒杯，顺便买单吧！”
“还有人来？”林烨讶异看着他。
“陪你喝一杯”，杨溢接过酒杯自顾自倒上了。
举杯和林烨的酒杯轻碰，他看着她因为不知所措有些呆呆的脸温声道：“祝你新年快乐，开工长虹。”
几乎一眼不错地看着杨溢把酒一口喝完，林烨紧张地凑近问：“您不会不舒服吧？”
她是真见过酒精过敏的人，先是全身起红疹，然后便是昏厥。
“因为酒驾我出过一次严重车祸，对酒精不是身体过敏，是心理过敏”，他笑笑，难得说句玩笑话：“瞧，你帮我把这心病都治好了…”
不过须臾，他敛了颜色，正色道：“谨言慎行，遇到困难随时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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