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末不知陈大发狠毒的心思。这一夜没有陈家人的打扰,还有孟言的外衫陪着,陈末睡的别提多香了。
她不但睡的好,她还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梦里,她和孟言成亲了,她穿着火红的嫁衣,孟言也穿着大红色的喜服,他们相拥而眠。
孟言还主动亲她了,他还不满足于只是亲亲她……
他们是那样幸福,他们在一起才是圆满。
所以,早上醒来,陈末发现孟言不再她身边,她不可避免的觉得有点空虚。
为了梦中美好的明天,陈末决定今天继续去找孟言。
不然孟言那个人,在经历了昨天的事情之后,可能下辈子都不会主动出现陈末眼前了。
不止是孟言,陈末也要去看着孟轻轻。
她不知道也就算了,她知道了,那孟轻轻的命就是她的责任,她一定要救孟轻轻。
推开房门,院子里的陈家人已经不在了。地上只留下一摊不明黄色物体,陈末只看了一眼,就差点被恶心的吐了。
这陈绍不愧是个软蛋。
他这样的没种,有什么值得被当成宝的?
陈末又一次在心里,为过去的自己不值得。过去的她就是眼瞎,就是被猪油蒙了心,好在这辈子她有孟言,她耳聪目明。
被恶心到的陈末早饭都没吃,就出门去了。她打算先上山找点吃的,然后就去找孟轻轻。
陈末到河西村的时候,还很早,孟轻轻才刚刚扛着锄头要出门。
她打开门看到等候在门口的陈末,很是诧异。
这大早晨的,陈末不下地干活,跑她们家干什么?
孟轻轻摸摸现在在隐隐作痛的胯骨,只想离陈末远远的。
“你今天还来干嘛?昨天你已经道过谢了,你还是快点回家干活去吧。”
陈末没在乎孟轻轻的恶语,她看着孟轻轻灿烂一笑,很是阳光明媚。
“我来找你玩啊,我对你真的是一见如故,我想……”
“停,陈末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整那些虚的。我哥一个读书人说话都比你明白。”
孟轻轻对着陈末翻了一个白眼,很是不喜欢,陈末这样把她当傻子耍的态度。
陈末来找她哥,直说就完事了,干嘛要老是带她出场?要是没有她哥,孟轻轻可不信陈末那么忙,还愿意来找她玩。
昨天孟轻轻只是被陈末给说蒙了,所以才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差点被陈末给骗了。
但,就冲昨天陈末在她哥身边赖了一个下午来看,陈末就绝对对她哥图谋不轨。
啧,还真没看出来,这陈末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居然有这样的心机。
陈末作为一个未婚的女子,可不是只有和她交往才是正常,才不会被外人说闲话。等大家都知道她孟轻轻和陈末是好朋友之后,陈末在来找她哥岂不是很顺理成章?
孟轻轻只要想到,陈末对她这样的热情,都是利用,她就高兴不起来。
要不是多年的教养,不允许她不高兴就大呼小叫,她真想把陈末给忿走。
孟轻轻这么明显的嫌弃,陈末不瞎,她当然看见了。
但谁让她现在是确实有点可疑呢,陈末特别理解孟轻轻。
于是,陈末像是没听懂,孟轻轻话语里的嫌弃似的,对着孟轻轻依旧笑得十分明媚。
“你要去下地啊?我帮你啊,我干活又快又好。我这里还有刚刚从山上摘的野果子,很甜,给你吃。”
陈末说着,把手里拎着的,用大树叶包着的一包红果子,递给孟轻轻。
孟轻轻皱着眉,后退一步躲开了陈末的手,没有伸手去接陈末的果子。
她孟轻轻可不是那种,被几个果子就收买的人!
陈末这是**裸的贿赂,陈末的良心大大的坏!
孟轻轻偷偷的咽了一口口水。别开眼不去看陈末手里的东西。
哥,你真的是轻轻的亲哥!轻轻真的是太对的起你了。
这要是换了别人,孟轻轻肯定会吃了陈末的糖衣炮弹。
要知道,孟轻轻可从小就是个吃货。
孟轻轻小时候,他们家的条件还是很好的,要不然孟言也不能去读书。
他们家是孟言考上秀才,孟父病倒之后,才开始衰败的。
本来这些年为了给孟言读书,孟家就没有太多的余钱。孟老爹病倒后,为了治病,不但卖了大部分家当,又借了许多外债。
孟家的日子这才一下子就一落千丈了。
要不是孟言眼看着,还有成才的可能,孟家还有发达的机会。如今孟家可能早就一无所有了。
这也是孟言不敢离家的原因。
虽说他有信心一次高中,但他家的条件现在是真的不好。他要是再一走半年,等他回来,谁知道他娘、他妹妹还在不在。
不过,孟家虽然现在日子过得艰难。
但,孟轻轻小时候过的,肯定比陈末幸福多了。
她哥哥孟言是秀才,未来大小都是一个有身份的人。所以,她娘就把她当个小姐一样的养着。
孟轻轻她爹在世的时候,孟轻轻最累的活,就是绣花。那时候,别说野果子,就是徐福记的糖心点心,孟轻轻也是经常吃的。
可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
自从父亲生病以来。孟轻轻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长时间,没尝过一口甜味了。
她知道山里有野果子。可她一不认识,二也没时间去采。
多少次,孟轻轻都会偷偷去拔地里一种臭臭的草放在嘴里嚼,只为了它嚼到最后的那一丝甜味。
但她那样馋,那样想吃,回到家她却从来都没有提过。
她知道,她哥比她还要累,还要难。多少次,她都看到他半夜起来对着月光抄书。
只为了家里的日子能好过一点儿,只为了省一点灯油钱。
本来孟言今年要去参加乡闱的,可是,现在他却只能为了一文钱而不懈努力。
孟轻轻知道孟言的苦,她舍得用她的那点儿小事去烦他。
“你拿回去吧。给你弟弟吃……”
孟轻轻的话还没说,就被陈末一个果子堵住了嘴。
那小红果子,真的是熟透了,它的皮很薄,孟轻轻只是那么轻轻的咬一下,一股鲜甜的滋味儿就在她的嘴里炸开了。
这甜味好像一下子甜到了孟轻轻的心里,让她有些恍惚。
孟轻轻不受控制的想起了许多以前的旧事,那时候她的家什么都有,那时候她那样幸福。
孟轻轻的眼泪就这样不受控制的,刷的流了下来。
“别看!要不然和你绝交!”
说着,孟轻轻胡乱的抹了一把脸。她抢过陈末手里拿着的果子,抓了一把赌气似的也塞到了陈末的嘴里。
看着陈末被噎的不能出声,她才开心的破涕而笑。
霎时间,如雨后初晴,第一缕冒出云层的阳光,美的不可方物。
陈末对孟轻轻的搞怪没生气,对她的眼泪也没嘲笑。因为她理解孟轻轻,曾经的她也是这样的。
虽然她没有现在的孟轻轻这样难,但是也差不多。
过去,她找到的好东西,她从来都没有自己吃过。她从来都是洗干净之后,喂给了陈绍。
陈绍不喜欢吃,还有陈氏,再不济还有陈大发,就算他们都不想吃,那他们就是放着坏了,也不会给陈末吃的。
她们好像默认了东西是陈末带回来的,那她肯定就已经吃过了。
他们总是打趣说,陈末是不是已经把最甜最大的都吃光了,才把那些不好的破烂拿回家。
以前,陈末以为他们那样说,只是开玩笑。所以她总是腼腆的笑一笑,然后顺着他们说。对呀,那最大的果子就是甜。
其实,她连那最小的,最酸的都没吃过。
现在想来,那看似打趣的话,才是陈家人的心里话。陈末那明显的谎话,也被人家当成了大实话。
多可笑,多讽刺。
多不值得。
陈末和孟轻轻分吃了一包果子,孟轻轻这时候也不好意思在赶陈末走了。
吃人嘴短,到什么时候都是对的。
“你今天真的没事吗?我哥他去县里了,你要是来找他的,就先回去忙吧,他得晚上才会回来呢。”
说着,孟轻轻左右看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像是怕被谁听见似的说,“你还是快点走吧,别让我娘逮到你,她对于你和我哥的闲话可是很生气的。”
孟母到底是孟轻轻的娘亲,她就算知道孟母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孟轻轻也不好当着陈末的面说。
她能提醒陈末一句已经是仁至义尽,冒着生命危险了。
好吧,孟轻轻还是被一包果子给收买了。
这要是让孟母知道,孟轻轻在背后和陈末一起玩,还说她坏话,孟母很可能会剥了孟轻轻的皮。
孟轻轻怂怂的缩了一下脖子,好像生怕她母亲突然冒出来,收拾她似的。
但,陈末却一点儿没怵,好像从来没听过孟母厉害的传闻似的。
“没事,我不找孟大哥,也不怕孟伯母。我今天就是来找你玩的,除了想和你呆一会儿,也没啥大事儿。”
说着,陈末挽着孟轻轻笑得很开心。
孟轻轻将信将疑,不太确定的看着陈末,老觉得她这是话里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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